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128)

作者:夕阶酒

卫时舟从黔州活着回长安后,父皇得知她曾做了些什么,她也是像方才那样,和颜悦色地对卫时舟嘘寒问暖,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好似将卫时舟逼上绝路,还命人追杀他的人,不是她。

无论是对待父皇,还是对待他,她一贯如此。

“她能在白日里递饴糖,也能在夜晚掐人脖颈,态度转换自如,让人叹服。”

卫时舟语带轻嘲。

容清棠心里一紧。

卫时舟虽未明说,但容清棠不难猜到,递饴糖,掐脖颈,应都是太后曾对他做过的事。

容清棠心底某个角落揪了起来,让她柳眉紧蹙,下意识稍用了些力道回握住卫时舟的手。

似是想要宽慰他。

卫时舟心神微顿,旋即更紧密地牵着容清棠,直到走回坤宁宫后,才终于不得不状似自然地将她松开。

而经过有意无意的引导,帝后牵着手在宫中走了一路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就连宫外的大臣们也得知,久久不愿立后的皇帝,与嫁进宫中的容清棠之间的关系却显而易见的亲近熟稔,不似作假。

人人都在猜测,帝后之间似乎感情甚笃,并不像是为了平息朝臣议论才匆匆成婚的模样。

但也无人会忘记,当今皇后曾嫁为人妇,上月初才与安王次子和离。

听闻安王次子接连受重伤,在鬼门关徘徊了数次,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却是缺了一条腿,成了残废。

谢闻锦的处境越糟糕,旁人就越忍不住将他如今的处境与宫里那位联系起来。

毕竟九五之尊,应很难容忍别人将自己的妻子与旁的男人牵扯在一起。

即便那已是往事,他们已经和离。

但坤宁宫中的容清棠与卫时舟并不在意外界会如何议论。

他们从仁寿宫回来后,卫时舟便带容清棠去了坤宁宫东暖阁旁单独辟出来的一间书房。

容清棠抬起手腕,将太后给的红玉镯露出来,问卫时舟:“这似乎是春日宴时,太后赐给刘楚楚的玉镯?”

她当时看过一眼,应没有认错。

卫时舟点了点头,“是,刘楚楚齐耳剪去自己的头发后,太后便命人去相府将这镯子收了回来。”

“它不适合你。”卫时舟眉间轻蹙。

这镯子虽是皇祖母的旧物,可它曾被赐给过刘楚楚,卫时舟认为它已经配不上容清棠了。

闻言,容清棠也顺势将镯子摘下,让柔蓝将它收了起来。

太后本就不想把这镯子给她,容清棠也不愿要。

柔蓝和余内侍退了下去。

卫时舟指着不远处的几排书架,温声说:“里面有些你或许会喜欢的书籍和画册,若此处没有你想看的书,可以去乾清宫后的藏书阁内找一找。”

容清棠点了点头,她的确准备找机会去藏书阁看看。

容清棠本想去那些书架之间看一看有些什么书册,却在经过长案时停下了脚步。

长案上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容清棠能看出它们都是个中佳品,但格外吸引她的,却是长案中间的一个小碟子。

上面盛着一些带有颜色的粉末。

而容清棠只一眼便确定,这是她从未见过或用过的颜料。

容清棠快步走近,忍不住俯身看得仔细了些,又顺势取了小部分颜料,用一旁的砚台和适量的水加以调和后,在宣纸上试了一笔——

朦胧的蓝色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浅白,正如黎明初现时的天色与云雾。

竟真是“东方既白”之色!

“这是……”

卫时舟轻声说:“新婚之礼。”

“你从何处找来的?”容清棠放下笔,惊喜地问。

顿了顿,她忽然又猜测道:“是你亲自制取的?”

她已知道卫时舟拜了那位调制颜料的老先生为师。

卫时舟微微颔首,“希望与你想要的颜色相近。”

容清棠的声音里难掩欢喜,立即说:“简直一模一样!”

她寻了很多颜料,都难以称得上是“东方既白”,要么过深,要么过浅。

但眼前这一色,无论与容清棠黎明时分亲眼所见的,还是与她构想中的,都一般无二。

“我很喜欢。”容清棠认真说道。

却想起了什么,她面露愧色道:“你为我准备了新婚之礼,但我没有。”

卫时舟摇了摇头,声音温润道:“你不是为我做了香囊?”

容清棠下意识往他腰间瞥去,这才注意到他今日换了玄色云纹龙袍后还是把香囊佩在了腰间。

她还以为,大婚结束后他便不会再用那个香囊了。

容清棠心跳乱了一息,转而问卫时舟:“你是如何制出这一色颜料来的?”

她之前问过那个老先生,但老先生说他活了几十年,却没见过能完美复现这个颜色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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