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欢+番外(812)
用杨氏的话说,他就是活该!
只是,一个男人,能几十年如一日被一个女人骗成这样,还利用的彻底——
也很是叫人唏嘘!
宁氏可真是个人才啊!
“就是因为他们母子二人彻底抛弃了外祖父的这个举动,这才招致了外祖母的警觉,决心搬迁进京的吧?”冷静下来之后,祁欢继续分析忖道。
由于这段长辈们的陈年旧事已经过去一甲子了,所以很多事即使去查也归入尘土,查不到任何线索,很多事也都只能是去猜测揣摩了。
“嗯。”前面那些事,杨氏也大部分是听自己母亲和兄长转述,再后面的事却是她自己亲身经历,是以提起这一段,她整个人都显得激愤,“你外祖父将她视为人生挚爱,殊不知,那女人却只把他当成可以利用的垫脚石,毫不留恋的一脚踹了,这份狠心决绝叫人想来就胆寒。当时我与你舅舅都且年幼,也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谨慎,你外祖母便变卖祖业,带着我们来了京城,在长汀镇定居下来。一来是想着天子脚下,那对儿母子即使得势,也得有所忌惮,不敢乱来,二来……天水郡那里于她,终究不算什么好地方,躲开了她心里可能会更好受些。”
自己夫婿和外室小三之间矢志不渝的纠缠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圣地,于原配而言,只怕是呆在那里会觉得连空气都恶心吧!
尤其,杨氏还是个性格十分要强的女人,于她而言,只怕就更是煎熬了。
祁欢沉默了片刻,也下了最终的总结和定论:“事实也证明外祖母起初对那女人的揣测和提防都并非小人之心,她的确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对外祖父但凡有半分情意,哪怕是她有半点良心,都不该到了今日还对我们穷追猛打。”
她表情严肃的重新抬眸,直接对上杨氏的视线:“我舅舅当年意外暴毙,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吧?”
家里起初刚出现变故时,杨氏还未出世,甚至杨秉恩死时,她都还小,并不怎么记事。
可是要说到杨郁庭被害——
那就是她亲身经历,并且亲自善后处理的惨痛过往了。
杨氏眼底瞬间浮现出巨大的悲痛与仇恨交替起来的神色,她手指用力抓着盖在膝上的被子,忍着情绪,声音还是微微的沙哑颤抖:“我真的没想到……那时候才刚出了你外祖母的孝期没多久,虽然我一直都知道那对儿母子的来历和他们的存在,却都一直以为是你外祖母遭遇背叛才会多疑揣测。直至你舅舅突然暴毙,我才终于确信,我们当初所有未雨绸缪的打算都非空穴来风。即使我们没有不依不饶的追究他们,他们也是打算将我们斩草除根的。毕竟——即使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可我们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们,他们那段最不堪也最不想承认的过去!”
那时候,她才刚拼着九死一生生下女儿,拖着一副产后病弱的身体,自顾犹且不暇。
而杨家的嫂子华氏,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内宅女子,杨家的三个孩子也都还小……
当时,甚至都没有人能立刻赶过去拦住杨郁庭的尸身,以至于最后随官方邸报送回来的就只有一捧焚烧过后的骨灰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失去了自己在这世上最后可以依靠的亲人,她成了整个杨家的顶梁柱。
帮衬寡嫂,抚育侄儿侄女,又要时时提防着暗处的两条恶狼,提心吊胆走到今天,以至于心力交瘁,终于也不堪重负要倒下了。
她原就对自己那个昏聩的父亲没什么感情,事到如今,却是打从心底里痛恨那个引狼入室的蠢货!
所以那年,她带着襁褓里的祁欢亲自护送母亲遗骸和兄长骨灰回乡安葬时,便避开了杨秉恩,擅自做主将母亲和兄长都葬到了贾家的坟地,牌位放在贾家的祠堂,她自己供奉。
至于那个拎不清的杨秉恩,就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等着他豁出所有维护了一辈子的女人和儿子哪天良心发现再去供奉他吧。
这,已经是她对自己那个所谓父亲所能实施的最恶毒的报复了!
“或者也不仅仅是惧怕那段不堪的往事被揭露。有些人,他们就是天生恶毒,蛇蝎心肠,捂不热也养不熟的。”祁欢对杨氏的判断并不十分赞同,一针见血的再次犀利点评,“事实上舅舅的那件案子,顾瞻也替我去大理寺和刑部调取过卷宗,试图查证过,但我们发现卷宗被篡改,应该是抹去了一些最初可供追查的线索。现在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了,即使卷宗完整,只怕也很难集齐翻案所需的人证物证,所以舅舅的案子,该是很难走官方渠道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