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说英雄]未定局(23)
他自己可以为了仗义任侠而死,可以为了兄弟朋友而死,但他不会慷他人之慨,要求别人也为其他人而死。
更何况阿晚只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能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想着去帮一把别人,不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了吗?
围杀(下)
白愁飞问:“夫子伤得怎么样?”
王小石实话实说:“伤得很重。树大夫刚刚给他看过了,说虽然性命无碍,但以后尽可能不要动武了。”
茶花婆婆和蔼地拉着阿晚,“保住性命已是大幸。”
她拍拍躺在床上的沃夫子,既是安心又是后怕。“你呀,也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
王小石十分同意。他立刻道:“夫子放心,关七就交给我们。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他逃脱了。”
白愁飞向来不太多话,此刻也点头以示支持。
“小石头说得对。您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沃夫子现在只能躺着:关七的两刀到底不是那么好消受。
但他精神还好,已不见昨夜生死一线时的虚弱。
他眨眨眼睛,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角落处煎药的砂锅咕噜咕噜滚起来。温柔手忙脚乱地试图把火弄小。
“我来!”王小石自告奋勇,跑过去帮忙掀锅盖,冷不防又被烫到,“——嘶!”
白愁飞无奈走过去,拯救温大小姐和王小石头于水火:“还是我来吧。”
阿晚抿着嘴笑。茶花婆婆也笑。
沃夫子看看那边三个闹在一起的年轻人,又透过窗户望望院中树下那两个身影,眼中终于露出释怀:“唉,老喽。”他慢慢移动手腕,牵住茶花婆婆的手,心满意足地笑叹:“你说得对。江湖啊,是该交给年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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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自然是王小石、白愁飞和温柔。
树下的,只能是苏梦枕和傅浔。
他们两人已看过沃夫子,又盯着树大夫开了药,这会儿便在院中树下说话。
“傅宗书已经答应了。今夜我们便动手。”
“在哪里?”
“三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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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浔还是第一次踏进三合楼。
虽然他的香铺就在三合楼对街,但他从没进来过。他不太喜欢气味太混杂的地方。
今夜的三合楼却很清静。清净到一个客人都没有。
一身华服艳妆的朱小腰从楼上袅袅婷婷步下,眼波流转,巧笑倩然,令空寂的楼阁都氤氲上一重灯红酒绿、珠光宝气。
傅浔与她不算太熟,视线相交,只是微一点头。
王小石倒是和她很熟,故而对她笑了一下。
短暂的招呼过后,朱小腰继续往下,两人则陪着傅宗书继续往上。
——不错,傅宗书硬是死乞白赖又给自己加了一个“护卫”:毕竟什么都没有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进了二楼正中央的房间,傅宗书紧张不安地在桌边坐下。
傅浔和王小石一左一右站着:王小石抱剑,傅浔盘梳子。
“哎!”傅宗书看他们这表现,不由道:“你们有点紧张感好不好!”
这怎么还一个发起呆一个盘起梳子来了?!
王小石道:“放下你的心吧。”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你该去开一扇窗了。”
傅宗书只能抖抖索索去开窗。
从桌边到窗边这几步路,他走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怕一推开窗,关七正挂在外面对他笑。
好在并没有。
他顺利推开了窗,打起十二分警惕,小心翼翼地往街上看了看。
街上空无一人。
他又去看对面的屋脊。
屋脊上只有几个静止的暗影。
傅宗书方松一口气,忽然,其中一个暗影动了——
他挥起了手里的一面红色三角旗!
——关七!
傅宗书立刻跳起来往回跑:“他来了!交给你们了!”
他边说边跑,半点不停,一溜烟从侧面的楼梯跑下了楼。
很快,远远地传来一声模糊的“扑通”。王小石笑道:“幸好屋后的河浅,不然还要辛苦傅大人去泅水。”
傅浔道:“别的不说,至少他跑得挺快。我要是关七,这会儿就在河对面蹲他。”
王小石真心实意道:“幸好你不是关七。”
不然傅宗书可能要吓疯。
三合楼里,愈发寂静了。
朱小腰的琴声悠然响起,清清泠泠,如松间月、石上泉。
“这汴京城,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大敌当前,傅浔和王小石却并不紧张。
他们不但不紧张,还站在一处聊起天来。
王小石侧耳听着琴声,继续道:“大白想追求功业,我却只是想来走走看看。傅大哥,你呢?你为什么来汴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