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彤张开了双眼“你、你不对劲！”却不料，袁朗再次拉近的两人的距离，两人鼻尖相贴，呼吸可闻。他凑到了佟彤的耳侧“是我不对劲，还是你在说谎？”佟彤感觉袁朗的手正捏在他的腰间，不给他丝毫退缩的机会，手上的温度透过衣衫渗透进他的肌肤，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佟彤真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动作。最要命的是，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能激起佟彤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鱼，说实话，不然我可要罚你了。”

佟彤被他步步紧逼，无路可逃，此情此景，只能认栽投降。他像是彻底放弃挣扎，一头埋进了袁朗的胸口“坏家伙！”

“那你到底要不要说？”

佟彤仍旧将头整个埋在袁朗的怀里，发出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其实也不能算是骗你，让我难过的不是你，是我自己。你刚从外面学习回来，本来就很累了，我不仅什么都帮不上你，就连这点小事也要你帮我解决。袁朗，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差劲呢，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袁朗听着佟彤的话，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许思行说中了。他的爱人，在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无知无觉地走向了自卑。他愧疚的无以复加，低头亲了亲佟彤露在外面的柔顺发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否认你的努力。”

佟彤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袁朗。

“我下午看过了，你的计划书做得很周密详实，对时间的把控和利用几乎达到了极致，这是我也做不到的程度。甚至于，整个A大队的所有人都加在一起，也无法拿出一份足够专业又这么科学的训练计划。”

袁朗明显的发现，在他说完这番话后，佟彤的眼里绽放出了光彩，可他却因此感觉越发自责。袁朗露出了一个苦笑“小鱼，我不是个完人，很多时候，我的身上也会出现很恶劣的因子，如果伤害到了你，我要跟你道歉。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我的行为是出于惯性，或者说，我想不到那么多，因而会无意识的对周围的人，尤其是你，造成伤害。所以，你得帮帮我，把你的感受告诉我，告诉我你难过了，告诉我我做错了。今天，若不是许思行提醒我，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恶劣的，无意间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

“我没有觉得你恶劣，只是恨自己不争气。”

“那也要告诉我，你可以跟我发脾气，可以跟我说你的难过，可以向我释放一切负面情绪，我不是一个被你供着的神像，而是你的爱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么？”

“可是，那样的佟彤，就不讨人喜欢了，你会讨厌我的，也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谁说的！”

佟彤垂下了眼眸“我就是知道……袁朗只喜欢乖乖听话的，不作妖、不闯祸、不给袁朗添乱的小鱼，这样袁朗才会对小鱼好一些。”

袁朗看着佟彤，忽然就想起来，去救许三多那天，他们在返回A大队的车上的谈话。

“袁朗，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比之前对我好了。”

“是么？可能是因为你今天没有作妖吧。”

“我什么时候作妖了，我一直很乖很懂事的好不好！”

“之前是谁去找铁队闹？又是谁半夜要去墓地？”

那天的后来发生了什么？是了，在那句话之后，佟彤再也没有说过话，径自闭眼假寐，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他就已经在无意识的影响佟彤了。是了，也是从那天开始，佟彤越来越乖，越来越听话，也越来越小心翼翼。

佟彤见袁朗愣住，佟彤心中便是一个“咯噔”，他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了，袁朗，你……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说错话了是不是，你能不能别生我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是这样的。”袁朗的声音打断了佟彤仓皇的解释“小鱼，我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我说的不对。”

佟彤愣愣地看着袁朗，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乖不乖，淘不淘气，我都会对你好的。”袁朗轻轻拍了拍佟彤的背“你是神话里才会存在的海中精灵，所有人都喜欢你，就连月亮都格外宠爱你，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因为你乖巧听话才喜欢你呢？你这么年轻，这么能干，这么勇敢，这么聪明……好多好多的优点，我说一晚上都说不完，每一个优点都值得所有人喜欢，我也不例外。”

“真的么？”

袁朗挑了挑眉 “用质问的语气跟教官说话，扣五分！”

佟彤瞬间被他逗笑。

“小鱼，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虚长你十二岁，所以，该付出更多，容忍更多的那个，是我才对。你不用那么懂事的，多给我一点信心，也多给自己一点信心好不好？之前是谁来着，信誓旦旦地说，追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