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64)
只是不知道他想做到哪个地步。
但皇帝一向理智冷静,即便暂时被狐媚子勾动了心弦,也不至于丝毫不顾大局。
太后眸光流转,看向了斜对面刘相身旁的刘楚楚。
见她此时也神色如常,并不像有的女儿家那般把忧虑和急切都写在脸上,太后心底对她又稍稍满意了些。
而只有刘楚楚自己明了,方才见容清棠和陛下一同出现时,她眸中一闪而过了多么怨毒的眼神。
她没想到容清棠还有这本事,
陛下和新科状元,竟都被她勾引了去。
即便如此,刘楚楚也确信以容清棠的身份绝对做不成皇后,至多也只是在后宫中多一个嫔妃而已。
到时落在她手上,想要解决一个没有母家势力的嫔妃,不过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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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并未安排歌舞,氛围一时有些沉闷,大多数人都食不知味。
待见容清棠用得差不多了,卫时舟才放下玉箸,淡声吩咐一旁的内侍:“可以开始了。”
无论是否挂怀今夜最终的结果,席上众人此时也都放下了玉箸。
余平川得了令便高声宣了献仲春礼的规矩。
春日宴是为君臣同乐,是以向陛下献了仲春礼的人也会得到陛下的赏赐。
席上有不少官员并非为了后位而来,只是想让自家女儿或妹妹得了这份赏赐,将来议婚时能更体面些。
上前献礼的都是妙龄女子,容貌、气质、才华各有所长,且都为了这次春日宴精心准备过。是以众人不仅见到了各色奇珍异宝,也听了不少乐曲,见了不少诗作。
有刚入朝为官不久的人逐渐觉得疑惑,低声问附近的前辈:“为何不见有人献舞或是画作?”
这两样应也是闺阁少女常习的。
年长些的官员低声解释道:“太后最厌恶有人在她眼前起舞,今日这种场合又事关家族兴衰,自然不会有人来惹太后不快。”
“至于画作,”他顿了顿,朝宴席靠前的位置瞥了一眼,才道,“刘家嫡女的画技在京都贵女中堪称一绝,无人能比。都知道她今日准备献画,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想做陪衬的绿叶。”
“原来如此,多些前辈解惑。”
容清棠并不知道今日会有这么多人向卫时舟献春日礼,更不知她们的次序是如何决定的,自己又该在何时出现。
但进入大帐前,卫时舟曾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到时只需听他的便好。是以容清棠并不担忧什么,一直耐心等待着。
直到看见李将军的女儿李诗月上前,容清棠的心才紧了紧。
与上次见面时相比,这个在边关长大的姑娘似乎又变了许多。
李诗月手里拿着一截还缀着蓬勃春意的树枝,朝陛下行了一礼后道:“臣女资质平庸,只能为陛下献一段刀舞,望陛下恕罪。”
面圣时不能携带兵刃,是以她打算以树枝代替长刀。
卫时舟微微颔首,允了她的话。
方才见竟有人拿着一截树枝上前献礼时,有人来了兴趣,正想看看笑话冲淡今晚紧张的气氛。
可待先前温柔婉转的乐曲散尽,一名将士在帐中敲响了战鼓为乐,而李诗月以树枝为刀开始一招一式地舞了起来时,众人都不自觉地看得更认真了些。
人人都知道,李家的刀法绝妙,招招都是杀招。也是靠着它,李将军才一路立下无数军功,受人敬仰。
战鼓声或疾或徐,仿佛让人置身于惊险危急的战场中。而李诗月身姿轻盈,带着嫩绿树叶的树枝在她手中当真像是可以斩杀敌将的长刀般,时而破风,时而游走。
李诗月的刀法灵快流畅,挽出的刀花也兼备了力与美,让人连连赞叹。
待最后一击恢弘大气的战鼓声停,李诗月也舞完了一段刀法。
很多人看得入了迷,而在视野极佳之处的容清棠则更是。
容清棠已许久不曾见过李诗月舞刀了,但仍看得出来,她的刀法又精进了许多。
收起树枝负于身后时,李诗月迅速地朝容清棠所在的方向眨了眨眼,神情狡黠灵动,全然不似方才舞刀时的凌厉模样。
容清棠脸上也带着浅淡的笑意。
但还不待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时,便听见帐中有酒杯被重砸在地的声音响起。
太后将酒杯摔在李诗月脚边,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心里一惊——
都知道太后厌恶看人跳舞,可不曾想,以树枝为刀,舞一段刀法竟也算是犯了她的忌讳。
李诗月不卑不亢地伏地行礼,说的却是:“李家的女儿不通文雅,只会舞刀弄枪,做不来其他,望陛下恕罪。”
李诗月是刚在西北立了大功的李将军的独女,而太后则是陛下的生母,在场的人都想看看陛下会是何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