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伊放下花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会是谁来事务所？难道是希思回来了？

他指挥人偶前去开门。

门被打开,希思站在门前,面无表情。

先是一阵沉默，接着，门外之人张了张嘴：“希思。”

希思歪了歪头，轻声道：“理查德……”

理查德站在门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

“你来这里干什么？”希思站在门口,没有半点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我……”理查德咬紧了嘴唇,声音像是卡在嗓子里，“我……我很抱歉……”他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希思看着他，脸上波澜不惊。

“我已经不再为白猫干活了。”理查德低垂着眼睛说。

“为什么？”希思淡淡开口。

理查德抬眼看他，嘴唇抿得几乎看不见。

“是我对不起你……”他低声喃喃道。

希思盯着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这时，伊丽娅从厨房走出来，将希思从门口拽开。

“理查德。”她望着他，眼神复杂。

“伊丽娅……”理查德张嘴要喊她。

“先进来吧！”伊丽娅瞥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拉进了屋内。

理查德一进屋，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乔伊。他眼底划过一丝震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乔伊抬头看着理查德，嘴角露出微笑。

“理查德，现在的希思是人偶假扮的。”伊丽娅开口解释道。

理查德浑身一凛，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希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正的他呢？难道……”他难以置信地说，声音和呼吸都逐渐变得沉重。

“原来他是被你出卖了。”乔伊侧着脑袋，噗嗤笑了，“他已经被那什么白猫抓住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怎么会……”理查德呼吸急促，脸上顿时笼罩上一层阴影。

“所以你现在来干什么？祈求他的原谅？你可以跪在他墓前讲这些废话。”乔伊接着讥诮道。

“够了！”伊丽娅喊出声，表情凝重，“理查德，希思不会出事，他正在想办法逃脱。乔伊和人偶都是他的主意。为了不让外界起疑，这两天一直是人偶在扮演他。”

“伊丽娅……”理查德抬起双手，掩住脸面，“都是我的错。”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乔伊冷哼道。

沉默许久，理查德松开手，面容僵硬。

“我会去救他。”他说。

“你知道希思在哪里？”乔伊问。

“我……”理查德张了张嘴。

乔伊从椅子上站起身，裙摆在空中优雅地划了个圈。他看着理查德，眼神轻蔑：“那你又怎么去救他？你只是个卑鄙的背叛者罢了。”

“是，我是背叛了他。所以我现在要为一切赎罪。”理查德直视他的眼睛。

乔伊鼻子哼了一声，以示不屑：“赎罪？这个词真是令人作呕。你觉得你可以弥补你之前做过的事？假惺惺的家伙，你现在跑过来，不过是为了填补你那愧疚空虚的心，又何必打着赎罪的借口。”

理查德直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点。”他的语气冷冽。他无法忍受被不相关的人冷嘲热讽。

“有意思，看来我是戳到你痛处了。”乔伊脸上挂着不可捉摸的微笑。

理查德冷冷地看着他，两人默默对视，彼此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善意。

吱呀——

突然，门被推开。

“怎么这么热闹？”一个惊讶的声音传了进来。

理查德猛地回头，就看见希思站在门口，浑身狼狈不堪。

“希思，你回来了！”他冲了上去，惊喜地抓住他的肩膀。

“嗯。”希思点了点头，侧头又看见沙发旁边的乔伊和人偶。

“希思！”伊丽娅也飞奔过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利奥和菲尔。

“我回来了。”希思朝他们安慰地笑了笑。

“希思，我……”理查德凝视着他，开口欲言，话却突然被乔伊打断，“你身后是什么人？”

希思抬头看向乔伊，乔伊朝他走近了几步，而希思身后的人也腼腆地站了出来。

希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介绍说：“这是莫林，是我在路上遇……”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就趔趄了一下，摇晃着倒了下去。

“希思！”理查德一把扶住他。

希思靠在理查德身上，几乎站不稳身体。他重重地喘息着，前额溢出汗来，看起来十分痛苦。

“我、我没事……”他咬着下嘴唇，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声音。

“你受伤了？”理查德眉头紧锁。

“没……”希思扯了扯嘴角，脸色逐渐发白，“送我回、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