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宫女沙雕日常(71)
莲花型的平台四周流淌着涓涓的活水,水中游着一尾尾胖嘟嘟的小鲤鱼。
白鱼鱼滴溜溜转着黑眼珠,在心中暗自窃喜。
来的路上,她对太皇太后已有几分了解,这位注重养生,八十岁高龄,仍旧容光焕发的老人家,确实十分“真性情”。
太皇太后高兴地鼓掌,“早知宫里是这番光景,哀家一早回来了。”
白鱼鱼正得意着,太皇太后忽然指着舞姬中间,兴奋地说:“那处若有个踢花球的童子,必定更加有趣,听闻皇后喜踢蹴鞠,不如一试!”
不多时,宫人捧来个系着彩的蹴鞠。
白鱼鱼正是喜欢踢蹴鞠的时候,被太皇太后这般一点,兴致大发,笑着接过球,自信满满地上场。太皇太后和蔼的笑看着,而她身后的一个长脸嬷嬷眼神像针一般扎在白鱼鱼身上,越看脸色越是不对。
白鱼鱼毫无察觉,用脚颠着球,和着音乐,与舞姬们共舞。
一曲罢了,太皇太后笑容满面。
嬷嬷上前一步,凑在她耳边低声几句。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凝滞,再看白鱼鱼时,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回万寿宫的无路上,白鱼鱼心想,今日的陪玩任务终于完满结束!怎料,步撵停下后,太皇太后却似乎意犹未尽地拉住她,将她拉进万寿宫中,命宫人前去紫宸殿传话,让皇帝亲自来接皇后。
得到老人家的喜爱,白鱼鱼也是高兴的,更别说一落座,宫人便呈上许多好吃的。
“皇后踢球该是累着了,喝口茶,吃些点心。”
“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点点头,和蔼地笑着,朝一旁的嬷嬷递去个眼神。
嬷嬷会意,走到白鱼鱼跟前。
太皇太后:“皇后与皇帝成婚多时,为何迟迟未有子息?”
白鱼鱼刚伸向糕点的手一下子心虚地缩了回来。
她与玄煜最亲密的一回,还是去泰山的路上,在马车里……但到底是隔着一层的——子子孙孙全都擦在袍子上,扔了。
大皇太后:“哀家身边这个嬷嬷,医术不输太医,让她给皇后把把脉吧。”
嬷嬷恭敬地躬了躬身。
白鱼鱼看一眼太皇太后,看一眼嬷嬷,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腕。
嬷嬷摸过脉后退回太皇太后身边,俯身低语几句。
太皇太后听着,脸色几番变幻,愈发复杂了。
白鱼鱼悬着一颗心,揣测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太皇太后轻叹一声,朝她招手。
白鱼鱼忐忑地走过去,被太皇太后拉着坐下。
“好孩子,许是还不到时候,不急……”太皇太后爱怜地拍着白鱼鱼的手背,“往后,你常来万寿宫,随哀家一同礼佛,定有感动上苍,求得子嗣的一日。”
“啊?”白鱼鱼听得目瞪口呆。
恰巧这时,玄煜姗姗来迟。祖孙二人寒暄几句,罢了。白鱼鱼跟随玄煜离开万寿宫,走上回紫宸殿的路。
走着、走着,她长吁一声。
玄煜脚步未停,带着几许笑意,斜睨她一眼,“让你礼佛罢了,又不是让你的命。”
白鱼鱼脚一跺,眼一瞪,绕到他跟前挡着,“你少说风凉话,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么?”
玄煜轻挑眉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若想生,朕成全你。”
白鱼鱼一下红了脸,“呸!谁想生!”
玄煜抬手捏住她的脸颊,“给朕生孩子,很委屈你?”
白鱼鱼拍掉他的手,转过身去,“我三年后是要走的。”
玄煜眉眼间的笑意渐渐退去,“你就非走不可?”
白鱼鱼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非走不可,为了她上辈子一直以来的向往,为了那些反复出现在她梦中的场景,她该去的,不是么?
玄煜呼吸一沉,带点质问的意味,说:“这宫中就没有一丁点令你眷恋的?”
歌舞团、蹴鞠队、猪和狗!
没有一样令她不舍么?
白鱼鱼仍旧沉默着。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并不好受。
玄煜心冷下去,走到她身边,目视着前方,并未看她,“如今,三年之期只剩两年余,你姑且哄着太皇太后,算作你这皇后尽的一份责任,朕不会食言,三年期满,便放你离开。”
说罢,他快步朝前走去。
白鱼鱼站在原地,瞧着玄煜的背影。
想到将来离开皇宫,她心里其实很不舍。
她不舍的不仅仅是歌舞团、蹴鞠队、猪和狗……
*
白鱼鱼本以为跟随太皇太后礼佛,一定是件很艰苦、枯燥的事,不承想,太皇太后礼佛十分随缘,早课偶尔一次,若想出去散步游园,观赏歌舞,便在佛前双手合十请罪,而后无牵无挂地去。
这日,该是早课的时候,太皇太后讲起高祖皇帝曾经流亡北海国的旧事,白鱼鱼磕着小瓜子,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