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172)
——方才应纵歌强行用剑气破开幻术,贺楼琼就虚弱到现在都没能直起身来。
“……”应纵歌攥紧了手中长剑,剑刃上那抹深红丝丝缕缕蔓延开来,犹如泣血。
虞岁岁觉得自己好像跌落进一片深渊,整个人都在不停地下坠、下坠,片刻后她像是坠入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每一寸骨血都被烧灼,干涸得快要皲裂,渴求某一场甘霖浸润。
她睁开眼,看到一片潋滟水光。
“如何了?”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虞岁岁回过头,看到了大红嫁衣上的花纹,哦,是玄九啊。
看来是系统看她这个宿主被阴了,友情帮她一下。
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泉水中,只是很浅一层,堪堪漫上她的侧腰,水波在她小腹的位置上盈盈起落。
这里像是一处山洞,月光从岩石缝隙落下,照得周围景象一片朦胧如烟。
她想起身,就伸手往水底一撑,触了一片冰凉滑腻。
虞岁岁看过去,水底铺了圆润的鹅卵石,还有厚厚一层花瓣,吸满了流水,她一碰就破碎出黏稠汁液,浓得化不开的深红色,顺着她的掌心往下流淌,缓缓在她手臂上蜿蜒出糜艳红色,雪肤落血,像某种幽艳的隐喻。
“还好么?你刚才一直喃喃着说热。”玄九将软帕浸了冰凉泉水,叠好放在她的额头上。
“可能不太好…”虞岁岁又躺回水里了,但这招很快就没什么用了。
她没忘记她着了魅妖的道,看来是被困进幻术中了。
她试着凝出灵力注入腰间的月衡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和应纵歌的联系不知道被什么给切断了。
虞岁岁已经不想说话了,她觉得自己说话时呼出的气息也是烫的,所以她只能双手掬一把凉水,浇在自己脸上。
好吧,没什么卵用。
她难受得不自觉地轻哼出声。
然后眼前就落下来一片深红盖头,玄九掀开盖头,在她抬眼看去之前低头与她眉心相贴。
下一瞬间,虞岁岁就觉得浑身上下的燥热都消失不见了。
而玄九也一下子退开,离她远了好些。
“怎么了?”虞岁岁有些不明就里的从泉水里撑起身子,她好奇地问道,“我现在不难受了,你用了什么办法?”
少年的红盖头随着他不稳的呼吸轻微晃动,“我只是…把幻术转移了过来。”
啊?还能这样啊。
这下轮到虞岁岁问他:“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她干脆从泉水中起来,示意换他下去,“里边凉快点。”
“……”玄九没说话,也没动。
那方泉水是不流动的静水,现下都是虞岁岁留下的气息,温暖无害的甜香很浅淡,但魔族的嗅觉灵敏至极。
少年轻声道:“你最好…把我绑起来。”
“啊?”虞岁岁怔了一下,蹲在他身前,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不用吧。”
所以这系统现在是不是…过载了?
“你有发带吗?其他的也行,”玄九坚持,“用你的东西绑,我才不会挣开。”
还来真的啊。
虞岁岁只好在锦囊里翻了翻,掏出来一段细长的银链,上面还缀了小铃铛。她自己都怔住了,这玩意儿她是什么时候买的?买来干什么的?
好吧,她经常买一些花里胡哨又意义不明的东西。这段银链好像是她买来挂琉璃灯用剩下的。
玄九无法自抑地往她的方向倾身,话语低下来,闷得有些黏:“你帮我绑,好不好?”
“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好吧。”虞岁岁拿起了那段银链,往他身上比划了一下。
所以,要怎么绑?
玄九背靠在山洞的岩壁上,一腿支起另一腿随意放在地上,这是个慵懒随性的姿.势,恣意展露包裹在猩红嫁衣中的少年身躯,如玉如竹。
虞岁岁看着,手里还拿着银链,这一瞬间她只能想起某些涩图上那些不是很正经的绑法。
而玄九看她一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样子,就很是配合地将双手伸到她面前,轻声慢语地试图教她:“先绑手,绑紧些。”
虞岁岁就顺着他的话,将银链在他的手腕上缠绕了一圈,缀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一听到铃铛声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像话本里强制爱之前的某些恶俗环节了。
她松开了手,嗫嚅道:“要不还是算了…”
玄九见她不肯再绑,也不勉强,只是指尖微动,控制着银链将他自己缠绕了好几圈,牢牢绑了起来。细长银链钉入岩壁中,将他自己锁在上面。
一片混乱无序的铃铛声中,虞岁岁看着钉入岩石中的银链,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倒也不必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