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神话]一个世界的艰辛养成史(356)

作者:淡暮霭

夜很快过半,夏甲走出帐篷的时候,脸上还有些不可置信。

主人说她很有天赋,让她明天再来。

这是第一次,她的努力被人认同,夏甲的脸上洋溢着笑,轻快的往外走去。

黑暗中她被石头绊了一脚,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双手扶住了她。

是以利以谢。

夏甲对这个初次见面时扶自己下马的青年很有好感,在不短的一段日子里,这个家中只有以利以谢看到她会同她打招呼。

也许是因为她们现在的身份相仿,地位类同。

可是她原不是女仆。

她也是有头有脸有门户有出身的女子,要侍奉的也不是随便的什么人,而是埃及的王。

于是她别过脸,往后退了一步,刻意保持与他的距离。

“谢谢”她用被主人纠正过的,最纯正的希伯来语发出感谢。

一句话说得客气而又疏离,以利以谢看出了什么,沉默的放了手。

“不客气”他回以同样的语言,只是呼吸沉闷了许多。

他转身要离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头对她说道。

“不要再靠近了”

见夏甲回望他,以利以谢接着说道:“他们是相爱的”

他没说这个他们是谁,但是他相信夏甲很清楚。

从见面前,他就发现那双黑褐色的眼睛里有一簇火一直在燃烧,拥有那样眼神的夏甲,她绝不会是一个笨女人。

“那不是你该肖想的”以利以谢看着主人帐内还未熄灭的灯火刻意压低了音量,“世上男人有那么多,为何你的眼里只看到最不该看的那一个”

夏甲捏紧了手里的竹篮,勉强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天很晚了,谢谢你帮了我,我要走了”

“最好是这样”以利以谢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聪明的女人遇到爱,也无可避免的变得盲目。

“因为我肯定你无法从主人那里得到你想要的”

主人有着数不清的心思,然而那些复杂难辨的心思中绝没有一条是对女人负责的。

“永远不可能”

他言尽于此,最后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并不需要太多”夏甲目送他离去,然后轻轻的说道。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在这漫长又短暂的一晚相处中,主人同她说了许多话,那些话有一半是因为主母展开的,她不敢奢求太多,所以只要一点点疼惜,一点点认同。

“我只是想要一个家”

她在夜风寒露中站着,直等到眼角干涸方才回到女主人的帐内。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撒莱还未起床。

她跪在床前等她醒来,然后为她梳妆打扮,就像在法老王宫内时一样。

可是法老王从不多看她一眼,也从不在意她说了什么话。

她想起亚伯兰在橘黄色的烛火掩映下充满温情的脸,她在那双如星辰一般深邃迷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夏甲’/“夏甲”,

虚幻与现实重叠,侍女回过神,高傲的女主人已经从床铺上坐起了,正冷冷的看着她。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她似乎有些憔悴,然而这无损她的美貌,瘦削的颧骨只会把她衬托得比伊西丝还要威严,夏甲垂下眼,没有隐瞒,低声答道。

“为主人送夜宵去了”

撒莱眼睛一眯,她强硬的抬起夏甲的脸,看着侍女清隽的脸庞,闻着从她额头散发出的药水味道,她洁白纤长的手指虚虚的拂过那上面。

“为什么不敢看我”

白与黑,美貌与平凡,骄纵与柔顺。无数的念头在撒莱的脑中闪过,感受着手下年轻而富有紧致的躯体,她的眼中没由来生出一丝窝火,但是语调却显得无比柔情。

“你在心虚什么?”她放开夏甲,看她从自己手上跌下去,嘴角泄处一丝冷笑。

“夏娃是亚当的肋骨”

“主母”夏甲微微的颤抖着,她感觉撒莱意有所指,但是她听不懂,也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她只觉得害怕。

“你是什么呢”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夏甲,如在看一抹卑微的尘埃。她走到梳妆台前,捡了一枚华美宝石戴在头上,她看着从装着水的陶盆里看到里自己的倒影。

如明珠,在室也能熠熠生辉。

“亚伯兰的骨渣吗?”她嘲道,“不管你在心虚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做着别人的梦”

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亚伯兰亲口允诺的骄傲的公主。

有了她,男人眼里还能看得到谁?

‘我才是他的肋骨’

她多么的自信啊,她绝不承认自己的任性,那不是任性,是私心,是情调,是他们独一无二的联系,是任谁都无法插足的爱。

所以纵使与丈夫赌气,不与他同床,纷纷攘攘闹得海陆颠倒人尽皆知,撒莱也从未怀疑过亚伯兰对她的爱,就像她的爱从没有过动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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