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音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放心，朝堂有我和母妃。”

南墨城：“………………”

地位不保，母女俩个太强势。

“韩境呢？”

南墨城问的平淡，心中却提起了一口气，紧盯着南惜音，生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放心，手术很成功，不过小师叔可没你这么幸运，有我这种绝世神医在身边，没有个一年半载，小师叔是别想落地了。”

南墨城容了口气，别说一年半载，就是三五几年也无所谓。

只要韩境还能在站起来。

他从没见过这么颓废的韩境，嘴上不说，不代表他心里不难过。

朋友二字，对南墨城来说，实在太难得了。

更不要说亲情。

虽以君臣相待，韩境却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

从离开兽皇林那天起，他就发过誓，一定会保护好他。

日子悄无声息，朝堂被南晚烟凌厉的手段打理得井井有条。

梁子蔚的人远赴边关，翻了个底朝天，连南墨城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等他们意识到上当，急匆匆回京的时候，南墨城的伤口已经愈合。

虽然还不能太用力，平常的生活起居完全没有问题。

他去看了韩境，他的伤已经稳定，偶尔动一动手脚，虽然扯的生疼，但好歹是能动一下了。

全身还是像木乃伊一样缠满了纱布，韩境觉得，有件事情，他有必要跟南墨城说一下。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境还是保持着一惯的礼节，即便是师兄弟，他依然是臣。

“不想说就闭嘴。”南墨城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冷漠，既然没事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境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死傲娇，那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他看着都累。

“皇上，臣觉得，还是说一下吧。”

韩境最终没忍住，问出来心中疑惑，“皇上，难道您就没有觉得，小公主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嗯？”南墨城抬眸，警惕的眸光看着韩境。

他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做了什么？

涉及到女儿的事情，南墨城容不得一点差错。

“有话你就说。”

淡漠的几个字，接下来再无后续。

哪怕韩境选择沉默，南墨城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只是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书。

这是他问系统要来的，南惜音曾到达过的世界。

他想了解那个世界，想了解女儿。

纠缠了南晚烟几天，才教了他一些字。

很少很少，按照南晚烟的说法，她也不懂，她认识的那些字都是南惜音教的。

南墨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韩境等了一会，自己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觉得，师傅的变化太大，完全不像师傅，你还记得那年的天狗食月吗？”

这一次，韩境没有用上尊称。

他只是觉得和南墨城聊起楚行这个话题，你我的自称更有共同点。

“记得。”

韩境：“………………”

要不是身体和身份不允许，他想捶死南墨城。

又是两个字，多说几个字会掉块肉吗？

“咳咳。”韩境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反正也习惯了他的冷漠。

“所以，我就想逆转乾坤，回到过去看看是什么事情让师傅的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嗯，然后呢？”

韩境：“……………”

持续无语中。

“那夜我摆了法阵，但是学艺不精，自己受伤不说，乾坤倒是扭转了，但是不知道扭到哪去了，我就感觉，有只千年冤魂顺着我的法阵进来了，而且方向是皇宫。”

韩境想了想，继续说：“当时我本以为出大事了，可是等了许久，宫里风平浪静的。”

“然后这一年，小公主莫名其妙的出现就不说了，主要是，她的智商，完全不像一个孩子，比起成年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行事谨慎，滴水不漏。”

“所以我就想，公主……是不是不是公主了，她身体里是不是被那冤魂占据了，等我这次好了，我就出去把那孤魂野鬼收了，让公主变成自己。”

“你敢。”南墨城激动之下，一把将手中的书拍到了韩境的腿上。

“啊…………”

韩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去，两眼翻白，差点就挂了。

南墨城：“……………”

他不是故意的。

就是情绪有点激动了。

如果是韩境先说的这件事，他还会怀疑，说不定也会同意。

可是南惜音都事先跟他坦白了。

那个造成她千年怨气不散的人，正是自己。

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怎么能允许别人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