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第二部·皇子殿下(103)

作者:木玉琼棠

“裕亲王府有八爷坐镇,格格暂且放心!”薛延尚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请随在下来。”

三人一行行入一处闹中取静的胡同,裕龄稍一抬首,只见到“多宝斋”三字,行入其中才知这一处产业暗有玄机,竟是从中打通。

薛延尚道:“我家主子十四皇子明里被贬出京,实则,陛下对索额图谋反早有防备,故在十四爷贬谪出京之际同时给主子下了一道密旨,让十四爷屯兵津州卫,以防索额图倒行逆施致使京中大乱!陛下信任裕亲王,将控制京中军权的半块虎符托付裕亲王,而另半块,就在我家主子十四皇子手中!

“如今京师九门皆在索额图与太子控制之中,虎符更是索额图势在必得之物,索相必会下令严查格格行踪,如今只有十四爷命微臣预先布置的暗人才能助格格顺利出京。”

康熙四十二年,二月初二,沙俄进犯,挑唆外蒙古逆命不恭。时值天子南巡,太子监国,太子因早年索额图主谋罗刹战事,又世受国恩,常怀报效,行事全听索额图,却遭病中裕亲王驳回。京中一时祸起,索额图一党与裕亲王于皇城对峙。

二月初十,硕裕亲王遇刺,索额图一党封锁消息,暗逼和硕裕亲王交出虎符,于京中演兵试车,表为演兵沙俄,实为倒行逆施,东窗事发。时,裕亲王之女裕龄郡主连夜逃出王府,索额图逆党派兵追杀,格格却中途被人救走。

索额图大怒,派府兵将裕亲王囚于府中,八皇子从中调停,方解下裕亲王之困。

康熙四十二年,二月十三,索额图派遣亲信提早掌握京畿军权,京畿四卫与津州三卫落入索额图手中。

二月十三日夜,裕亲王之女裕龄郡主与护卫安巴依薛延尚之计,出得京师,一路潜行疾驰,赶赴京畿海口要塞津州三卫。

☆、番外四十四 风雪暗流

(上)

康熙四十二年,二月十三日,天似乎也作怪似,平白地卷起一阵风雪。

这津海卫依津州海崖而建,营地三面环海,背靠崖山,崖山之上,竖有炮台,可海战,亦可陆战,是南方与海上攻往京畿的咽喉要塞,此时,另一队军士正缓缓入营,为首的正是东宫近侍,太子门人徐碎。

因这驻地军营主将乃是前朝叛逆之臣洪经略洪承畴之孙洪奕沔,徐碎自持身份,自是颇不把洪奕沔放在眼里,倨傲道:“洪将军,太子与索相有命,你可要遵旨才是啊!”

洪奕沔恭敬道:“太子有命,末将自当遵从,徐监军与几位特使远道而来,请入营歇息。”

见洪奕沔颇识时务,太子特使满意道:“待大势已定,太子定然不会忘记洪将军的功劳。”

洪奕沔低眉,深沉的眼眸中闪过的一道光。

至雪夜,军营辕门又来两骑叫门,正是头戴雪笠、女扮男装的裕龄格格与护卫安巴阿。且说裕龄格格依薛延尚之计,中途改道津海卫,向军营打出薛延尚事先交代的暗号,辕门木栅栏缓缓升起,裕龄格格与安巴阿驱骑驰入辕门,暗色的旌旗在身后的风雪里半卷,海浪拍打着津卫营所驻礁石,静得异常。

裕龄心中警钟大响,缓缓勒住马缰,安巴阿已挡在主子身前,道:“小心,有埋伏!”

裕龄格格骤然突起,索性身后辕门距离尚不算远,风雪中,安巴阿手中陡然现出一对铁锤,铁锤奇出,流星般旋转之际,突然扑灭附近营中六个火把,眼前一暗,津州卫埋伏的弓箭手突然失去目标,裕龄回剑当胸,当先驰向辕门突围,眼见就要闯出敌营,那原先大开的木质栅栏,却陡然急速下落,迅速关门,安巴阿大喝一声,铁锤向辕门木栅掷出,那铁锤生生朝木栅栏掷去,这一掷稍稍缓阻了门栏落下的速度,裕龄纵马飞驰就要突出军营,只见青光一闪,一柄宝剑生生斩碎了辕门机括,那木栅栏失了控制,因重力从空中跌落,速度之快,千钧一发,眼见尖锐的木栅栏要将门下的裕龄格格扎个对穿,裕龄一个仰面,滚落马背,堪堪躲过那木栅栏尖。

裕龄眼中含泪,愤恨地看向辕门之上,那手持宝剑之人在雪月下严肃沉默,正是他在最后关头砍下辕门机括。

“哈哈哈!不愧是洪将军!”此时营中火把通明,徐碎一脸得意地出现在裕龄格格面前,那严肃沉默的将士下了辕门门楼,低头跟在徐碎身后,徐碎狞笑道:“裕亲王之女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只可惜,太子早已密信传来,格格真是自投罗网了!来人!生擒格格!”徐碎下令,一队军士呈圆形包围裕龄与安巴阿。

安巴阿怒目圆呲,护着裕龄格格一步步向辕门木栅后退,手持流星铁锤,卷着飞雪左图右出,那些人却不敢取格格性命,一时倒也伤不到裕龄。裕龄清透的眼眸眸色一闪,一个提纵,飞雪扬起,最近的那个军士本能用手肘挡住飞雪入眼,格格就在那个军士的臂上一沓,手中宝剑在飞雪中挽起一个剑花,直刺徐碎面门。徐碎大惊,未料到这个变故,正要拔刀后退,却突然从胸口长出半截剑尖,徐碎不可置信地低头,裕龄睁眸,只见那剑尖又一寸寸向后拔出,“洪……奕……”徐碎不及说完,便软倒在雪地上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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