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神明,我四处摆摊(164)
太宰侧眸,没说话。
“啊啊啊啊要死了!快快快——”天镜里却比他更投入。
新徒弟懒懒散散的,天镜里也挖不动这么大一孩子——说是孩子,他其实已经成年了。
这样的话她只好带上自己准备的一些小零嘴去邻居家拜访。
这个家的嘴好像全长在天镜里一个人身上。她一离开,原本就很空旷的新家顿时显得更空旷了,而且很安静。
庭院里树木的影子随着日光移动,发出梭梭的声音。天气稍稍有些炎热,门开着,微热的风就从那里蹿进来。
“所以呢?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太宰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屏幕,但是他显然是在和屋里的另外三个人说话。
他背对着大家,坐姿看起来十分闲适,深不见底的眼中却渐渐浮起些许焦虑。
玲子皱起眉。
景光的脸全部淹没在阴影里。
就连一向没有什么情绪的织田作,脸上也渐渐浮现忧虑之色。
“她……到底遇见什么事了?”
这不仅仅是织田作一个人的疑惑。
景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玲子。
“我想,也许可以说了。”他说着,看向太宰,“我们可以相信你吗,太宰?”
太宰指尖微顿。
“谁知道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好像超脱于这种窒息的氛围之外,“也可以现在就把我赶出去。”
玲子不悦。
还是景光摇了摇头说:“冷静。太宰,你并不是普通人吧?”
很显然这位神器说这话并不需要对方的肯定,他紧接着说了下去:“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么多人,全部都是围绕着那位任性的神明存在的。”
“从过去到现在,还有未来——身为神器的我们的使命,就是守护在神明身边。”
太宰挑了挑眉。
“不管有何种的困难和艰辛,我们永远都和她在一起,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但是……”
“她好像不想让你们跟着了。”太宰凉凉地说。
景光苦笑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看了眼玲子。
玲子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曾在天镜里身上看到奇怪的伤痕,以及她似乎有些秘密这些事。
她顿了顿,又提到天镜里的另外两位徒弟已经答应了帮他们调查这件事。
“所以。”太宰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你们的意思是……希望我也能帮忙套话咯?”
他说得太直接了。
但确实是这样子的。
“是。”玲子解释道,“我们身为神器,按理说窥伺神明的过去已经属于越界的行为,而且……这对我们自身也并不是好事。”
太宰感到有些好笑:“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吧。”
“但你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员了。”织田作回答他。
太宰猛地睁圆了眼睛。他看着这个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织田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有些悻悻地闭上了嘴,露出了像是个少年一样吃瘪的神情。
他有点不高兴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太宰正经地坐起来,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疑点有很多,首先——”
“就是这间房子。”
“据我所知,你们在我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相当窘迫的生活吧?”
“先说一个推断,这间屋子绝不是那位妃律师所赠。就算是她善心大发,也不会这么……”
太宰选了一个词:“豪迈。”
“这根本就超脱了爱心资助的范围。而且,除了镜里,根本没有人在那之前见过这栋房子。”
“再结合她的态度,这间屋子是她买的吧。”
太宰环视一圈,果然没在这三个人脸上看到惊讶的情绪。
他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竖起手指:“那么现在就有两个问题了:1.她到底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2.她为什么要自己买一栋房子?”
景光的神情越发严肃:“镜里手里的钱,按理说阿玲是全部都能看到的。这应该也是为什么……她会用妃律师作为借口买房子。因为她没有办法解释钱财的来源,除非——”
“有一个人。”
玲子和景光对视一眼,说道:“川平。”
“天镜里好像有一笔积蓄存在她的好友川平那里。”
“这个川平……”太宰笑了一下,他那天倒是跟着天镜里听了不少消息来,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告诉三个神器,“但那依然是镜里本人的积蓄。凭你们对她的了解,她是能存下来那么多钱的人吗?”
玲子抽了抽嘴角。
“所以。”太宰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和,“那是别人留给她的。而让这个家伙能心安理得继承的财产……只有来自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