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515)
终于有一天,这种生活迎来了一种质的转变。
那是一号企鹅小群成员普遍长到四岁半的时候,夏天过去,冬日到来,这一年它们没有像从前那样留在捕食区继续狩猎,而是在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的召唤下离开了海洋。
每只帝企鹅都清晰地听到了本能的声音。
它们攀上刚刚开始形成的浮冰,走过还没那么结实的海面,穿越超过二十公里的原野,带着风,带着冰雪,同成千上万只同伴汇合在一起,首次踏上了出生时曾踩过的土地。
第237章
繁殖地最大的特点就是吵闹。
今年来的帝企鹅很多,数万只企鹅被本能驱动着从捕食区走到这里,又被本能驱动着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呼唤自己的伴侣,甚至没有“浪费”哪怕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去休息。
大批帝企鹅同时鸣叫会造成很难控制的场面,摄影团队起初还绕有兴趣地讨论着不同企鹅鸣叫声的区别,但五分钟后他们就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十分钟后差不多要头痛欲裂,只能从背包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耳塞。
不仅他们觉得吵,安澜和诺亚也觉得吵。
在雪地上跋涉一周时间已经足够疲惫了,她现在看冰面都看得有点方向感错乱,但是不来不行,帝企鹅无法离群生存,往后每年她都得跟着到繁殖地来凑热闹,顺便在幼崽孵化后帮企鹅爸爸和企鹅妈妈们带带崽。
这就是单身企鹅的命运,“丁克企鹅”也一样——
虽然在他们两个出生前企鹅群里有两只雄企鹅抢鸟蛋孵的,有两只雌企鹅抢鸟蛋孵的,有单身企鹅抢鸟蛋孵的,就是没有两只功能完全正常也配对成功了的企鹅不要鸟蛋的。
安澜和诺亚对蛋的确没有兴趣。
帝企鹅产崽孵蛋真的很辛苦,繁殖季节开始时它们刚刚度过进食最频繁的夏天,是最肥美圆润的时候,结果生完蛋、敷完蛋,雌性和雄性的体型就会缩到原来的二分之一,不知道有多少消耗。
但是他们对帝企鹅幼崽充满了兴趣。
因为这些小家伙在地球上所有动物幼崽的可爱度排行榜里名列前茅,有这种近距离吸一吸的机会可真是太好了,反正又不用他们两个去养,投喂自有爸爸妈妈在嘛。
不就是带崽吗,她最会带崽了。
安澜一想到帝企鹅幼儿园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立刻就想大干一场,甚至开始审视周围路过的单身企鹅,向它们投去“怎么还没求偶成功”的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也是亲眼看到才知道帝企鹅求偶有多麻烦。
首先要挺过繁殖地里的第一波呼唤——这个阶段大家会尝试呼唤去年合作的异性,知道双方有一定了解的话可以大大增加幼崽存活的几率。当然也有因为合作失败再也不想碰面的类型。
在这一波呼唤过去之后就是百花齐放的时候了。
还没找到配偶的帝企鹅会发出一种特定的鸣叫声,用人类的行为来类比差不多就是站在相亲广场中央朝四面八方大喊“本人单身现求偶,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有意者速来。”
这时候产生兴趣的异性就会走到它面前去近距离观察,紧接着询问一些关键信息,安澜耳朵里听到的大部分问话都是在问对方有没有养过崽,去年的崽养活了没有,一共养活过几只。
还挺……直接。
假如它们没有看对眼,异性就会默默离开去寻找下一个潜在伴侣,有时候两只企鹅分开分得不是那么体面还会莫名其妙地大打出手,安澜只能推测它们可能是刚刚侮辱了对方的养崽水平。
如果两只企鹅看对了眼,接下来就是培养感情的时刻,它们会做出种种特别的动作让对方来模仿,有时候是上下点头,有时候是歪脑袋,有时候是左右晃头。
也有的配偶比较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上来就直奔重点,当着无数同类的面演鹅片。
安澜和诺亚边上就有这么一对。
这两只帝企鹅在那里进行小企鹅不能看的活动,可是进行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一些艰难险阻,不是踩着踩着忽然滚落在地,就是本来要叨在别人脸上做固定的嘴巴差点叨到了别人的眼睛里,其过程惨不忍睹,雌企鹅看了沉默,雄企鹅看了流泪,很难不让人思考它们是不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五岁鹅。
说实话安澜都有点想给它们加油鼓劲了,但是她害怕自己一开嗓子就会造成对方的第二十七次失败,于是只能在边上默默旁观。
这是比较文明的角落。
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不太文明的事情出现——某些单身鹅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抓住别的小年轻正在试错的时间就冲锋上阵,准备干些不仅小孩子不能看还容易被逮到牢里去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