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说不出口了，这是她的选择，他无法阻止。

而且，她那么喜欢画画，选这个也是没问题的吧。

更深一层的柯玄序也想到了，或许应怀温早就在尹宫口中知道了切罗曼德学院的事情，越是选择好的专业，越容易被注意。

尤其是他们这些凭本身爬上来的，很容易就成为那些高层手中的武器，想要不被关注，不受控制，最好是远离那些重点专业，以免被那些人洗脑。

她的选择没有问题。

“你若愿意，可以去别的课旁听。”选择一个专业不代表她只能学习一个专业，旁听加自己学也是可以的，但有的只是没有老师教还是很困难的，柯玄序提出了建议：“如果有科研类的问题不懂，可以来找我。”

他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应怀温往前走的动作没停，但神色更为柔和，闻言她点点头，语气愉悦：“好啊，那就谢谢你啦，柯学长。”

最后三个字被她咬在嘴里，带着几分缠绵意味的说出，但又显得很平常，没有多少奇怪的地方，可柯玄序偏偏听红了耳垂，扭过头不愿去看她。

为什么恢复记忆后，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少女在勾引自己……

明明很正常的对话，自己就是觉得不对劲。

事实证明，自己小时候的选择，一点都没错啊。

二人选了一个普通的餐馆，随便应付了下晚饭就算过去了。

回去时，柯玄序执意要送应怀温回去，应怀温看着他固执的模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走在回去的路上，应怀温蹦蹦跳跳的不像个男生，反倒跟女孩子别无二致。柯玄序跟在他身边，思考着即将到来的入学比赛。

应怀温平民出生，是不知道他们学院入学那档子破事的，自己要不要给她找个保镖啊？等等，暝阴跟尹宫好像跟她挺熟的，会不会直接担任保镖一事了？

其实有尹宫跟暝阴在是很安全的，但柯玄序怎么也想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个人会聚在一起，思及此，他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直接询问起了应怀温：“你跟尹宫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对你很照顾呢。”

原来是想问这个。应怀温弯弯眉眼，在路灯的衬托下那张精致的面容更显妩媚，没有施加任何粉黛的干净纯洁，看的柯玄序呼吸一滞，险些失控。

他微微偏开视线，强行不让自己去与少女对视，哑声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应怀温眨眨眼：“没有哦，我可以告诉你哦。”

“当时你帮过我后，我离开了上层，一路兜兜转转进入了地下角斗场，听中层的人说那里是赚钱最容易的地方，也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我就决定在那里待着了。然后我在角斗场门口，遇见了尹宫……”

论编故事大概没有人能比得过应怀温了，两辈子的事情稍微揉杂一下放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事情线，同时还不会让人起疑，在听众耳朵里，他就是一个尹宫资助的普通学生罢了。

至于暝阴，那更方便，因为尹宫跟他认识，所以稍微多接触几次他们也就熟了。

柯玄序仔细思考了下她的话，很快就放下心来，没有更多的怀疑了。

想来也是应怀温运气好，遇上了尹宫，否则他不敢想象，一个柔弱的女生在地下角斗场，会面临些什么。

那只会比死亡更加恐怖。

一个精灵，一个鬼族，倘若再加上一个羽人，那上古三大种族就都全了。柯玄序自己想到这里都快被自己搞笑了，单别的不说，光是羽人就不可能出现，上古关于羽人的记录就没有多少，甚至连他们的样貌和性格都没有，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都有待确定。

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应怀温觉得柯玄序应该已经将尹宫和暝阴划到好人范围内了。

不，没有应该了，是肯定。

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二人边走边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从餐馆出来后，站在黑暗处注视着他们的一道目光。

江支宁一直跟到他二人坐上去中层的列车，才堪堪停下脚步。

他碎发遮住他阴冷的神情，紧握的拳头证明了他此刻暴怒的心情。

他今天来切罗曼德学院处理作业，刚准备离开时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柯玄序和应怀温？这两个人是怎么遇上的？剧情被他打乱成这样他们都能遇到？该说不说不愧是男女主吗？

不对！现在的主角分明是他！跟应怀温有什么关系？！

于是江支宁跟了他们一路，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二人的表现上来看，应怀温对柯玄序是朋友之间的友情，而柯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