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89)
只是了尘没有和容清棠说这些陈年往事。
他温声道:“我同你说这些,并非希望你进宫后帮忙从中周旋,缓和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我是想提醒你,若她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不必瞒着,可以直接同时舟或是我说。”
“有些事是无解的,你莫要被牵连了受委屈。否则待我百年之后见到你父亲,他也不会轻易饶了我。”
容清棠静静地听着,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问:“在这些事里,陛下他有错吗?”
了尘摇了摇头,沉声道:“他并无过错。”
是他们做父母的有错。
容清棠:“我知道了。”
这是他们的家事,容清棠不会追问具体内情,也不会贸然参与,但她既居皇后之位,即便并非因为两情相悦,她也会为他分忧解难。
会待他好。
了尘担心容清棠进宫后会被太后刁难,便又仔细同她说了一些事。
向了尘大师告辞后,容清棠带着满腹心思往回走。
她不曾见过母亲,卫时舟有母亲却不仅从不曾被疼爱过,反而深受厌恶。
很难说究竟哪个更不幸。
她只是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唏嘘叹惋,卫时舟作为亲身经历的人,又该有什么感受。
经过那个熟悉的凉亭时,容清棠看见卫时舟正坐在石凳上。
他微蹙着眉,似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容清棠让跟着自己的柔蓝与群青先回去,她独自朝卫时舟走近,柔声问:“怎么了?”
看见一旁的石桌上放着药瓶和纱布,她猜测道:“是自己上药不方便吗?”
卫时舟有些无奈地颔了颔首,“今日散朝之后太医本来帮我上过药,但方才更衣时我不慎把包扎好的纱布弄掉了。”
“屋里不够亮,我便想来外面上药。但我忘了带面铜镜出来,有些找不准位置。”
见他额上那条伤口仍带着血色,还没有开始愈合的迹象,容清棠心里一紧,不自觉出声说道:“我帮你上药,可以吗?”
卫时舟长指微蜷,点了点头,“好,有劳你了。”
容清棠离得更近了些,拿起了一旁的药瓶与上药用的东西。
她仔细看了看卫时舟额上的伤口,准备帮他上药时却有些不忍:“可能会有点疼。”
“不会疼的。”卫时舟温声道。
他有意等在此处,本就期待着此刻。
容清棠没有为谁上过药,但她还记得昨日太医为卫时舟上药时的模样,便小心翼翼地学着,一点点将有益于伤口愈合的药粉点到那条醒目的伤口上。
卫时舟一直神色如常地坐在石凳上,为了方便容清棠帮他上药,卫时舟微抬起头,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面庞上。
很近。
他还从未在容清棠醒着时离她这么近过。
上回气息交融时,容清棠正在熟睡,他趁人之危,差点吻了她。
而此时,容清棠正专注地看着他额上那条伤口,并未发觉他正无声仰望着她。
准确的说,是她温软嫣红的唇。
离得这么近,上回是怎么忍住没有吻下去的?
卫时舟想起来,他想在她清醒时得到她的回应,想与她一同沉浸其中,抵死缠.绵。
她现在便醒着。
卫时舟薄唇微抿,却没由着自己的心意做什么。
还不是时候。
他怕会吓到她,让她自此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许他靠近分毫。
几粒细如尘埃的药粉自额上掉落进他眸中,卫时舟顿了顿,想到了什么,随即顺势阖上了眸子。
容清棠也注意到某一处的药粉似乎多了点儿,见卫时舟闭上了眼睛,她连忙停下动作,退开了些,问道:“是不是弄进你眼睛里了?”
卫时舟温声道:“无妨,我闭着眼便好。”
容清棠觉得这样也好,她不必担心再弄进他眼睛里,也能更快上完药。
但她重新开始上药后不久,便见卫时舟轻轻蹙了蹙眉。
容清棠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很快下意识轻轻朝他的伤口吹了吹。
卫时舟松开微蹙的眉心时,容清棠才后知后觉地微怔了一息。
气氛似乎又变得暧.昧了起来。
容清棠按捺着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不动声色地朝卫时舟脸上看去,想看看他神色间是否有什么不对。
比如不悦,比如怀疑。
但都没有。
他只是仍然神情温和地阖着眸子,面对着她微抬起头。
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
可容清棠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了他浅色的薄唇上。
看起来,很软。
很像是一个正在索吻的姿势。
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何处,卫时舟心尖滚烫,半身发麻,不自觉喉结微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