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亲面前，就让她自私这一回吧。

她甘愿死后上不了天堂。

封钊……只能应了下来。

“哦对，思琳姐也是封哥从方宇手中救下来的。”

程于思面露同情之色，“她父亲为方宇卖命多年，只有一次搞砸了方宇的单子，就被方宇拎出来惩罚。”

“也是他命苦，正好赶上的时机不对。方宇杀鸡儆猴，把他给害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思琳正巧同为法学出身，封钊便留下了她为自己办事。

这般来看，方宇果然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可他活得反倒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真是世道不公。

秦楚从程于思那儿哄骗到了方宇的联系方式。

她没地方约，假借封钊的会员卡，去的同样是恩慕。

“怎么，你是想通了？”方宇饶有兴趣地转了转手中的杯子。

秦楚识相，点的是鲜果汁，没有像封钊一般准备又苦又难喝的咖啡。

虽然果汁他也不常喝就是了。

她很幸运，在方宇刚想对秦楚下狠手的时候，传来了封钊与秦楚决裂的消息。

秦楚的作用瞬间大打折扣。

毕竟要冲着软肋打击，对方才会痛。原本方宇以为秦楚会是封钊新的软肋，可惜封钊还是腻了秦楚。

秦楚的表情阴冷，眼神里有种方宇欣赏的决绝之感：“对，我想好了。我可以帮你做内应去对付封钊，但是有个前提。”

方宇看出秦楚这次是真心实意想同他交易，整个人由内而外滋生出报复的快感。

哈。

封钊不是喜欢挖墙脚吗。

怎么这回把身边人惹翻脸了，主动跑来向他方宇投诚？

他一改平日的阴森可怖，笑得发自内心：“说吧。”

“一，事成之后你不能杀他。二，你要把他送给我。”

秦楚眼尾轻挑，仿佛淬了毒的妖冶美感再次回归。

“我想得到他，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没错。

她为自己立了一个爱而不得的人设。

最为关键的是，秦楚在封钊面前也是这个人设。这样无论是方宇还是封钊，倘若怀疑起她来，都有对方帮忙佐证。

方宇又惊又喜：“你不会是……爱上封钊了吧？”

好一出大戏！

封钊把秦楚当作亲妹妹的替身，而秦楚悄悄爱上了封钊，甚至由爱生恨，找到方宇合作。

怪不得两人会闹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哈，哈，哈。

方宇简直想仰天长笑三声。

这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封钊的阴险狡诈了。他扳倒封钊，岂不是指日可待！

方宇毫不犹豫地一一应下：“没问题，只要你能把他手里的证据销毁，我送你一座岛都没问题。”

他隐晦地暗示道：“保证与世隔绝，没有人能打扰你们。如果担心封钊不听话，我还能替你……”

方宇做了一个打断腿的动作。

封钊因为律师职业的缘故，每时每刻都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他本人又不苟言笑，便被业界公认为高岭之花，说什么“神圣不可冒犯”。

呸。

方宇非要唾上一口。

这副做作的样子为封钊引来了不少追捧者。

没想到有天也会养虎成患，即将被身边人拉下水，活该！

等看够了秦楚与封钊的好戏，他再将他们两个通通丢进海里喂鱼。

以解他心头之恨。

秦楚听懂了其中的暗示，但没有选择拒绝方宇的提议。

她一脸正色地回道：“我相信方先生的人品，那就一言为定。方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

荣华事务所，秦楚缓缓推开门。

她有段时间没有来过这儿了，看着还是老样子。

前台姐姐笑眯眯地向秦楚打招呼道：“小秦，好久不见。思琳姐说你上学去了，今天放假吗？”

秦楚望上去丧丧的，回应得无精打采，只勉强扯了扯嘴角表示笑意：“我来找封律。”

前台顿时了然于心，连哥都不叫，明摆着吵架了呗。

既然是如此熟悉的“前同事”，她没有通知封钊就放行了秦楚。

以至于秦楚乍然出现在封钊房间时，让封钊一惊。

秦楚动作轻，进屋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她径直走向落地窗前，影子经阳光的照耀投射在封钊的桌面上，薄薄的一层，颜色是淡淡的黑。

天阴，重重叠叠的云挡住太阳，只留下少有的两道缝隙透着光。

云有很多朵，只是神似小刀形状的云，再也找不到了。

封钊敏锐地发现了那道多余的黑影，他抬头，见是秦楚。

“你怎么会来这？”

他的语气里没有欣喜。

隐约有几分指责。

秦楚淡淡地问道：“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