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兰波乖巧点头，恍然大悟：“哦，酸。”

太宰治忍不住拍着膝盖笑了出来：“没想到以前这么好玩啊！”

中原中也斜他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意有所指，大概就是遗憾错过了逗弄戏耍最初的什么都不懂的他的时候。

呵，就说现在这场景，若是太宰治那家伙，铁定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表示对对对没错就是甜的，绝对不会像谍报员这样认真负责。

“你觉得如何？”太宰治将书推开，歪头去问中原中也，“别管那只老鼠。”

费奥多尔闲闲开口：“太宰君，请不要直接忽视掉我，怎么说我也还坐在这里呢。中也先生，其实我的提议很不错不是吗？另外的「我们」就过得很不错呢。”

异瞳的神明略微闭了下眼睛，赤色愈发浅淡。

“你早就决定了，不是么。”

“是可以改的。”太宰治说，他探身向前，低头看中原中也，“你知道的，我的计划永远都可以改变，只要你不愿意。”

“如果你想，我可以试试重新构建我们原来的世界。”太宰治满不在乎地说，他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却是无比认真，“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去最普通的世界，异能还是神明都没有，你可以写诗也可以继续做黑手党。”

“喂，太宰君。”费奥多尔托着下巴，深感自己和果戈里不过一个吃狗粮的工具人，活跃的情感挑动神经，他要对太宰治发出挑战，“你的计划并不全面，你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和中也先生分开呢。”

自从他出现以来就显得很不爱搭理他的太宰治终于舍得给他一个正眼，是看蠢货白痴的眼神：“绝不可能。”

那强烈的执拗的执着让自觉有病的费奥多尔都不由得惊叹。

太宰治绝对不会放手。

中也先生，碰上这么个家伙，您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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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三方的缄默·向死而生（8）

“我的铺垫应该差不多了。”太宰治伸手翻动书页，琢磨着，“前期准备了这么长时间，适应了这么久，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中原中也指出一点：“但是后来你踢走了一部分，换了一部分。”

比如幼童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比如还未曾交换姓名的魏尔伦和兰波。

“没办法呀。”太宰治状似无奈地摊手，“魏尔伦和兰波没办法再限制下去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自己的异能会破坏掉「限制」的。”

“而敦君和芥川嘛，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然可就来不及了呢。”太宰治意有所指地看向费奥多尔，故意大大叹了口气，“毕竟他们的世界，猎犬和天人五衰居然是一个头头，这个头头还差点把港/黑全灭了。”

中原中也：“……”

他总觉得太宰治不仅仅是意有所指，指责费奥多尔很可能吃里扒外找麻烦什么的，还在隐约对他炫耀作为首领的他可比森鸥外那个幼女控好多了！

费奥多尔思考了下，从大脑的某个角落翻出某段不属于他却也是「他」的记忆。

“啊，是福地啊。”他恍然，而后神色有些嫌弃，“我不可能效忠这家伙，顶多合作利用，而且这人也不是我的首选。”

“首领才是我的「同类」啊。”费奥多尔露出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在某些认知上，我们的观念出奇一致呢。”

果戈里默默挪开了些，嗯，中原中也看过来了，眼神虽然依旧很淡漠，但是能让现在的他引起注意就是很严重的状况了。哦，太宰治也转过来了，那个包含杀意的笑容……

“果戈里觉得，今天果戈里就能追寻到自由了！”小丑忽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手持一把匕首直直对着费奥多尔挥舞，“费佳费佳！你喜欢怎么死？作为挚友我可以给你选择哦～”

费奥多尔咳嗽了一下，礼貌推开他的手：“谢谢，我比较希望自然死亡。以及我是个病人，请不要和脑子有病的人计较。”

后面这句他是对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说的。

太宰治冷笑：“我管你那么多弯弯绕绕，再随便乱叫，宰了你没商量！”

转向中原中也的时候他瞬间换了副委屈的表情和语调：“中也——所以不是我的错！都是费奥多尔的错！他留着也是个祸患，我们把他剁吧剁吧烧了吧！”

中原中也转开目光：“我没有生气，一点也不介意你们是「同类」。”

太宰治迅速划清界限：“不不不！我和他半分钱关系都没有！我又不是老鼠！”

费奥多尔：“……”

中原中也没有接下太宰治的话题，他平静地说：“你可以开始筛选了，有一些人是无法承受住的。”

无法承受住窥探世界真相的这个秘密的代价。

太宰治笑眯眯地点头，戳了戳书本，懒散地说：“你听见了哦，把不符合的全部赶走吧。”

空白的纸页上显示出一串省略号，以及一句反问：“……你确定由我决定？”

太宰治的指尖停留在书页上：“说的也是，那还是我自己选吧。”

“诸位～”太宰治挥开雾气，语调上扬欢快地对其余人挥舞手臂，“让我们来一场最后的狂欢吧！”

黑西装六人默默扭过脸去，其中年纪较少的人颤着声音说：“我们……是不是没救了……”

“太宰治这种语调，”公关官感慨，顺便顺了顺自己炸起来的汗毛，“这是要搞大事的节奏。”

村赖警官深感不妙，伸手抓着两小只就要藏自己身后，却抓了个空。他低头，原本紧紧抓着他衣角的中岛敦和别扭跟在一边的芥川龙之介消失不见了。

“咦？太宰治良心发现了吗？”身体逐渐透明，和之前离开的人差不多一种方式消失的黑西装几人喜极而泣，抱头痛哭，“终于不用战战兢兢面对太宰先生了！我们自由了！”

而被留下的黑西装队长左右看看，弱小无助地抱住了自己，一个彪悍魁梧的大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为什么要单独留下他一个继续承受迫害啊？！他真的不想知道太多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的秘密啊！

织田作之助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举手发言：“太宰，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觉得我可以接受。”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平静淡定的目光对上：“不行。你的异能在那种情况下会不受控制的激发的，然后会看见什么情况是我也没办法确定的。”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放下了手：“你说得对。”

他友好地对其他人进行告别：“看来我没办法看到最后了，再见了各位。”

白濑看着自己的同位人消失不见，他发言表态：“喂，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类，我觉得我也没办法承受什么世界真相的秘密，把我也踢出去吧。”

“不。”太宰治神色奇异，“怎么说呢，你的坚韧超乎我的想象，你可以的。”

白濑：“……”

不我不可以！你别再迫害我了！

村赖警官看了看自己透明的指尖，同情地看了眼眼巴巴期待离开的白濑：“看来我也要离开了。”

“世界的秘密……听起来是个很庞大的秘密……可惜我不能知道了，不过不知道也许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村赖警官消失前最后说，“毕竟我的观念里，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失控。”

阿呆鸟四处探头，对钢琴师说：“看来我们符合要求啊，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钢琴师指了指太宰治：“你看他表情，很明显是不幸！”

亚当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作为警用型智能机器人，依据自己记忆储存芯片内的众多信息推衍，太宰治不必要把他踢出去，他被污染失控的风险是极低的，而绝大部分与人类类同的状况可以保证他源源不断地提供太宰治所需要的“情绪能量”。

“依据本机计算，所谓「世界的秘密」极大可能是谎言。”亚当埋着头念叨，如果说那个秘密真的是他储存芯片内那段乱码数据解析指向的可能的话，太宰治更可能做的是死死瞒住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