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游戏(219)
这一刻,连向来很懂得安慰这个本丸的付丧神们的三日月宗近,也暂时没有了开口的心思。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不远处的白衣付丧神,微微露出苦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当时没有鹤丸国永及时叫来他们家主人的话,可能他们家主人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也许事情就会向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所以鹤丸国永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不是做事一时冲动的付丧神,明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能是将他们家主人越推越远,甚至发展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几乎将自己推到了本丸付丧神的另一面。
比起三日月宗近脸上的苦笑。鹤丸国永脸上的神色可称为平静了,只有挖掘到深处,似乎才能感觉到痛苦。
他金色的眼睛直视着三日月宗近,“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做?”为什么还要问呢,你应该都知道的啊。
三日月宗近闻言微微闭了闭眼睛,他或许是知道的,如果仅仅只是站在主君的刀剑的立场的话,这就是应该给予他的忠诚。
蓝衣的付丧神叹了一口气,“不是说睡不着觉吗?”连这一点都不想再顾及了吗?哪怕这只是一个留下她的借口呢,其实也并不仅仅只是借口吧。
鹤丸国永转头看向屋外的天空,从他这个角度并没有能够看到太多的晴空万里,然而他却像透过了重重屋檐,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一般。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再怎么痛苦,再怎么难受,再怎么的不知所措,都是他们应得的。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作为她的刀剑,那么他最后能够为她献上的也仅仅只有这样的忠诚罢了,站在她的角度,达成她的期望,而不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她困在她不愿意待的地方。
三日月宗近听到鹤丸国永的话,再次叹了一口气,他其实能够明白鹤丸国永的想法,但是却无法赞同他的做法,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他的话……
在三日月宗近还暂时没有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却听到鹤丸国永又再次开口了,“你有没有想过,仅仅只是作为主人的刀剑存在呢?”
三日月宗近某的抬眸与他对视,他金色的眼睛就像是看透了一切,他已经选择了他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那么三日月呢?不是从本丸近侍这个角度,而仅仅只是从刀剑的角度呢?
鹤丸国永说完这句话,片刻之后自己就是笑了,笑声清亮,就宛如之前那些时候一样,“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吧。”
他们家主人已经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而他们被留在原地,只能承受着以前自己轻率的做法犯下的错误,时时刻刻陷于痛苦之中不得解脱。
而在另一边,在粟田口家神色各异的刀剑们中间,作为这个本丸唯一的一把极化后的刀剑,黑发的小短刀脸色显得尤其的平静。
甚至比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家兄长的表情还要平静,水色头发太刀的脸色都有瞬间的煞白,之后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家弟弟们的时候,甚至偶尔还会词不达意。
但药研藤四郎就一直非常的镇定,在帮着自家一期哥安抚过自家弟弟们之后,他看着一期一振对着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微微扬了扬嘴角,“不用担心,一期哥,我没事。”
他或许早就知道他们家主人有一天会离开的,虽然在极化修行回来之后已经有太多的事情改变,甚至是他对自家主人的态度。
但药研藤四郎也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他们家主人看似不再对这个本丸的刀剑们有什么怨恨了,但也就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不恨了。
既然都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那离开似乎也就是早晚的事,只是他将这样的想法压在了心底,仍旧抱着最后的希望和自家兄弟努力着罢了。
现在尘埃落定,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只是某种难受的感觉更甚罢了。
被主人遗弃的刀剑,似乎是连存在的意义都被剥夺了,但是又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呢,这不是他们自己做出的事产生的后果吗?
“药研……”一期一振看着弟弟平静到没有丝毫波动的脸色,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是担心了。
“真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任何事的,”身穿白色内番服的小短刀推了推戴着的眼镜,“既然这是大将的希望的话……”
他们家主人没有将他们变回本体刀,也没有将他们刀解,而仅仅只是离开,那么多半也就是希望他们以现在的状态迎接某种审判或者是惩罚。
既然这是她的希望的话,他会按照她的想法去做的,哪怕会因此一直痛苦难受下去,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或者是让兄长担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