压金枝+番外(22)

作者:摧山白

屋里吵嚷起来,君扶直起身子未发一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天黑前宫门要落钥,相府吃饭只得早些,席间君母屡屡操心反复:“一定好哄好太子,你讨得了他的喜欢今后才有好日子,君家才能有好日子!”

君胥听得直叹:“娘,这话说一遍就罢了!您怎么车轱辘似的念叨!”

却被君邺成横了一眼。

吃过饭后,君扶便坐着相府的马车回了东宫,含春坐在外面和青松说着话,她一个人待着时,才簌簌落下泪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萦绕在她心头。

她心中暗暗觉得,她和君家这些人,只怕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第12章

君扶是赶着擦黑进的东宫,再晚一刻宫门都要落钥了,含春拍了拍胸脯,低声道:“还好赶上了,若是迟了,只怕太子殿下那边怪罪。”

君扶无所谓地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一排宫人掌灯走过,心想单容瑾本来就对她诸多不满,就算她早早回来又如何?还不如顺遂了自己的心意。

今日折腾一整日,君扶几乎是强打着精神才将这一日撑了下来,此刻坐在马车里都有些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由含春扶着才回了长华殿。

然而长华殿内燃着灯,不必多想都知道谁在里面。

君扶默了一瞬,对含春道:“在外面候着,不必跟来。”

她说罢便走进内殿,果然见福闰候在门外,见她过来便端起笑脸行礼。

许是因为此人是单容瑾的人,君扶对福闰并未有多少好感,即便福闰并未对她做过什么。

但看福闰这个态度,单容瑾应是并未因她的晚归而生气了。

她整理了下容色,深吸了口气才推开殿门走了过去,自从单容瑾酒醉那晚过去,每每入夜君扶都止不住心头发紧,怕单容瑾又来,又喝得醉醺醺地来找她。

不过据她所知单容瑾并不嗜酒,也不知他那晚是否有了什么心事。君扶想起那晚单容瑾带给她的痛楚,甚至要比第一夜更甚。

疯狗!

他半点都比不上他!

君扶于脑海中又骂了单容瑾两遍,在寝殿内的桌案旁瞧见了他。

他今日倒是未穿玄服,应是刚才沐浴过,披着长发而坐,发尾在他浅色的寝衣上晕出几个水渍。

君扶走得很轻,单容瑾似乎并未发觉她来了,他正垂眸看书,一目十行十分潦草,好像并不关注书上的内容,只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单容瑾安静坐着的模样总是能让君扶一眼就陷进去,这时他的目光注视着别处,没有看向她时刻意为之的漠然和不耐,没有其他一丝一毫多余的神色,没有一点点独属于单容瑾自己的影子。

他好像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要他不开口、不说话、不来看她。

君扶止住脚步站在原地,默默看了单容瑾许久,她像是瞬间脱去了一身疲惫,藏于胸腔下的心又隐隐悸动起来。

直至单容瑾忽然掀眸,冷声道:“还要在那儿站多久?”

君扶一下子回神,飞快地垂下眼帘。

她此番举动看起来好像是因被发现偷看自己夫君的妻子,含羞躲开夫君询问的视线。

那一瞬的深情来不及收回,叫单容瑾瞧了个真真切切。

他忍不住又想起白日在相府园中福闰对他说过的话,目光扫过君扶白皙姣美的脸颊,道:“过来。”

君扶因这二字本能地一抖,她又不自觉握紧袖中的双手,强作镇定朝单容瑾走了过去。

在她距离单容瑾半步之遥时,她听见单容瑾毫无温度的口吻又起:“脱了,去床上。”

单容瑾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眼,笃定了君扶一定会照做,一定不会忤逆他似的。

君扶确实也只能照做,这是她为妻的本分,她甚至都不想多说一句话与单容瑾争辩,也许她配合一些,今夜就会好过一些。

也许她不说话,单容瑾就不会多言。

也许这样,她就能依然当作是那个人在拥抱她,和她亲密相贴。

君扶走向床边照做单容瑾的命令,几乎在她刚脱下外衣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君扶强迫自己忽视那样的感觉,又开始在心中一遍遍说服自己,就是那个人没错的,近乎一模一样的脸,怎能不是他?

最后这一声声的说服便成了如同乞求一般的口吻,带着细细的颤音,她阖紧双目,无论身后那个男人有多强势,她都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没有出声。

夜尽天明,君扶近乎又是脱力而昏迷过去,她自然不知单容瑾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在翌日早上醒来时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碾过一遍似的。

她身上发虚,自己也没力气,喊含春进来替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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