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675)
看到这种景象,盟臣们当然不能束手旁观。
它们联合其他高位者把“政敌”一路打出核心圈,随后在猎物边上来回巡逻,到处找麻烦,硬是没让对手好好吃完一顿饭。
黑鬃联盟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拿人多势众的女王拥趸没有办法,只能像保镖一样坐在边上,看着两个亚成年——其中一个还是雄性——把猎物身上最美味的地方掏空。
还有一次是为了配偶。
那会儿正好有一只雄性斑鬣狗从其他领地跑过来加入氏族,因为它年轻漂亮,性格温顺,态度还特别被动,完美符合雌性斑鬣狗的大众癖好,甫一出现就引起了高位者的注意。
盟臣中的一员率先出击。
它先是在目标边上来回走了几圈,一边走一边发出有点狰狞的笑声,尾巴翘得很高。在它身后跟着另一名盟臣,这只雌性同样做出了“环绕-嗅闻-尖笑“的举动,也就是被观察学者归类为“招惹(baiting)”的典型“骚扰”行为。
然而还没等它们俩骚扰出什么正面或者负面的结果来,黑鬃联盟就加入了这场两性游戏,而且还是集体出动,一时间竟然形成了“我看着你,你看着他,他看着我”的神奇局面。
可怜的雄性斑鬣狗被无数雌性团团围住,耳朵都快背得看不见了,半个身体坐在地面上,仅靠前肢支撑着左转右转,一副很不想把后背暴露出来的样子,从头到脚抖得像筛糠。
讲到这里时母亲差点笑得打跌。
感谢斑鬣狗比一般走兽更丰富多样的语言,以及比全世界大多数动物都要话痨的属性,它讲起八卦来总是生动具体,难掩一股底层成员对高层成员“鬣狗咬鬣狗”幸灾乐祸的情绪。
但是安澜知道这个故事的后续——第二天早上,黑鬃联盟失去了一只四个月大的幼崽。
幼兽在群体当中的无力可见一斑。
黑鬃斑鬣狗在蛰伏,安澜自己也必须耐心蛰伏。
现在的她还只是一个坐在游戏场外的观众,连上去打擂台的资格都没有,随随便便飞下来一块石头就能砸得她头破血流。
因此安澜不仅没有什么想看高位者打起来的混邪乐子人心情,甚至还想一天五次替“女王陛下”祈祷,再高歌一首《天佑女王》。
在她成长起来之前,氏族当然是越强大越好、越稳定越好,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被外部威胁端掉,也不至于被内部冲突的台风尾卷到。
好消息是斑鬣狗幼崽长得很快。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澜出生时黑不溜秋的毛色渐渐褪成了柔软的棕色,斑点也随之浮现出来,睡不着觉时再也不用去数洞穴入口处的草杆了。
和她一起长大的是越发亲厚的圆耳朵。
每只处于力量探索期的幼崽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之王,它们好像忘记了小时候被成年个体、亚成年乃至其他幼崽殴打时的惨状,一心想着要去探索大人们的世界、看看更遥远的地方。
圆耳朵一天到晚在空地上溜达,作为忠实可靠的盟友,安澜当然也要陪着在外面闲逛,省得一个没注意新手卡就被别人暴力撕毁。
还别说——这一闲逛收获挺大。
斑鬣狗真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以前在公共巢穴附近时因为气味庞杂很难分辨出血缘关系的对象,一旦到空地上和少量群聚或者独行的氏族成员接近,血亲就比滴到白纸上的墨渍还要容易辨认,并且自然而然就知道究竟有多亲。
安澜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了好几个姨妈和表姨,甚至还在稍稍远离公共巢穴的地方嗅到了一个疑似外婆的存在留下的气味标记。她能认出对方,对方也能认出她,一部分亲戚选择了无视,另一部分亲戚则用社交信号表达了最低程度的友善。
只有一个表姨除外。
这个表姨大概是母亲在氏族里的“好朋友”。
因为幼崽们每天都在外面跑,母亲也不必从早到晚守着巢穴了,安澜常常看到它蹲在风口处和表姨贴贴,排排坐着舔毛,或者单纯地乘凉。
两位女士都是大战划水选手、鬣狗界演技大师、被高位者压迫的对象,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会像复制粘贴一样站起来对路过的重要成员表示臣服。
安澜对表姨兴趣不大。
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表姨的幼崽。
大多数有主导意愿的斑鬣狗倾向于从更年幼的成员当中寻找可以控制的盟友,但对那些愿意主动拉近关系的年长成员也来者不拒。
安澜第一次碰到那只十个月大的雌性幼崽时还很警惕,但很快就发现对方好像天生对社交缺根弦,戳一下才会动一下,而且还动得很慢,被别人骑到头上都没有反应,最后只能一个人生闷气,白瞎了表姨只养一个崽养出来的好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