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欢+番外(1136)
他一时之间完全是疲于应对的!
这事与祁文昂切身相关,他强忍着脾气大步走进门来,往祁文景面前一站,对着余氏寒声道:“你再喊大声点,最好掀翻了屋顶,闹到阖府皆知,然后我们就得报官府,由官府的人登门取证彻查了。”
余氏憋着坏许久,终于做了这件事,可以说是蓄谋已久,并且从她打定了主意动手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一定是得咬死了不承认。
无凭无据的,这么大件事,两个儿子总不能强行将事情往她这个做老娘的头上栽。
眼见着祁文昂来势汹汹六亲不认的一副严酷嘴脸,她免不了心虚了一下,但随之而来更多的是对儿子忤逆她的气愤,又再梗着脖子道:“我是你娘,是这祁家的当家主母,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冲我吹胡子瞪眼……”
祁文昂的脾气几乎压不住,完全不惯着她,直接寒声打断:“要不是因为是你我娘,是咱们这侯府的主母,我与大哥直接就报官了。”
余氏愕然。
二儿子这话,完全等于直接定了她的罪!
她心里不服,张嘴就还要争辩。
杨氏和岑氏做儿媳妇的,这时候都先静观其变,没有强出头。
祁欢却只想速战速决,于是就站出来提议:“祖父遭暗算那会儿是只有卢管事一个人陪侍在侧是吗?父亲不是已经把他扣下了吗?叫过来,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紧有个结论出来,再定下究竟是报官还是捂住了。去两位姑母和三叔他们那报丧的人已经出发了,拖延到他们过来,事情只会更复杂。”
出了这样的事,余氏还是疑凶,虽然祁文婧和祁文晏他们也都是姓祁的,可是这样事关重大的丑事却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祁文景和祁文昂自然是连他们都想避开。
而余氏——
之所以挑在了今夜下手,除了在等祁正钰熬到喜怒无常精神恍惚好方便钻空子,另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瞅准了祁文晏来探病过的契机。
她受老头子挟制,被老头子压得死死的,想要翻身做主的念头也不是今天才起的,而祁文晏,这个生母不明的野种则是从进祁家门的第一天起就是她的眼中钉,她一直都想除之后快的,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极有可能攀附上了皇家的姻亲之后……
毒杀老头子,嫁祸祁文晏,这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算计!
听祁欢提起祁文晏,她眼睛一转就立刻呛声:“对!昨儿个夜里那个老三不是还来探过病?他对我和你父亲从来都是恨之入骨的,尤其是与你父亲不合。你父亲病了这么些天都不见出事,偏在昨儿个他来过之后……你们不怀疑他,却来怀疑我?一个个的脑子都坏掉了吗?”
祁文昂还并不知道祁文晏昨晚来过福林苑。
闻言,脸上果然立刻闪现一丝狐疑的深思神情。
祁文景却是本能的维护祁文晏,沉默半晌的他此时便是迫不及待的立刻澄清:“老三是来过,可是卢管事说父亲睡了,他连这个院子都没进。”
祁文昂眸光深深的看他一眼。
家里老大和老三之间关系亲厚,他是有理由怀疑祁文景护短的。
祁文景看出了他眼神里的审视与怀疑,也并不与他口头争辩,只是深吸一口气道:“你亲自去提卢管事吧。”
言下之意,这就是个避嫌的态度,省得大家以为他是私底下威胁卢管事串供去了。
卢管事就近被关在了侧院的厢房里,祁文昂过去,没一会儿就把人带了过来。
卢管事之前听见这院子里的哭声便知道老侯爷这是没挺住,进屋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惶恐道:“世子爷,小的冤枉,小的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在老侯爷身边服侍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老头子现在疑心病重,尤其是晚上,除了陪夜和近身服侍的人,旁人别说进屋了,就算在这个院子里走动他都不让。
这卢管事虽然确实没参与毒害他的事,可老爷子最后入口的那碗符水就只过了他的手。
现在——
如果这一家人就硬要把这个罪名栽他头上,他也是百口莫辩。
之前老头子喝符水的碗陈大夫已经验过了,综合老头子毒发的具体细节,可以断定毒药就通过那碗符水入口的。
卢管事自觉大难临头,惶恐之余急得一头冷汗。
祁文景并未理会他澄清的言辞,只道:“你仔细回想一下那碗符水的由来,包括其中各种经过和细节,从你取瓷碗打水到给父亲焚符纸冲水……这其中哪里有疑点?”
他暂时并未言明是那个烧水的水壶里有问题,就是最大程度保持公正,不去诱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