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549)
从前他还会等到领主美洲豹远离某块区域时再进去查探情况,后来他就开始和领主美洲豹玩擦肩而过的心跳游戏,再后来干脆仗着精湛的跑路技艺在各块领地里直来直去。
有时候诺亚都觉得自己有点疯狂。
某次他经过一片领地,老远就嗅到了复杂的气味,证明领地里生活着的不止有成年雌性,可能还有它的幼崽,正常雄性在这时候就会掂量掂量,要不要冒着风险去冒犯雌性的护崽本能,但他想都没想就直接跑进了核心区域里。
这只雌性美洲豹不出意外地勃然大怒。
两只大猫在领地里展开了激烈到能让奥运赛场自愧不如的冲刺追逐战,诺亚一边跑一边叫着接头暗号,跑到最后累到差点趴倒在地。
还有一次他接触到的雌性美洲豹很年轻,还没有太多保护幼崽的经验,面对前来进犯的入侵者它没有选择固守巢穴,而是直接被引到了外面。
诺亚抓紧调虎离山成功后空出的十几秒钟靠近藏身地把几只幼崽挨个打量了一遍,发现两只雌性幼崽的眼神都很陌生,就准备失望地扭头离开。
结果成年美洲豹冲过来时还以为来不及了、幼崽会在自己的注视下被杀害,当场发出了凄厉的悲鸣声,反而把他吓得虎躯一震,慌急慌忙地跑出了两三公里远。
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太多次。
次数多到诺连亚自己都有点记不太清了。
其实直到今天他也对重逢不抱有什么希望,只是例行公事地在路经的每一片领地里进行查探,然后例行公事地在脑海中划掉一笔,就像从一本半人高的记录册里撕去薄薄的一页纸。
故事回忆到这里,诺亚停下了因为一直写字所以有些酸痛的前爪,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正在给他翻找背毛中碎木屑的安澜差点被这一站顶了个倒仰,当即不太高兴地呜呜叫了几声。
其实她的注意力就不在工作上。
掉在黑色皮毛上的木屑比掉在黄色皮毛上的木屑要好找很多,要是认真找的话在讲头几个故事时肯定就已经找完了,但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想象出了一只特别欠揍的黑豹的形象,一边听一边笑得打跌,硬是到现在都还没挑完。
不过嘛——故事还缺了最精彩的那部分。
安澜把最后几缕异色从诺亚背上拨出去,打了个哈欠蹲坐在他身边,爪尖在地上勾勒出了此时此刻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在母亲的领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才把老父亲气成那样?
领主美洲豹是脾气不太好没错,可是往常它追杀入侵者时发出的吼叫声更像是在彰显自己的力量和权威,是在用武力值赢取求偶战争的胜利,并对落败者乘胜追击;可是今天它的吼叫声简直气急败坏,很难不让人觉得带着情绪。
安澜这么问,诺亚也不好不回答。
只是他在地上写字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眼神也变得有点游移不定,好像是在思考该怎么把一件很丢脸的事粉饰得很一本正经一样。
不得不说,效果很差。
安澜太了解他了,都不需要他提供最准确、最完整的信息,靠着地上写出来的那些连蒙带猜就整理出了事情的全貌。
诺亚大约是从东边一路朝西边走的,走到距离领地交界线只有半公里左右的时候忽然嗅到了年轻雌性处于可交配期的气味,虽然推断这只雌性年龄比他大,是目标的概率很低,但仍然决定进入核心领地去做一次确认。
才刚越过领地标记不到四百米,他就听到前方有两只美洲豹打架时才会发出的恼怒的哈气声和咆哮声,再往前一点,就看到一雌一雄两只大猫挥舞着巴掌左右开弓打得不可开交。
诺亚少见地愣住了。
他这个人吧有个特点,就是在一些事态很紧急可能会有危险的时候反而会变得格外放松,甚至时太放松了,以至于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有时候是让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于是他当着领主美洲豹的面冲着雌性美洲豹非常有节奏地叫了一串,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入侵者,想要调转180度拔腿就溜。
结果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那只雌性美洲豹在听到这串吼叫声后竟然停下了准备拍出去的一巴掌,下意识地朝这个方向偏了偏头,在开始哈气威胁前有一个很轻微的停顿。
这下诺亚有点懵。
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不到什么熟悉的东西,从对方的行为模式中也看不到什么有既视感的东西,更不用说这还是只疑似有配偶并且正在跟配偶打架的雌性。(“谢谢你的信心和自信心。”安澜挖苦道)可是它对暗号有反应是个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