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番外(565)
现在把人软禁在肃王府,其实并不单单是防着赵奕到郑皇后面前去说三道四。
官家下了狠心,直接就夺了郑家的爵位,本来就没打算再看着皇后的情面心慈手软了,那谁求情都没用。
如今本就在怀疑赵奕了的。
袁道熙缜着脸,也终于是能在他面上看得见凝重二字:“官家现在的意思是……就这么先放着不管?”
赵禹嗯里一声:“先发落了郑家再说。我和二郎也没有劝,这也没法劝。我和二郎可以不把他当手足兄弟,他这么多年也没把我们当阿兄看待过,可父皇总是觉得兄弟手足,不该如此,也不至于如此。
现在就要去劝父皇惩办,父皇只会觉得我们做兄长的不容人,要对赵奕赶尽杀绝。
父皇要是真的没想留他性命,也不会把郑家的案子压下来了。
虽然是夺了爵,也就地羁押了郑氏合族,但现在你到外头去问,谁又知道郑家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触怒龙威呢?
揣测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盛京人心惶惶,朝廷里也是人心不稳,这些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那袁道熙就不明白了。
“官家是天子,本就该以天下为重,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把骨肉亲情看的比什么都要紧。”
因为父皇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从前他自己也总是说,父皇英明神武,是个杀伐果决的明君,一辈子也只是在母后的事情上才会犹豫不决,会心软,显得格外像个昏君。
其实想开了,骨肉亲情,对于如今的父皇而言,也是很要紧的。
可能就是年轻的时候踩着累累白骨坐稳江山,那时候手足相残,哪怕只是宗亲手足,也杀里太多,现如今反而下不去那样的狠手了。
何况虎毒不食子。
赵禹长叹了一声:“真要说起来,父皇才能算得上是不偏不倚,对我们兄弟三个,从来都一碗水端平,就算是看起来偏疼二郎多一些,但大事上头,真谈不上格外不喜欢哪个。”
从前在他的许多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还是因为母后的缘故。
也为他上嫡长吧。
本就和两个弟弟不同。
袁道熙看了他一眼,唇角动了下,到底有些话是没有说出口来的。
他改了话锋:“那倒是了,现在对三殿下这样手下留情,的确像是格外维护。”
但是袁道熙又不太想跟赵禹继续讨论这些问题。
他觉得没什么意思。
做赵禹伴读这么多年,他有过多少委屈,袁道熙都看在眼里。
赵行就不说了,兄友弟恭四个字再没人比赵行做得更好,他也打心眼里为赵禹有这样一个阿弟而高兴地。
当初他就想着,将来赵禹做了皇帝,有赵行这样的阿弟辅佐着,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但要说赵奕,那还是拉倒吧。
他从来对赵奕就没好感。
在这一点上,他跟赵禹的想法上完全一致的。
可是官家和圣人显然都不那么想。
赵禹现在说连官家在内都是不偏不倚,平日里小事上只是宽纵赵行更多些,那袁道熙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自己愿意糊弄着自己,就这么过下去,还说什么呢?
兄弟三个,最不受疼爱的从来只有他。
袁道熙深吸了口气,打了个茬:“我来王府的时候,遇上了顾家的马车,说起来也巧,差点儿撞上,我叫人去问,才知道是魏大娘子在车上,说蜀王妃请她到王府一叙。
我想着这些日子她同阿莞走动倒是多,阿莞对这个所谓表姐好像也确实不错,她这个年纪,家里头把她送到魏夫人身边,我估摸着上为了婚事,你说人家怎么就没把心思动到你身上呢?”
赵禹啧了一声:“你是什么时候也拿年轻女郎的这种事情来说嘴了?传出去不怕人家笑话死你。
动我什么心思?自从她进京,我拢共也就见了她两回,还有一次是在二郎府上。
我劝你少胡说八道。
眼看你也是要成婚的人了,倒学的年纪越长,心里越没成算,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
年轻女郎清誉多重要,倒先叫你败坏一场?”
袁道熙挑眉看他:“是吗?前几天也不知是谁着急生气,跑到我们家里拉着我吃酒,一味地生闷气,什么话都敢说,连圣人都数落上了,这会儿倒跟我说这个?”
“这事儿既然过去了,我自然没什么好提起的。”
却原来,当日郑皇后有心要相看魏宝令那件事情,赵禹根本就是知道的。
自从赵奕几次出事,他着宫里面也不是全然没有留人。
就算封王出了宫,他多留了心眼。
虽说晓得这样不妥,假如说传到父皇耳朵里,更是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