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异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件事，就连天道都无法察觉。

天戮替他消除着淡淡的恐惧，然后将这些恐惧打包，传送给了回角斗场的暝阴。

接收到一堆打包的恐惧的暝阴：……

谢谢，加餐了。

尹宫刚结束完一场比赛，此时回了房间打算清洗一下，在他踏入门的下一刻，接收到了天戮发来的信息。

“他发来了什么？”天戮只发给了尹宫和本体，暝阴知道他跟自己不对付，也不强求，于是凑到尹宫身边看他发来的信息。

天戮发来的是一段记忆。

一段埋藏在深处，甚至被主人遗忘的记忆。

……

“她真的是我的敌人……吗？”

小小的孩子踩在柔软的云朵上，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跟“父”走散了。

这里没有“父”口中的神明，没有那仙气缥缈的大厅，只有一个身着黑袍，嘴里念叨着什么反抗，起义话语之类的奇怪的人。

柯玄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凑上去，认真听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听懂。

但总觉得他们说的很高深。

小小的孩子决定跟在这群奇怪的人后面，这里只有这些人，跟着他们走应该可以找到“父”吧？

他无声无息的跟在这些人身后，跟着他们进入一个宏伟壮观的殿堂，看着他们其中有人举起奇怪的东西，朝前方砍去。

柯玄序的身高不允许他看到更多的东西，但他能看见在那人举起东西靠近前方时，脑袋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他的脚边。

柯玄序低头，与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对视。

很意外的，他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蹲下身用手戳了戳那神色恐惧的头颅。

好丑陋的表情。柯玄序嫌弃的起身，再次抬起头时，他发现眼前亮堂了许多。

不是灯光更亮了，是站在他前方的几道身影倒下，露出了明亮的前方。

四溅的血液未波及到他的身上，柯玄序抬头，与站在高处的人，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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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他记得那双眼睛的主人。

柯玄序想起前不久见过的那身姿窈窕的高位者。

那些神明称她为“主”，她是这个星球上最位高权重的一个人。

也是“父”口中的，他的敌人。

她拥有无边的法力，可以弹指间摧毁整个神域，可以瞬息间泯灭所有生物。

她是杀戮的代表，所到之处必沾染罪孽。

可柯玄序却丝毫没有被她刚刚的动作所吓到，反正兴高采烈的打量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害怕，或许是因为那些神明身上的气息让他厌恶，跟着他们走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在他们死后他却觉得分外舒畅，或许是因为看到那个人的原因。

那个人仅仅是站在那，就足以抵消世间一切肮脏污秽。

她是那么的圣洁，那么的高贵。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父”口中的暴君呢？

小孩子抬头与那人对视，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这种不受“父”控制的，不被“父”发现的，只属于自己的小小心思。

如果她只属于我，那该多好啊。

那么夺目的人，她值得世界上一切最美好的事物。

他不是神明，但他能给她神明给予不了她的东西。

他愿意奉上一颗真心，祈求神主的注视。

小小的孩子看着那人转过身，瞬间消失在宏伟的神殿中，而脚边的尸体则化为养分落入凡间的土地，滋补着这嗷嗷待哺的星球。

他再度看向空无一人的神殿。

这里没有任何生灵，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清冷，孤寂。

这里没有“父”。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有想法就要付诸实际，他对着最上面印刻着万物托举状的王座双膝跪下，连续磕了三个头，在内心轻声说出虔诚的话语。

他许了个大胆的愿望。

他希望从今往后，这位独一无二的神明，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是个大逆不道的愿望，倘若被其他神明知道他或许早就被恼怒中的神明杀死，可他现在所在的神殿里，只有一个冰冷的王座。

他许下了虔诚的愿望，并用自己的一颗真心作为交换。

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就连“父”，都永远无法得知。

……

看完记忆的应怀温抿唇，表情难得有些迷茫，眼底也变得空洞无光。

啊，他就说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切因果早就在千万年前种下，用时间的力量催熟，使其生根发芽，又经历了无数变迁，最终长成了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