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4)
在弱肉强食的血族,贵族的小姐也不过是被权力支配利用的工具,是笼中的囚鸟。
但作为一个局外人,你认为血族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工具罢了,只是他们沾沾自喜,无所察觉.
化妆师的技术很好,你苍白的脸被修饰得甜美。
珍珠与白色纱裙,甜美与青涩。你的父亲深谙如何迎合那些人的喜好,知道纯洁的东西总能激发他们的占有欲,而与之相随的是膨胀的施虐欲。
梳妆完成后,你被带到楼下,父亲已经在车上等你了。他上下打量了你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司机开车。
“等会乖一点,好好表现。”他一边看着手中的合同一边对你说
可半晌未闻你的答复,他抬起你的脸:“不情愿为爸爸做事吗。”
你的指甲掐进肉里,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当然不是,能为父亲分忧我很开心,只是我太紧张了,怕自己做不好。”
你的父亲细细端详了一会你的神色,才松开钳制着你下颚的手,轻柔地摸了摸你的头:“乖女儿,不要紧张,像曾经教你的那样做就行了。”
(2)
文先生年刚逾四十,衣着妥帖,他绅士地为你拉开座椅,可是在背后看向你蝴蝶骨的眼中却划过贪婪。
你以为你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见到他你才发现自己怕得喉咙哽塞难以发声,生理性地感到恶心。
因为你知道在这看似儒雅的皮囊下他骨子里有多变态。
你怎么会不知道,在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害怕日落,恐惧睡觉。来自另一个女孩的恨意与绝望将你禁锢于那些梦中,你在其中感同身受、受尽折磨。
文简喜欢给青涩的女孩下药,让纯净的人堕落;他喜欢用鞭子在未经世事的身体上留下交错的血痕;喜欢观赏几个人一同来侵占他的所有物,而每个成为他盛宴的女孩不是死了就是变成一个麻木的娃娃。
餐桌上他们说了些什么你一点也没听不进去,中途你借故去了卫生间,你父亲到底没完全信任你,这次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你。
但他还是失策了。
你打开第三间的水箱,从里面取出一把小巧的刀具。
那是你在短暂的 15 分钟自由里藏在这里的。本打算必要时候留给自己用的,可是现在你却舍不得了。你好不容易和陆沉近了点,你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3)
房间门在身后合上,文简从后将手按在你的双肩上。鼻尖贴着你的发,一点点往下嗅闻,感受着这具青涩的身体在自己的动作间开始紧绷、颤抖,文简低声笑起来,眼瞳因为兴奋变得猩红。
“不要紧张。”他轻抚着你的后颈,触感如同毒蛇鳞片般湿冷。
一粒药丸递到你的唇边:“把他吞下去。”
你顺从地含进药丸,文简满意地勾了勾唇,正欲将新玩具带到床上,却猝不及防感到一股杀意,他快速侧身闪避却仍被刺伤了手臂。
成为血族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在自保上你要做得比还是人类的时候要好一些。
不过也只是一些。
文简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失去了先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你的后背装上冷硬的床尾,你想要站起来,可是却一根指头也动不了,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文简检查了一下手臂的伤口,嗤笑一声,也不再伪装,踢开落在地板上的刀朝你走来,取下皮质的束缚带将你绑起来。
他俯身掐着你的下颚,看你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病态:“你的父亲明明告诉我你很听话,原来是装的啊。不过没关系,驯养宠物也很有意思。
“你说是吗?小东西。”
你把嘴里的药吐在了他的脸上。
他阴沉地看了你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注射器,浅红的药液被抽入针管:“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用这样的眼神求我*你的样子了。”
(4)
随着针管里的药物进入皮肤,血液变得躁动,欲望麻痹了疼痛。
冰凉的剪刀贴着你的身体一寸寸剪开白色的纱裙。
巨大的陌生感将你淹没。
你孤身来到这个世界,用着陌生的身份,不熟练地和陆沉搭话,经历那些你难以想象的黑暗与并不有趣的冒险。
你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顶灯,刺目的光让你的眼睛感到疼痛,血划过眼睛,视野里一半苍白,一半猩红。
“无论何时都可以呼唤我的名字,它就是为你定制的咒语。”
你又想到了这句话。
陆沉。陆沉。
你曾呼唤过这个名字无数次,当你一个人在便利店吃晚餐的时候,当你在雷雨夜里失眠的时候,当你因为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疲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