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游戏(89)
髭切被自家主人威胁之后偏头想了想,随即恍然的样子,“据说刀的名字要看主人对刀有什么寄托呢,”他重新露出微笑的神色,“马粪切什么的,是主人有什么样的寄托呢?”
听出付丧神话里的意味,铃木咲嘴角扬起的角度更甚,连回答的声音都近乎温柔了,“同类相聚啊。”反正髭切不是脸皮厚吗,还有脸问她刀主人的寄托,那她当然是要满足对方了。
这些付丧神在她眼中,也就是和那种东西都差不多的地位了,不,马粪都还可以再利用作为燃料或者肥料,到底还是有其价值的,而这个本丸付丧神还不如马粪呢。
“阿勒?”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闻言还是一副无辜的神色,“这就是主人的寄托的心情吗?”他笑眯眯的道,“主人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呢。”完全的自说自话,不听人言。
铃木咲呵呵冷笑了两声,也懒得和髭切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对方脸色这么厚,她说什么都不在乎,那她还说什么,等她想到怎么做再来收拾对方不迟。
髭切看自家主人的动作就知道她的打算,那当然不行啊,她都走了不就枉费他特意过来了。
所以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想也不想的跟着起身,声音还软软甜甜的,“现在要去干什么呀?”一副对方打算去哪里,他就跟到底的架势。
铃木咲实在忍无可忍,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对方,“每个人都有弱点,被唤醒心灵的付丧神也不能例外,有时候我不动手并不代表我心软,而是我还存在着做人最基本的底线。”
髭切确实是因为在乎的东西很少很难找到弱点的刃,但他真的就完全没有弱点吗?当然不是,就在这个本丸里,他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弱点,那就是他的弟弟膝丸。
别看源氏重宝的太刀总是不记得自家弟弟的名字,一直都在问他弟弟叫什么,但是他其实比谁都重视自家弟弟。
若铃木咲真的要动手,兄弟两个人互为牵绊,她有的是机会,她只是不想这么做而已,不值得为了这群人破坏她做人的底线。但如果人被逼到极致的话,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髭切闻言挑了挑眉,他们家主人这是在威胁他吗?原本毫无攻击力的小猫伸出爪子挠人一下,已经相当让人惊讶了,现在连这种说话方式都学会了吗?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这段时间本丸的风波不断,如果连这点攻击力都没有,又怎能在本丸里搅动风云呢。只不过这么当面威胁的样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呢。
“你打算要动手做什么呢?”这么开口问着的时候,髭切虽然笑的软乎乎的模样,却带着两分漫不经心。就算知道了对方已经有所改变,但之前留下的印象比较太深刻了些。
铃木咲根本没打算和他开玩笑,直接冷冷的吐出一个名字,“膝丸。”她知道要怎么说话,才能引起付丧神最大的警觉。
果然,瞬息之间,髭切脸上还挂着的笑容立变,刚看起来还笑得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现在确却是收敛起所有申请,那宛如恶鬼一般的神色,让人看得心里发凉。
铃木咲能够想到膝丸对髭切来说意义重大,但对方突然之间露出的神色也是让她悚然一惊,连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在哪个付丧神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这种像鬼多过于像人的神色,看着她的样子就像她已经是个死人。
片刻之后,铃木咲把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背到背后使劲握住,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没有半分动摇,甚至有种冷厉,“再说一次,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是个人,而不是像你们这种看上去人,实际上却是冰冷无情的怪物,所以不要逼我打破自己的下限。”
第63章
审神者的脸上还有种受惊后的苍白,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眼神却是直直的逼视着对方,眼底犹如火焰燃烧。
人若要堕落实在太容易,更何况如她一般有原因的堕落,只要稍微放纵自己,就会落入再也无法爬出来的深渊之中。
虽然她偶尔也会觉得,她现在痛苦得如同身在地狱,所以也要将这些伤害过她的付丧神们拉入地狱之中,但那种堕落和这种痛苦到底是不一样的。
现在这种痛苦,哪怕再痛,也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抹平。甚至或许是在她结束报仇之后,她自然就能退开一步,海阔天空,她也一直这么坚信着。
但如果打破自己的底线,真正落入深渊之中,只怕就再也没有爬出来的机会了。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野兽怪物,就在于有这些底线存在。铃木咲并不想给这一本丸的付丧神们陪葬,所以就算再是困难,她也愿意在最艰难的时刻坚守某些可称为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