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欢+番外(587)
祁长歌嫁去了永兴伯府,那么连带着自家这个长宁侯府也就和英国公府也成了姻亲关系。
并且,由于祁长歌嫁的只是喻家嫡次子,凡遇到大事还都由他家嫡长子在前面顶着,有麻烦轻易也找不到祁家来……
这老头子合着是在闷声不响捡便宜呢!
祁长歌有了好归宿,祁欢原是替她高兴的,可是现在联想到这一层——
心里却又突然跟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她脸色沉下来。
随后,再重新抬眸看向顾瞻时,表情就毫不掩饰的怨念了:“所以,其实他一直听之任之,从未过问或者干预我同你来往,其实内里也是抱着这样的打算,在等着捡你们平国公府这个更大的便宜?”
如果和她来往的人不是顾瞻,而是随便什么寒门子弟,贩夫走卒,只怕老头子早不是这般态度了吧?
祁欢的心里,一瞬间就被堵得厉害。
祁正钰的那些算计和心思,顾瞻是一清二楚的。
祁欢对她这个祖父再不尊敬,也永远改变不了她是祁家女儿的事实,老头子之所以没干预她跟顾瞻之间的来往,明面上看只是赌气放任,随便她自生自灭,其实……
又哪会那么简单的!
一直以来,祁欢都是个很有活力的人,活得自信、肆意又洒脱。
看见她突然挫败下来的神情,顾瞻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儿。
这些,本来对他来说都是没所谓的事,在他想要和她共赴一生的那个时候起,围绕在她身边的所有利益链他就都看透了。
可是显然——
祁欢不高兴!
她不高兴,她这段只是纯粹在试着经营的感情,却在无形当中成了被人算计和捏在手里的棋子。
顾瞻面上无所谓的那点子笑容敛去。
他干脆将身子更压低些,变成与她平视,然后手掌摸摸她的发顶,温声道:“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想,其实如果换个角度想想,这又何尝不是我们在钻你祖父那个老谋深算的空子?他盘算他的,咱们盘算咱们的,只要……最后我这个便宜不让他捡走,不给他沾光,那就是我们算计赢了不是?”
这样的诡辩,其实并不足以安抚住祁欢的。
因为不管她怎么自欺欺人——
她就是实打实被人算计了,那人算计利用的还不是别的,而是她最慎重和不想拿出来做妥协和交易的感情。
但是顾瞻的安慰,她接受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扬起唇角露出笑容来:“是啊。而且老头子年纪大了,谁知道他还能蹦跶几年。”
言语之间,她毫无掩饰对祁正钰这个祖父的恶意和诅咒。
这个人,为老不尊,曾经两度算计,都是要置她于死地的,要不是她命大,反应够机敏,现在人都没了。
这些,顾瞻也都是知道的。
这会儿在大街上,又不好有什么别的更过分的举动,他就只是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聊做抚慰。
前面新娘子的花轿那里又热闹了一阵,迎亲的队伍便起轿返程。
顾瞻是跟随新郎迎亲的队伍,冒充亲友团来的,这会儿自然也上马跟着一道儿往喻家去。
喻怀瑾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
顾瞻策马,则是一直与祁欢坐的小轿并行。
祁欢不好在大街上一直扒着窗口与他交谈,在轿子里百无聊赖的坐着,偶尔偷偷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一眼,瞧见他,有些抑郁的心情就会跟着晴朗几分。
待到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走远,长宁侯府门前跟出来凑热闹的宾客也就说说笑笑的又回了府里吃席。
门口石狮子一侧的阴影里,秦颂手里捏着个空酒杯靠在那里。
华灯初上,侯府门檐底下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洒下朦胧一片的光。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的气场却是又冷又压抑。
秦硕探头探脑的在旁边围着他转悠,察言观色了许久,等到迎亲队伍的吹打声都听不见了,也没见他哥有挪动的迹象,他这才大着胆子愤愤道:“那个顾瞻,当真是心机的很,他不来祁家,反而故意跟着去了喻家献殷勤。”
方才轿子停在那边,顾瞻和祁欢说说笑笑聊了半天,他们兄弟俩都是亲眼看见了。
背后骂人这种事,秦颂是做不来的,秦硕原是想骂上顾瞻两句,好叫他哥也听着出出气……
可越说越是无奈,也越是底气不足。
顾瞻心不心机的都不是最要紧的,主要是祁欢的态度,看他俩那样,当街就腻腻歪歪的聊半天……
这他哥还能有戏吗?
秦硕自己说着,就先垮下脸来,目光转向他哥,为难道:“现在也好像只能这样了吧哥?要不您也别盯着她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