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波本一见钟情后+番外(70)
然后,某次机缘巧合,他发现池田健也似乎与某些可怕的人来往过密,也发现那位看似和蔼可亲的长老,偶尔看一下池田家主的眼神中,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当他发现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把自己立为傀儡,而是有着什么更可怕的、血腥的目的之后,他终于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恐惧了。
他的未来或许不只是变成一个傀儡,还会变成一个枉死的傀儡。
近乎凝固的脑浆竭尽全力的转动起来,然而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怕临时跪死在佛脚前,恐怕也得不到神明的一丝回顾。
那么就换一种方式,不在临门抱佛脚,而是砸了佛像,做那个最疯狂的人,即使被所有人鄙视的唾沫淹没,也好过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阴谋中。
所以他上船以后,决定要忘掉池田长老对他的一切叮嘱,要放任自己咆哮的声音。
他想让更多人记住他。
颠三倒四的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说出来后,杀马特少爷像是了了一桩心事,他深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原形,翘起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直愣愣的等着对面的人回应。
那伽帝国的二少爷,已经是他能遇到、能说上话的最高等级的存在了,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了。
虽然他猜,泷泽和月这个出生在金字塔顶端又被神明眷顾、赐予不凡头脑的年轻人,估计看到他这样的窝囊废愚蠢的垂死挣扎,怕是会鄙夷、嘲笑死他吧。
然而泷泽和月听了他的话以后,却一直没说过一句话。
那个青年只是捧着手中的咖啡杯,眼神深邃的如同陷入了迷雾的旋涡一般,那副姿态让杀马特少爷以为自己不是诉说了自己的过去,而是揭开了对方沉重的、深压于心底的、血淋淋的伤口。
此时喝咖啡未遂,但对方也终于肯抬起眼看他一眼,心里惴惴不安的杀马特少爷见了阳光就灿烂,本来还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姿势却不敢动弹,现在却干脆站起来,自己跑到厨房接水喝去了。
泷泽和月身后的黑衣人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作为太宰治的心腹,他除了负责保护泷泽和月的安全,也负责代表太宰治在此参与对话,因此虽然犹豫,但黑衣人还是低声道:
“如果您没什么要问他的了,那我应该要把他关起来……”
捧着一杯冰水走出来的杀马特听见了,顿时脸色一僵。
泷泽和月撇了杀马特一眼,神情淡漠,语气却不容置疑:
“不必,让他走吧。”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没有吭声。
他并不赞同泷泽和月的处理方式,但是太宰治派他来之前下过命令,如果双方产生分歧,要他听从泷泽和月的安排。
见黑衣人默认了,泷泽和月对杀马特挥了挥手:
“没听见吗?还是说你想被关起来?”
杀马特犹豫的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我……”
“你就当今晚没来过这里,该痛苦继续痛苦,该纠结继续纠结,继续干你的蠢事。”
泷泽和月将空掉的咖啡杯放置在茶几上:
“他不会让你死在轮船会议上的。”
杀马特少爷明显是想说点什么,但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转过身,默默的向门口走去。
长长的非主流发型刘海蔫哒哒的遮住眼睛,这副没精打采、闭口不言的样子,倒是比之前的猖狂样子要顺眼的多。
“站住。”
杀马特听见泷泽和月的声音,连忙眼睛发亮的转过来,结果看到泷泽和月冷冷的对他抬了抬下巴:
“把杯子放下,这是套房专用的,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来过我这了?”
撤了气的皮球顿时又变回萎靡的模样,杀马特将水杯随手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可以了吧?”
说完就伸出手打算拧开门把手。
然而他的指尖还没触碰到把手,就听见电子锁传来“滴”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拿着磁卡正准备进门的安室透骤然见到杀马特少爷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与对方一起双双愣住了。
“T……雷!”
一直端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的泷泽和月立刻站了起来,那双本来晦暗不明的眼神骤然发亮,闪烁着水晶般的光辉。
他快步走到大门前,欣喜地拉住安室透:
“你回来了……”
安室透面色疲倦,眉尖微微蹙着,然而看向泷泽和月时,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来。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只见对方的目光下移,正看到他胸腹前一片深色的濡湿。
嗅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泷泽和月顿时面色一变:
“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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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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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消毒过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将沾满血迹的衬衫剪开, 露出腰腹间胡乱勒紧的绷带,易容没有照顾到的地方,熟悉的蜜糖色皮肤被细密的汗水覆盖, 层层叠叠的绷带也挡不住殷殷血迹隐隐沁出。
冷白色泽的修长手指极轻的拂过绷带,瞥见那因为疼痛而不自觉的收缩着的腹部肌肉,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和月。”
安室透半躺在沙发上,偷偷窥视者泷泽和月的神情,见他脸上虽然格外冷静, 瞳孔却细微的震颤着, 不由得低声呼唤了他的名字。
“其实我没有中弹, 只是子弹擦过去了,伤得并不严重……”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为何用这种小心翼翼的口吻与交易对象这样交代,也没时间去想, 只是不知为何感觉自己有点心虚:
“只是为了迷惑安德烈,让他以为猎物触手可得, 这才没有好好包扎, 稍微有点失血……”
安室透说着说着, 觉得这样躺着的姿势说话不太方便, 于是胳膊在沙发上撑了一下, 就想起身,泷泽和月伸手按住了安室透的肩膀:
“别乱动,我帮你把绷带剪开。”
长发青年的语调格外的平静,然而安室透感觉按住他的那只手力道极大,似乎恨不得捏碎的他肩膀,于是十分乖顺的躺了回去。
想了想, 安室透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补充道;
“其实衣服上的血是我在穿之前就事先沾上去的,不只是我的血, 还有不少水。”
泷泽和月闻言看了他一眼。
安室透艰难的笑了笑:
“总不能真的让自己流这么多血啊,血液的流失会使体力迅速下降,那种状态面对安德烈的话,可是会被干掉……咳咳,会有危险的。”
泷泽和月正在剪绷带的剪子不停,安室透只感觉危险的锋刃时不时磕蹭着腹部,冰冷的金属让他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青年把绷带剪开,看了一眼腹部狰狞的、明显有被二次撕裂导致轻微外翻的伤口,小心的检查了一下:
“确实不严重,都是皮外伤。”
安室透暗中松了口气。
随即他看见将长发吊成马尾的年轻人一边给自己戴手套,一边用温和的声音问他:
“为了蘸取血液而撕裂伤口,又用被水打湿的衣服覆在伤口上,安室透,你真不怕死啊?”
安室透:……
黑暗组织的新秀、狠辣无情的波本一副我错了、我害怕的乖巧表情,企图熄灭二少爷的火,然而泷泽和月盯着他看了几秒,只觉得自己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下次还敢”四个大字。
于是泷泽和月无奈拧过头,叹了口气。
安室透见状,连忙唤他的名字:
“和月……”
泷泽和月拿起大团的棉球浸入碘伏中,打断了他的话:
“透,为什么不能对安德烈开枪?”
安室透本来想说的话被打断,不由得楞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顺着对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