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一定。”魏尔伦瞥了眼重新紧张起来的白濑，“「我」可是没什么变化呢。”

兰波歪了下头：“比如，杀了「我」？”

“如果你的选择和「你」一致，阿蒂尔。”牧神计划诞生的北欧神明静静审视自己曾经的人类搭档，没什么波动地说着，“我会杀了你。”

“对于「诞生」，我从未觉得欢喜。”魏尔伦嗤笑一声，“你我都很清楚，我并非「人类」，重复强调的洗脑性言论只会让我觉得厌烦，而阿蒂尔，你是对我很重要的存在，即便某一天「我」决定杀死你，你也必须死在「我」手中。”

“但你最后还是没有杀死「我」。”兰波拢了拢自己的耳罩，对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保罗，我不是他，或许我并不了解你，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魏尔伦冰冷的神情缓和了些，白濑旁观许久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从暗流涌动的剑拔弩张变得缓和，最终归于平静。

阿呆鸟则是看着屏幕上展示出来的一部分游戏机画面感慨：“怪不得中也总是回来找我练这款游戏——说实话明明我总是被血虐好嘛——原来是因为输给了别人啊。”

“输得对象还是太宰治。”公关官露出一个笑容，“按照中也的性格肯定是想要找回场子的，他又不喜欢玩弄那些小手段。”

“所以就来找你提升操作度了。”钢琴师看了下郁闷的阿呆鸟，憋笑，“谁想到你这家伙游戏实力那么弱，还不如冷血。”

阿呆鸟不服气地嚷嚷：“别光说我！你们谁能比得过冷血的游戏造诣啊？！”

冷血不只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古典的留声机正在鼓捣，听见自己的名字之后抬头：“不，只是随便玩玩。”

阿呆鸟：“……”

阿呆鸟：“你每次都说随便玩玩！我不相信你的随便玩玩了！”

冷血耸了耸肩，继续低头摆弄他的留声机去了。

【门口进来的少年少女们闻声看过来，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中也，你果然在这里！”粉发的少女活泼地跳到中原中也身边，而相较之比较稳重的白发少年则是注意到了和中原中也相对而坐的太宰治：“中也，这是要新加入的成员吗？”

中原中也自然而然将脚放下凳子，他坐得稍微规整了些：“啊，那个啊，不用管他。”

“你们怎么会找来这里？又出什么事了？”

太宰治闻言弯起嘴角：「这‘又’之一字，用的可真妙。」】

白濑接受到了众人摸摸挪过来的目光，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之前不都是确认过了，这放的都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的故事！同位体不是我！这家伙蠢得我都恨不得骂死他！”

中岛敦：“啊这个……”

他还什么都没说啊！只是看屏幕上那个白发少年的模样轮廓稚嫩，和坐在这里的白濑前辈有些许相似之处罢了！白濑前辈怎么一股脑全部抖落出来了？

魏尔伦轻哼一声，确定了，这家伙做过什么亏心事。

完整了解过事件前后经过的钢琴师略带同情地看了眼白濑，又看了下旗会的其他人，和公关官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其他人还不太清楚完整的过程呢，啧啧啧，希望到时候白濑同学不要被打得太惨。

村濑警官微微眯起眼，白濑这表情这言论这语气他可太熟悉了，往常被抓的不良少年们犯错了之后面对家长们的时候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反应。

黑西装们窃窃私语：“白濑做了什么吗？感觉他好心虚。”

“不过不是一直强调是同位体做的？”

“同位体的错那好像也不能简单归到他头上。”

“毕竟都我骂我自己了。”

“这是真的狠人。”

【“……这次孩子们跑去了河对岸偷对方的酒被抓了个正着，现在大家正等着你回去带我们去救人……”

“等等！”中原中也猛的站起身，神色焦灼严肃，“你们跨越了边界线去了河对岸？！说了多少次了那里不是能够随意去的地方！”

「啧！现在我还受制于□□！要去对方地盘上捞人？」

“你怎么这么凶！”粉发的少女埋怨道，被白发少年伸手护到身后，后者咽了口唾沫：“已经，已经都去了！中也你说什么都迟了，大家也都知道错了！就，就像你常说的那样，用你的力量，那张好牌救我们啊……别忘了，当初收留无家可归的你的可是我们羊！”

旁观的太宰治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消失一空，他漠然盯着焦急的少年少女们：「啊啊，又是这样啊。人心贪婪，欲念无尽，原来所谓的羊之王才是被安置在砧板上的猎物啊，无趣，真是太无趣了。」

“有趣，真是有趣。”太宰治眸光暗沉无光，对上了中原中也闻声转回熠熠生辉的蓝眸。

“你这家伙……”】

白濑破口大骂：“白眼狼！蠢货！大蠢蛋！这个白毛可真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

织田作之助默默挪了下自己的位置，并将一张纸巾递给激情之下口水四溅的白濑。后者接过礼貌道谢后一巴掌拍桌子上，又开始骂骂咧咧：“目光短浅！治下不严！挟恩图报！”

织田作之助捧起自己的威士忌，免得酒液被连累震动泼出来。

原本张嘴准备说什么的阿呆鸟合上了嘴，看向拍桌子怒吼的白濑的神色中少了不少怒气，多了很多敬畏。

是个狠人啊。

中岛敦下意识挪向芥川龙之介：“这，这么生气吗？”

芥川龙之介坐的笔直，冷漠看了眼蹭过来的人虎，但也没有避开也没有推开对方，只是冷冷斥责一声：“胆小的人虎。”

【“你到底是谁？难道……”白濑手腕转动，一抹雪亮的银光在他手中翻转了几下，□□的刃尖直指坐在凳子上的太宰治。他没有看中原中也，而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盯着太宰治，“中也，难道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你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啊呀呀我好害怕。”太宰治语气捧读，他举起手，“你很厉害，我好害怕，我投降。”

「骗你的哦。」】

“花……”冷血瞥了眼屏幕上的白濑转刀的动作，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听见耳旁“砰”的一声，循声看去就看见白濑将手抬起来，一脸不屑：“花里胡哨！”

“□□这么用真是花里胡哨没用！”白濑喝了口水继续骂，恨铁不成钢，“就你转刀的功夫足够别人杀你五遍了！”

冷血闭上嘴，对着白濑赞同地点了点头。

阿呆鸟看了看愤愤之色依旧的白濑，再看了看其余人面上的古怪之色，竖起大拇指：“狠人啊。”

亚当记录下所有，智能机器人点头：“人类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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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哲学家·濑：人不能走入同一条河流，正如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同位体干的事情和我钮祜禄·白濑有什么关系呢

第73章 第三方的缄默·昨日青空（16）

“哎呀，可真是。”太宰治可以看出，白濑的情绪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他是真的很厌恶屏幕上那个某种情况下也代表了他的过去的少年。

“真是奇怪的人类啊，中也你说是不是？”太宰治低头，怀中呼吸平缓的躯体毫无回应。于是他颇感无趣地抬头看向雾气阻隔的其他人，慢慢露出一个类似孩童恶作剧般的笑容，“唔……不如……”

没人知道雾气里的太宰治在琢磨什么事情，事实上在后者许久不出声的情况下，坐在沙发上观影的人们已经下意识忽略掉了其实荧幕中放映的主人公之一就坐在那边。

这雾气有些古怪。魏尔伦想，他大约是唯一一个受到影响不多的人，不过他没什么兴趣挑明。

左右又没什么坏处，更何况他之前与太宰治达成了默契的共识，摆明了对中也有好处对其他人没太大坏处的事情有什么需要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