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欢+番外(537)
可是这会儿却踟蹰了几次,终究也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开口,心里猫挠的一般难受。
次日,永兴伯府是选的清早的吉时赶着登门下聘的。
他家聘礼的数量,不是按照祁长歌的身份给的,而是按照喻怀瑾在他喻家的身份地位置办的一份。
喻怀瑾虽是嫡次子,不是家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因为在家里得宠,喻常明又看的祁文景的面子,想好好结下这个亲家,故而这份聘礼备得便是极体面的。
一个庶女收聘礼,祁正钰不会亲自出面,所以他和祁文昂都正常上朝上工去了,只有祁文昂与同僚换班留在了家里主持。
长宁侯府门里,一大清早就热闹起来。
老伯爷喻常明亲自带着儿子登门,更是给足了祁文景和祁长歌父女俩脸面。
家里忙着吹吹打打,大门口也撒了一波喜堂和喜钱,叫路过的行人邻里沾沾喜气。
祁长歌今日还是不便出面相见,但她的聘礼杨氏分文未动,让金妈妈带着账房的人核实之后就直接抬去了她与路姨娘的院子暂存。
云芷看着堆了满院的担子,自是眼热:“夫人叫把东西都直接送小姐这来,这是……打算到时候再尽数叫您带回夫家去的意思吧?”
祁长歌与路姨娘看到这份聘礼的分量,母女俩都心安许多。
不是贪财,而是——
从聘礼准备的分量和精细程度可以看出婆家人对新媳妇的重视程度和态度。
祁长歌脸通红,转身进了屋里去。
路姨娘却警告的瞥了云芷一眼:“不要乱说话,尤其今天这样的日子,没的叫外人笑话。”
在自家传出去,都不会不妥,何况今日亲家登门,她不知轻重乱说话,传个一两句去喻家人的耳朵里,坏了祁长歌在婆家人眼里的印象,那可是哭都晚了。
路姨娘虽然平时不怎么管事,但她这院子里,确实连祁长歌都听她的。
云芷抿抿唇,垂眸应下:“是,奴婢明白。”
因为时间仓促,和祁长歌的身份,今日祁家就只下帖请了关系最好的一些亲朋,有些人还因为事出突然,推不开手上事务,来不了,所以满打满算,中午宴上也就能摆个六桌左右。
祁欢本是要出来帮忙的,但见着人不多,事情也不多,出来转了一圈也就回房去了。
彼时下了朝,顾瞻和云湛去了宫外演武场。
马上射了几箭,顾瞻也便兴致缺缺的打马走到一边,围着马场散步去了。
云湛策马跟过去:“昨日你随本宫去听太傅讲学也心不在焉,今天也不去长宁侯府给你那位祁家姑娘献殷勤去?听说她家二姑娘今日收聘礼,家里应该很是热闹的,顺便过去吃个酒也好。”
顾瞻冷着脸不说话。
云湛是个没脸没皮的,一副丝毫不觉得自家小舅舅倒贴丢脸的模样,还在一旁怂恿:“去啊!你要觉得这理由不够,本宫再给你准备一个。”
今日骑射,穿的都是窄袖圆领袍,袖口束起来,方便动作。
他自怀中摸出两份折子递过去。
顾瞻狐疑接过去展开。
折子是认真写好了的,但是上面并未加盖任何印玺,显然只是呈给他私下阅览,而不是要上禀朝廷和皇帝的奏章。
顾瞻一目十行的一一扫过去。
旁边云湛也没闲着,啧啧感慨着唠叨:“说起来小舅舅你挑的那位祁家姑娘颇有远见,竟是被她猜中了,叶家的那个也当真不同凡响,叫本宫很是刮目相看。叶才植软禁了她,这你知道吧?她先是重金买通了看守她的相府守卫,命那人递了封私信给钦天监韩诚年,命韩诚年出一则她与老二八字相冲相克的卦象。同时,为了配合演戏,又叫老二府上一个管事弄了一堆蛇虫鼠蚁,准备趁夜放到宁王府给她准备的新房内外,并且还备了大包毒药,准备一并毒死宁王府的一些活物,造成上天应验示警的假象。”
至于他方才拿给顾瞻的两封折子,写的则是钦天监正使韩诚年和宁王府那个被叶寻意拿捏的管事的旧案黑历史。
韩诚年早在二十年前,曾经为了抢夺一份卦书古籍,将一游方术士师徒二人杀人抛尸,并且又见色起意,娶了人家同行的女徒弟,也便是他府里现在的夫人,杀人夺宝的罪名,可谓人证物证齐全。
而宁王府那个管事,则是因为和云峥的一位侍妾私通,被叶寻意拿捏了,不得不甘心为她驱策。
顾瞻虽是心情不佳,看过这两份折子之后表情也变得凝重:“韩诚年这件旧案,是二十多年前了,他现在与他那夫人同气连枝,共同进退,显然也不可能是他夫人供出的实情,叶三今年才多大?她更不可能是当年旧事的知情人,她是怎么翻出这件旧事的?何况,血案发生在林州府境内,又是在荒山道观之中,她一个从未离京的大家闺秀,是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