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421)
前任阿尔法狼的逝去让整个狼群都悲痛不已。
曾经和诺亚玩大的二十几个小辈个个都嗥叫得很伤心,有的小狼哭着哭着还发出近似抽噎的声音,听着真是可怜极了。罗密欧学着阿尔法狼曾经的样子带着小狼们在树下面挖了个坑,把皮毛因为衰老遍布白色的黑狼埋到了坑里。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卡恩赶到狼群。
现任阿尔法狼非常尊重安澜和诺亚的意见,从来也没有对这个研究学者龇过牙,即使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仍然把他放了过来,让他抱着安澜的脖子坐倒在地,一边抚摸着她有点干枯的皮毛,一边默默流眼泪。
后来薇拉也来了一次,已经知事的小姑娘因为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灰狼死去而放声大哭,嚎啕声从底下停车区一路传到几百米开外的林地里,惹得许多灰狼频频竖起耳朵,还以为是有什么强敌。
安澜自始至终都没有哭。
她只是觉得……非常不习惯。
心里有吐槽欲的时候不能再用一个眼神精准传递出自己的想法;遇到困境的时候必须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思考,无法兼听旁人的观点;无聊的时候拨开乱草在泥地里爪子画下线条,也没有一头黑狼像闻到肉味一样兴奋地接受挑战,明明是个臭棋篓子,屡战屡败后眼睛还在闪闪发光。
现任阿尔法狼继承了她的传统,年迈的灰狼不需要去承担什么战斗任务,渐渐长大的幼崽能跑能跳,她也看顾不过来,最后丢给了同样上了年纪的小调皮。每天除了进食和睡眠,能够去做的只有吓唬入侵者和观察幼崽成长,日复一日,再复一日。
其实安澜一直知道自己应该是后走的那一个。
穿越时黑狼的身体年龄就比白狼大整整一岁,而且雄性动物也并不以长寿著称,更不用提当年在保护狼穴时诺亚还受过很严重的伤,肯定会有点寿命上的影响。
只是怎么说呢?
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也不是年轻的时候,还有着想要把整个家族带到更好的地方生活的愿望,现在王朝像初生的太阳一样冉冉升起,接班的夫妇也十分能干,作为一头老狼,安澜充分体会到了莫莉妈妈在不用带崽之前的心情,也明白了它当年为什么会越来越没精神。
所以当用野兽直觉感应到死亡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并不觉得忧伤,反而久违地又期待起来。
摆脱了这具被牙齿问题、关节炎和其他陈旧伤折磨着的虚弱老迈的身体,在新的世界里,或许会有其他生存挑战等着她去面对,等着她去跨越,等着她去大展身手。
这么想着,安澜在大雪天里沉沉睡去,把灵魂浸入到一条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扭曲隧道里,失重感伴随着下落而升起,当最终被投入某一个世界时,就好像一直在坠落的人忽然被拉住,成倍增加的重力瞬间就让她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了。
安澜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去打量这方崭新的天地,第一个想法很快就出现在了脑海中——好熟悉的视角!
这个视角简直和她变成金雕的时候一模一样:灵魂被定在半空中不能移动,只能看到非常有限的画面,命运如何全取决于穿进哪个蛋里。
事实上,她一看到鸟蛋就开始头痛。
鸟蛋,个头大,两枚。
这三个因素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在大声嚎叫“这肯定又是那种一生生两个、一个养一个当备胎的物种”,并且按照穿越一贯的风格,她想穿进先孵化的鸟蛋里去大概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给点安慰的现状大概只有“这毕竟还是个房间”那么回事,房间意味着两脚兽就在附近,哪怕亲鸟不孵,亲鸟不喂,至少还有人类会孵会喂……吧。
安澜生无可恋地盯着底下。
可是她盯了五分钟都没等到有亲鸟回到手工制造的巢里,反倒等到了个穿着背心踩着皮制凉鞋的老人,他一进来就探头往鸟巢里看了看,然后中气十足地对着门外喊了声“过来”。
几秒种后又冲进来一个长得挺老实本分点的小年轻,一进来就被老头瞥了两眼,后者旋即用手把他挡到一边,自己用容器装好了两个鸟蛋,示意他跟着到另一个房间去。
看来这蛋是不准备让亲鸟孵。
安澜也说不上来是觉得有点不平还是松了口气。
被叫做“小陈”的年轻人跟着年长者一路往房间外面走,安澜跟着在上面一路飘,在经过一扇看起来是通往后院的玻璃门时瞥见了草坪中的景象。
这个后院面积非常大,顶上有细密的藤条拉着防止任何一只鸟儿飞走或翻出院墙,同时还挂了很多装饰物隔出遮挡阳光的地带和可供玩耍的地带,底下则是无数用来休息和攀爬的树枝藤蔓造景,而在这些造景之间,一百多万人民币不是在站着梳理毛发,就是在到处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