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896)
那是一个很平静的午后,刚刚下过一场雨,她照例带着小象到软放归区边缘去做适应训练,因为那天排了一点辨认植物的课程,所以距离比平时稍微远了一些,莱娅走着走着觉得有点累,就往前方紧贴过来,用鼻子轻轻地牵住了她的尾巴。后头的小象们有样学样,也跟着贴了上来,一头跟着一头,仿佛跟在鸭妈妈身后的一串小鸭子。
或许是这个奇异的模式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隔壁七头小象迅速靠近了栅栏,有的在张望,有的在跟着行走,其中一头干脆把鼻子探过木杆,仿佛要用触碰的方式认知一下“陌生事物”。
安澜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身后,当即有了一个主意。
第421章 【二合一补】
瓦哈里营地救助的大部分小象都曾有过正常的群居生活,享受过最高程度的关注和偏爱,也正是因为被捕捉时还处于幼生期,没有机会去学习该如何迁就、如何照顾、如何保护、如何负担起家族的命运,所以才会有如今“室友”般的相处。
对有心者来说,情况十分明朗。
领导者的角色长期空缺,愿意挺身而出的一个都没有,假如有谁想要扛起这个重担,只要年龄合适,性别合适,甚至都不用跟这群还等着别人来宠爱、来指引的大龄儿童做什么武力上的竞争。
安澜早早看清了这一点,但也正是因为看清了,才更觉得可惜:她的年龄实在缺了点说服力,跟全部十二头亚成年比也就比得过一头,空降当领导的机会近在眼前都只能看着它白白溜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现在想想,同期被解救的小象不是两头而是六头真是太好了,正是因为多了四只“小鸭子”,才让她有了迂回操作的空间——
既然我不能去就山,那就让山来就我。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后来都被基普加各夫妇写进了回忆录里,成为了非洲象相关节目中最常被提及的往事,也是纪录片最钟爱的素材之一。
露皮塔在书中是这样写的:
七月四日早上,我和威尔正在核对营地上个月的开销,雇员们则照例在打扫卫生、收拾毛毯、为小象们准备配方奶,忽然,保育员领班阿斯玛从门口奔了进来,说第三圈舍里发生了一些骚动。
第三圈舍是从中东救下来的六头小象居住的地方,是居住者平均年龄最小的地方,但也是目前瓦哈里营地三个大象圈舍里唯一一个有“头象”存在的地方。阿斯玛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威尔和我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早上六点半,天边才刚刚出现一抹鱼肚白,大多数地方都还被笼罩在夜色里,鹿皮靴踩过草地,沾了一层薄薄的湿气。从远处眺望圈舍,小象们看起来只是一个个石头般沉默的黑影。
令我感到安慰的是,第三圈舍里的六头小象都还好端端地的站着,没有受伤或者失控的迹象,事实上,它们表现得异常平静。但是,骚动一定曾经发生过,因为新晋雇员迪伦正在圈舍外头冲我们大吼大叫,声称他在打扫卫生时遭到了袭击。
“这是不可能的。”
威尔说出了我们的第一反应。
“打扫卫生”其实就是拾取草地上掉落的杂物,是某次电视台采访后有小象被废电池灼伤食道,营地吸取教训才新增的岗位。因为安全性高,工作简单,一般都会分派给刚刚入职的雇员。除非迪伦违反员工手册,过于靠近圈舍,被象鼻拽到栅栏上压伤,否则基本上没有任何受伤的可能。
那么,会是小象拽了他吗?
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圈舍里的黑影也都被照出了本来的样子,和其他保育员一样,我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小公象。此时此刻,它正在焦躁地扇着耳朵,一边朝过道投来不友善的视线。
这头小象名叫塔姆,今年两岁出头,自从被短弓唤醒了母亲遭到射杀的记忆之后,它对某些保育员总是抱有强烈的敌意,还曾经发动过可能致命的袭击,为了减少这种冲突,我们不得不将原本在第三圈舍轮班的一组保育员换到第一圈舍。
难道是陌生人的气味把塔姆吓到了吗?
还是说他正因为其他什么事心情不佳?
我在心里一遍遍预设着袭击发生的原因,本以为这件事会暴露出营地里的安全漏洞,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迪伦在勉强冷静下来之后,却给出了一份可信度存疑的情况陈词。
“你的意思是,先后有两头小象一起攻击了你?”听到这些话,威尔看起来心烦意乱,“让我再确定一下,你说的是这两头小象?”
我不能责怪他颇为狐疑的语气。
如果说迪伦指出的只有塔姆,在场的保育员们应该会半信半疑,但要说达达跟着塔姆一起发动了袭击,就是件无论如何都不太可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