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89)
窦婴当过废太子刘荣的老师,刘彻跟窦太后不睦,虽然窦婴忠君,可窦家其他人心向窦太后。刘彻看到他便会想起被窦太皇太后压制的那几年,想起窦氏一族干的事,不可能叫窦婴善终。
刘彻没逮住机会把田蚡一撸到底,窦婴还敢有些想法。
“你跟老夫不一样。”窦婴懂他的意思。
卫长君摇摇头:“没什么不一样。我宁愿所有亲戚都同卫家断绝来往,也不能叫卫家同亲戚连成一片。卫家要是孤臣,他日子夫在宫里犯了错,无需我出面周旋,陛下也会把卫家摘的干干净净。反之,不好说。”
窦婴还有一个问题,“不担心陛下兔死狗烹时,卫家孤立无援?”
“纵观历史,在天子得人心且身体很好的情况下,哪个将军大夫或世家想反天子,不被朝廷重兵打压下去?秦一世那么混账,兄弟姊妹一个不放过,要不是先有项羽攻城掠寨,后有韩信天生将才,秦朝不见得一世而亡。”卫长君长叹一声,“陛下不傻。凭仲卿打到龙城,他不做大逆不道的事,陛下不可能动卫家。”
窦婴:“万一呢?”
卫长君笑看着他,“你说呢?”
窦婴看着他毫不担心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卫长君嗤笑一声,“陛下在我家,我做老鼠肉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我还用后招?一包老鼠药足矣。”
“你——”窦婴惊得慌忙往四周看,他竟然想过弑君!
卫长君提醒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还问吗?”
窦婴吓得直摇头,“你也不怕我告诉陛下。”
“我俩在这儿说话,陛下今日把我交给廷尉,明年的今天就是您的忌日。”卫长君有点困,眨了眨眼睛,“您有空多操心操心窦家吧。陛下不动窦家,那是您老安分。您百年之后就不好说了。”
窦婴摇头:“如今窦家所有人加一块也没有你兄弟一人名声显赫。”
“陛下的秉性你知道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您是魏其侯,您去了侯爵不会跟着去。您去了,他跟窦家仅有的恩情也没了。他还乐意养窦氏一族?”
窦婴认为不至于,可人心易变。
卫长君:“卫家做孤臣,陛下不会再抬个皇亲制衡卫家。反之,一十年后的卫家,就是十年前的窦家。”顿了顿,“我活着可以令他们跟我种地。我死了,要么死之前把陛下带走,要么在天上等着他们。”
窦婴压低嗓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担心不如陛下长寿?”
卫长君:“我没见过文景一帝,他们的身体跟陛下比如何?”
窦婴仔细想想,远不如当今。
“我的身体又如何?”
远不如当今!窦婴心里头这样想,也明白当今是个长寿的。
然而刘彻不这么认为。
翌日,好巧不巧是休沐日,卫步和卫广来找卫青,刘彻也跟来,告诉卫长君他又发现一神人。
卫长君大大的翻个白眼,跟窦婴继续下棋。
刘彻令牛固搬来椅子,大手按在棋盘上。窦婴直言考考卫步和卫广,看他一人有没有因为办公便停止学习,然后把所有人带进卫家大院,独留他一人在门外。
卫长君叹气:“您钱多的没地儿使,给我啊。”
“朕已经赏仲卿两千金。”刘彻奇怪,“仲卿没告诉你?”
卫青刚到家没来得及说,傍晚就告诉卫长君,陛下还要给他寻个府邸,令少府出钱修整,他只需人过去住就行了。
“说了。仲卿还说那近万名匈奴人,要么进了您的上林苑,以后收庄稼再也不需要禁卫。要么在宫里帮你养马养其他牲口。陛下,您摸着良心说,近万名奴隶是不是也得几百金?何况匈奴人身强体壮,远不是市井奴隶可比的。”
刘彻摇头:“那也是仲卿的功劳,与你无关。”
卫长君无语了。
“您说赏仲卿两千金的意思不是我卫家有两千金?合着我不姓卫?”
话赶话刘彻忘了,“这次真有点神通。”
“能招魂?”卫长君说完,令嘟嘟查资料,又轮到谁了。
李少翁,给后来的王夫人招神魂的那位。
嘟嘟的资料传进卫长君脑海里,他就听到刘彻颇为震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卫长君:“不能装神只能弄鬼?不然还有什么?飞天遁地吗?他倒是想。要有那个能耐,早上九天揽月,去东海捉鳖了。”
刘彻被他的话憋得说不出话,“那改日朕把他带来,你试试?”
“您不怕打脸,我无所谓,反正离秋收还有一个多月。”卫长君说到此,心中忽然一动,“陛下,上林苑用得着那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