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50)
今天倒是奇怪,齐老爷说起三少爷院子的事。
两位姨娘心里是诧异,但仔细听完了,林姨娘说:“三郎君好大胆,我可不敢告官,听一听官老爷都害怕的紧。”
“是胆子大。”齐老爷点点头,又补了句:“还算是顾着局面没冲昏脑子,见好就收。”
程姨娘听了眼眶泛红,拿了手帕按了按眼角,说:“村里就是这样,要么谁家得势男丁多,能说得上话,要么就泼皮无赖,无理搅三分,有理了那就缠着你一辈子,骨头给你吸干净才成。”
“三郎君挺好的。”
后来就不说这事,吃了饭,齐老爷宿在了程姨娘屋里。林姨娘也不生气,关着门自己睡,只是心里叹气,小程可怜,今个老爷说起三郎君这事想到了自
跟林姨娘不同,林姨娘是自小被拐子卖了,家里在哪都不知道,要不是夫人在时,开了善心,她就得进脏地方成了妓子。
后来外头杜氏进门,夫人那时候病体缠身,就问她愿不愿意做老爷小妾。林姨娘知道,夫人是堵了气,也是给外室面上难看,但她愿意。
没啥不乐意的。
小程不一样,小程是可怜人,听说一家的老实头,摊上个恶邻,被欺压了许多年,有一年农忙时,那家占她家一分田,睁眼说瞎话说是他家的。
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地就是根,当即是闹起来,明明双方都动手了,小程爹还被打破了头,可那恶邻家小孩裹进推搡中,不小心腿磕到了锄头上,这条腿断了。
咋办。
声量高的占理,小孩子金贵,又是断了腿,小程爹破头算啥?听说那家闹的凶,要小程家房子田地赔,小程爹就差上吊拿命赔了。
后来说让小程嫁给那家儿子,小程是宁死都不愿,她家里都是窝囊劲儿,还劝小程嫁,总比你爹赔命强。
强什么强啊。
正是难时齐老爷遇见了,收了小程当妾室。小程家就在齐家田地旁的村子,小程遇到齐老爷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齐老爷比小程大了近三十岁呢。
所以今个齐老爷说起三郎君回门遭遇,小程是替她自己心酸想哭。
“三郎君胆子大,有主意,他哥哥也是好的,知道疼惜弟弟,可惜小程了,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换了家里安宁……”林姨娘叹气。
小丫头听姨娘说这个,说:“姨娘你就是心太好,程姨娘年轻模样好,老爷一直宿那边,你还替她操心。”
林姨娘像是听了笑话,说:“我俩都是苦命的,她受了老爷疼宠,前头恨着,老是借机生事找茬,老爷身体也不好,要是有一日……”
老爷没了,轮到她们俩还不知道啥日子。
唉。
小丫头听得懵懂,说:“要是夫人在就好了。”
林姨娘叹气是啊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夫人从不争宠这个,对上孝敬公婆,对下人寻常没大事都是好脾气,一心把精力都扑在三少爷读书上,齐家的家业,夫人大抵是不在意的。
不过今个老爷怎么会提起三少爷和郎君?往常是说都不说的,奇了怪了——
林姨娘想到一种可能,心头跳了下,按理齐家家业挑梁子也该是三少爷的,如今三少爷不行,那还有三郎君……
小院里。
齐少扉正抬着脑袋,由着越越给他擦脸,岑越仔细避开伤口位置,擦完了脸一看,不由夸:“我们阿扉真好看。”这张大帅脸!
“越越也好看。”齐少扉要夸回去。
岑越拿了香脂,“别动,给你擦香香。”三少爷还是有点少爷模样的,衣服整洁不说,生活习惯也好,刷牙漱口洗脸擦香脂,不然皮肤干,齐少扉会说难受。
搞得现在岑越也跟着擦了。
“自己揉开——算了我来吧,你别碰到伤口了。”岑越给大崽把香脂涂好,手上的就往自己脸上多抹了抹,“睡觉!”
齐少扉可开心了,小孩子似得叫了声,就往床上跑,他要给越越暖被窝的!等岑越过去,阿扉躺在里侧,见他来,揭开被子一副‘快来啊’表情。
岑越:……真不错。
他上了床,外衣丢在软榻上,随口说:“得做个搭衣服的架子,不然老这样衣服皱巴巴的。”
“什么架子?”齐少扉问。
岑越躺好,比划了下,“寻常的像屏风不过是杆子做的镂空,横杆上好挂衣服,那得做衣架。”说完见阿扉侧着躺看他。
“侧睡的话,挨着伤口疼不疼?”
齐少扉摇摇头高兴说不疼。岑越:“早上还哭了。”
“那会疼,现在不疼了越越。”
“不疼了就好。”岑越侧躺着,摸了摸阿扉的头发,不知道说些什么,早上阿扉挡在他前头,这会想来是感动的,自从爸妈车祸去后,没人会下意识护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