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找回真少爷后(116)
简固给他悄悄塞吃的是要干什么?
不学点好,净学这种让他没法当场拒绝的小心机。
甄语看着火,不那么平静地缓缓吐了口气。
又能跟谁学呢?
谁会考虑他、对他做这样的事……
从小到大也只有简固会这样。
所以说,简固是自己琢磨的,是自行“变坏了”,和其他人无关。
这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简固对他很好,好得让他即便能猜到对方的动向也仍旧感觉意外。
他为什么这次没有严肃拒绝?
一方面和饿了肯定有点关系,另一方面,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怎样的反应会让简固开心。
甄语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会照顾朋友情绪的人。
可能就是讲义气吧。
他不傻,他几乎能看到简固偷偷实施想法的场景。
仿佛随时会惊慌失措似的,成功完成了设想莫名开心,离开时忐忑猜测他的反应……
简固怀抱着好意而来,他何必大半夜的给人添堵?
他不知道简固自我反省的那些话是不是故意的。
大概率不是,会这样说、这样想,很符合简固的性格,不必假装。
反正,看到简固那样说了,跑来想说什么的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本来也不是想怪简固。
只是,那种好,让他罕见地不知所措了而已。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简固从来都会让他觉着又好气又好笑就是了。
水开上汽儿,想来很快就可以热好了。
他抱着自己都说不太清的心情,给简固发消息:“快热好了。”
简固:“这么快吗?”
甄语:“好一会儿了。”
真是没干过活儿的小少爷,不知道多久能把吃的热好。
他居然任由自己发着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阵子。
对于他的学习安排来讲,这当然是浪费。
问题是,他连自己本来打算做什么都忘记了。
慢下来甚至停下来,就是他现在想做的事。
简固:“哦哦,那你快吃吧。”
简固:“小心烫。”
甄语:“要是没有这东西,就没有被烫到的风险了。”
简固:“有别的点心……”
好了够了,他不想知道有什么,也不想去翻。
他没拎起来掂量重量,也没从上到下仔细看。
那一瞬间,他竟有些不敢面对。
只是看着它,就感觉到了沉甸甸。
若不是他很清楚心头的涩意是由于不习惯被如此关心而产生的,差点就要误会自己被气哭了。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软弱……
这么口是心非,词不达意。
这么的,好像需要朋友哄着。
他那话,是说什么呢。
说的是什么?
说得跟埋怨似的,觉得自己很幽默?
丢下平板电脑没管,甄语把虾饺从锅里拿了出来。
从热气蒸腾的锅子里端盘子,难免会被蒸汽熏到手。
他还忘了把拿来隔热的抹布叠好,有一角掉进了热水里。
在把盘子放在桌上之后,由于他心不在焉,收抹布时被浸满热水的那一角烫了一下。
一下就让他回过了神。
不是烫得多严重,只一瞬间有点点疼。
没到把这个经历分享给谁的程度,他却立马想到了如果简固听说这件事会有什么表现。
简固是用什么状态在给他发消息?
在温暖明亮的大房子里,坐着或是躺着,悠闲地对着手机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吗?
想一想都能感觉到平和快乐、心满意足。
犹如待在世界上最漂亮的玻璃花房里,一举一动都是他能猜到却从未体验过的闲适。
如果,他把这个“烫到了”的消息告诉简固呢?
简简单单的句子,会不会化为将美丽安宁的玻璃花房吹出异响的邪风?
还是不要说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说。
他喜欢好的东西,喜欢好的东西待在安全的、适合他们的地方。
他从未有哪一刻觉着什么东西比自己想象中的、此刻的简固更好。
就算简固并不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想由自己去打破那种可能带着刻板印象的想象。
他这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完全就是擅自骂起人来了吧,不是东西……
而且,说不定简固正为了复习的事发愁呢,悠哉什么悠哉。
毕竟简固说了,明天还想来。
来的话,他肯定要问复习的事,说不定简固就在为此悄悄努力。
哪可能舒舒服服地待着看手机!赶紧起来,起来学习!
虾饺很好吃,是母亲常说的“热乎的”吃食。
是他从未尝过的鲜美。
连他呼气时被吹开、又热热地萦绕回鼻端的气味儿,都是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