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633)
到这里安澜还有点疑惑,但很快母亲就用咔哒声和往前拱的动作传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么大只鸟就不要再跟小孔雀抢食吃了。
冤枉啊!
当时安澜就觉得六月飞雪。
明明她从小就不吃鳞翅类昆虫的,而且这些小孔雀哪里还是“小”孔雀,一个个块头都比红原鸡大三圈,再过几个月说不定都能赶上成年绿孔雀了,根本不需要长辈刨食给它们吃。
大鸟和大猫一样,在有独立生存能力后做出分享食物的行为基本上不是为了供养,而是为了友善、亲近的情感表达。反正都是要表达,为什么只和小的表达,难道大的就不用表达了吗!
安澜虎视眈眈地盯着几个兄弟姐妹。
然而这些小孔雀基本上都是在她的羽翼底下长大的,平时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玩耍在一起,碰到危险时也习惯了跑到她和其他雌孔雀身后去寻求庇护,哪怕她把眼睛瞪出来都不会怕。
三只小的一拥而上,你啄一下,我啄一下,没几下就把可怜的蝴蝶给撕成了碎片,只剩下干巴巴的翅膀无人问津,鳞粉沾得到处都是。
其中一只小孔雀吃没吃到多少,喷嚏倒是打了好几个,委委屈屈地跑过来想要贴贴,结果因为块头太大了,差点撞得安澜眼冒金星。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它。
第五天,情况持续“恶化”。
这天从早上开始母亲就用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安澜,吃完饭之后也一直歪着脑袋在看,一边看一边估量,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五天过去了她还待在领地核心区里。
中午下了会儿小雨,雨点打在身上有一丝丝凉意,安澜抖抖羽毛,不小心把一大堆水珠抖到了老母亲身上,大孔雀眼睛里立刻出现了非常拟人化的恼(嫌)怒(弃),好像她一下子就变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
安澜:“……”
这日子已经没法过了。
难道是前端时间她活动得太有规律,以至于家里大大小小的孔雀们都习惯了这种规律,骤然打破后就会出现不适应的状况吗?
绝望的安澜只能去自己亲手搭起来的孔雀翎大鸟巢里寻找安慰,想到这只鸟巢是在两脚兽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建造完成的,而且还是猛禽样式的,肯定会成为专家们的头发毁灭者,她低落的心情才缓和不少。
在山上这一躲就是整整一个月。
夏天最热的时候慢慢过去,时间即将走到金秋时节,安澜再想躲也躲不住了,毕竟又到了孔雀家族一年一度下山“偷菜”的时候。
补饲点并没有被撤走,只是周围的鸟儿越来越多,偶尔还会有其他小动物来抢食,绿孔雀们大概认为山下是片更大的资源地,有利于在入冬前储存能量,于是今年仍然没有改变行程。
一个多月没看到绿孔雀的人类这下高兴了。
因为最靠近山林的田地已经被化作食源地,有保护动物出没这件事也在相关部门备过案,绿孔雀在山林边缘活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村民们还特地清了一遍田地,怕有垃圾碎片被误食。
安澜也很高兴。
她倒不是忘了黑历史照片这件事,而是觉得有那么多绿孔雀在这里,很快就会有其他家庭成员的黑历史照片取代她自己的黑历史照片,因此完全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开始放飞自我。
村寨对她来说就像第二个家一样。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探索,飞起来那叫一个轻车熟路,掠过后山的梯田时还有挑着担子的村民挥挥手打招呼。安澜绕了一大圈,发现今天没有羊群可以咩着玩,这才飞回到土掌房群落里。
村寨里到处都有狗,一大半还是能上山的猎犬,但是这些狗狗特别听话,以前跃跃欲试想扑鸟被主人训斥过几次,再看到绿孔雀就当做没看到,脑袋都懒得抬一下。
阿木家的大黑狗也是如此。
安澜非常自在地绕过它往土掌房里跑,底层空无一人,只有木栏上晾着的山茅野菜在随风摇晃。她穿过一字排开的木筐,拖长声音叫了一声,顶上的楼板顿时吱嘎响起来。
妈妈阿果站在木板尽往下一张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帽子上的银饰随着动作相互敲击。她回头叫了一个名字,似乎是“诗薇”,没过多久,一大一小就从特别陡的木楼梯上走了下来。
诗薇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笑起来露出四颗尖尖的小虎牙,走下来时手里还抓着一只紫柏木做的陀螺。
这是安澜第一次看到诗薇。
当时她完全被穿着靓丽、长相可爱的小姑娘迷住了,然而仅仅过去一周,她就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小女孩当做天使——这家伙明明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