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575)
刘彻不想说没别的原因,精兵折损太多,他心情不好。没了子侄的世家也别想过个“大仇得报”的舒心年。
老夫人又说:“我猜还有一件事你们也不知道。”
卓文君洗耳恭听。
“卫大公子说尸体难烧,命丧草原的同袍尸体应该还在。韩嫣就带着工具和边关巡逻的兵去那边找,还真叫他们找到了。一个不少。”老夫人比划一下,“原本想一人一穴,可人太多,就挖了三个很大很大的坑。说是把挖出来的土埋上,有城里两层楼这么高。我儿没去,他同僚说几千人十天才干完。”
卫长君在给刘彻的信中也没提这事。韩嫣想告诉刘彻,卫长君拦住了。两千骑兵返京,刘彻不可能不问。自己坦白哪有别人说出来更有说服力,更能让死者亲人心生感激。
韩嫣在京名声不好。虽然他不在意,也不想被人用一副“这就是那个佞臣”的模样打量,难得自私一次,没卖卫长君。
年轻女子受不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夫人说起来兴奋,一时忘了她儿子没事,人家夫君命没了。老夫人把手帕递过去,卓文君拿着手帕给年轻的夫人擦眼泪。
街坊见状过来询问出什么事了。
成天迎来送往的卓文君都不知道这些事,想必其他人也不知道。思及此,老夫人又想着去年城里很多人家没了儿子,于是把方才那些话再说一遍。
无论开门做生意的还是来买物品的,听到韩嫣点火放马夜袭匈奴都难以置信啧啧称奇。
城中白事少了,韩说由从前一月一休改半月一休。韩说隐隐听到“匈奴”二字,一手拽着曹襄一手拉着卫广挤进脂粉堆里。
韩说看着老夫人连说带比划,歪头小声问卫步:“我大兄还有这等本事?”深深地表示怀疑。
卫广:“我大兄说韩兄学问武功比他强。”
“擅辞赋弓马不等于会用兵。”从去年接到那份信起韩说就一直怀疑大兄身边有谋士。如今他敢发誓那个谋士不是旁人,“大公子的主意吧?我大兄是了解匈奴兵器,知匈奴习性,但这雷厉风行的做派不是他。换成他,能磨叽到匈奴回老巢。”
卫广想笑:“你这么看不起他,韩兄知道吗?”
“就是大兄回来我也得当面问问他。”韩说摇头,“要不要打个赌?”
这句曹襄听见了,“赌什么?”
近来韩说常找他玩儿,同他比以往亲近了,“你就对这些好奇。”无奈地看他一下,“也不怕公主知道。”
曹襄摇头,“不怕。母亲巴不得我成天吃喝玩乐。”
去年一下子没了那么多人,给阳信长公主个胆子也不敢叫儿子上战场。巴不得他一事无成,平安到老。
韩说被他噎住,问卫广:“赌吗?”
卫广想想,“容我问问陛下。”
韩说气笑了,“怎么不说问问你大兄?”
卫广连连摇头,“陛下还有可能。要是大兄,只会来信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第172章 得不偿失 朕怎么没想到。
虽然曹襄不知道他二人赌什么, 但很难不赞同卫广的话,“舅父虽为帝王,大公子醉心农事, 而以我对他俩的了解, 舅父更容易松口。”
韩说不禁看他一眼, 天真真好。
曹襄单纯但不傻, 见状佯装生气,“想说什么?”
韩说想说,大公子嘴严也没有陛下做的绝, 告示招兵令李广为将都不叫卫青知道。陛下这么护着卫家,怎么可能告诉心机智谋还不如卫青的卫广。哪天他说秃噜嘴,没了子侄夫君的人家还不得再次合起来同陛下拼命。
这事过去大半年了,已经翻篇,陛下吃饱了撑的再次翻出来。
韩说拉着二人后退几步远离人群,压低了声音:“李息说去年折损太多,陛下说起这事就来气,不许再提。”
曹襄恍然明白过来, “你们拿这事打赌?”指着人群,不敢置信,“她们那么难过了你俩还有心思打赌?”打量着二人, 仿佛在说, 还是不是人了你俩。
韩说好笑:“你知道什么?”
“你说我不就知道了?”
韩说噎了一下,不想理他。
卫广小声解释, “他的意思那位老夫人口中的韩嫣得改换成我大兄。明白了吗?”
曹襄摇摇头, 更糊涂了。
卫广很想扶额,精明的阳信长公主怎么生了个这么简单的儿子。
“无论夜袭匈奴还是后来给战死塞外的同袍收尸,都是我大兄的主意。”卫广看一下韩说, “他这样认为的。我不信,可又不敢问大兄,就想问问陛下。”
曹襄懂了。
韩说趁机问:“你觉着谁的主意?”
曹襄不假思索地说:“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