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波本一见钟情后+番外(102)
萩原研二身体向后移,散落在额边的碎发蹭在座椅靠背的颈枕处, 整个人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对于安室透的问题,他眼皮一耷拉,语气里带着一股暴躁的意味:
“你问我?我失忆了,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以前是谁、怎么失忆的?”
安室透:……
他皱起眉头。
萩原研二的状态很奇怪。
他们几个在警校期间虽然都是让教官头疼的问题学生,但是出现问题的角度各有不同。
比如他和伊达航,是长期包揽了各种奖项一二名的优等生,只不过时常偷偷做些违规的行为,才惹得教官注意。
萩原研二是个不爱招惹是非的人,不过他很爱招惹女人,也很能招惹女人,把言语撩人的技能点全都用在了和女人沟通上,是他最让教官头疼的问题。
他也许性格有些轻佻、有些爱捉弄人,但从来不是个暴躁易怒的人。
说起来,真正脾气不好的,应该是萩原研二的某个卷毛笨蛋幼驯染才是。
安室透虽然因为萩原研二的意外出现而十分震惊,但是他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方才在机场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萩原研二,他向和月告状的时候看起来这么熟练,白石等人却依然这么喜欢跟他发信息,显然他的人缘依然不错,捉弄人很有分寸,没有让别人真的感觉被冒犯。
这位警校同期的神态和性格,似乎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以他的性格,即使安室透的问题有些突兀,他也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抗拒和暴躁才是。
心中思绪万千,安室透十分敏锐的停止了这个话题,发出和善的笑意: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萩原研二撇了他一眼,见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笑,神情倒是缓和下来了。
他盯着安室透的侧脸,突然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以前见过?”
安室透的手掌微微攥紧,露出一脸假笑,正准备睁眼说瞎话,开车的泷泽和月突然出声:
“透,建议你不要用不存在的记忆来蒙骗萩哦,不然你恐怕会后悔的。”
安室透还未说出口的话立刻停住,询问的目光落在泷泽和月身上。
然而泷泽和月直视着前方,并没有转头看他。
见和月一副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样子,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过头,对萩原研二说道:
“我们确实认识……不,我们以前关系很好……”
“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对你说。”
………………
白色的马自达停在那伽总部的后门,泷泽和月洒脱的下了车,见萩原研二将行李从后备箱取出,便对副驾驶上若有所思的安室透晃了晃手:
“透,谢谢你送我们回来,你可以走了。”
这次赶人赶的极为痛快,完全看不出两周前,某人在安室透楼下恋恋不舍到差点旧病复发的状态。
安室透隔着车窗玻璃,又细细的打量了萩原研二一眼,看向泷泽和月的眼神却有些无奈。
他现在确定,泷泽和月不仅早就知晓他的身份,甚至也知道萩原研二与他的关系。
不然和月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安室透叹了口气,平静的看向泷泽和月:
“他真的是……”
泷泽和月同样用认真的表情回应他:
“如假包换。”
“那他……”
“透,我想现在并不是彼此坦白的最佳时期。”
泷泽和月打断了安室透的疑问,那双灰色的眼眸平静无风:
“你什么都不敢告知于他,他当然也不会对你坦诚相待,毕竟现在在他的眼中,你们都是陌生人。”
“如果决定好要对萩说什么,到时候再来找我吧。”
泷泽和月笑眯眯的望着若有所思的安室透:
“那伽永远不会阻拦你的。”
说完这句话,泷泽和月随手关上车门,向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萩原研二走去。
安室透盯着黑色长发青年慢悠悠的身形,好几秒,才勉强自己把目光从泷泽和月身上撕下来,又看向了那位早就过去又突然复生的友人。
他的眼神中有无尽的迷茫。
这个人,真的是萩原研二吗?
他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伽?如果泷泽和月早就知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将他送回到他的亲人身边?
萩原研二挂掉电话没一会,最多只有半分钟的时间,穿着一身西装的白石匆匆推开后门,冲到萩原研二的身边。
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脸悲喜交加的用力抱住他,声音无比新欢鼓舞:
“ha——gi——你终于回来了!”
萩原研二稍微侧过头躲避白石的口水袭击,顺便用手拍了拍白石的肩膀,并艰难的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照顾小和月,辛苦了~”
白石用闻者流泪的悲苦嗓音控诉到:
“不辛苦……才怪!快把你家少爷带走,带走!别再离开他的身边了!他要把我玩死了呜呜呜……”
安室透忽然挑了挑眉。
哦豁,谁家的少爷?要把谁玩死了?
正在哭诉的白石忽然感觉背脊一冷,猛的跳下来站直身体,并一脸警戒的左右打量:
“嗯?为什么感觉有人想暗鲨我!”
泷泽和月虽然年纪最小,却正笑得一脸慈祥,看着两个人打闹,见白石这幅作态,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看去。
方才还停在那儿的白色马自达已经缓缓发动,向小巷外驶去。
是……透吗?
泷泽和月有些不确定的盯着轿车看了一会,见轿车速度平稳的驶离了这条小巷,情绪有些低落的垂下了头。
应该不是吧。
………………
安室透顶着如芒在背的目光,尽量让车速保持平缓状态,直到道路尽头向左转,墙壁和绿化彻底隔绝了泷泽和月灼灼的目光,这才松了口气。
安室透,你怕是有毛病了,还病的不清!
毫不留情的在内心给自己一顿痛骂,他摇了摇头,狠狠攥住方向盘。
他毫不犹豫的挂挡踩油门,马自达顿时如同离弦之箭,“嗡”的一声俯冲入了汽车河流。
………………
当晚。
诸伏景光背着近一人高的琴盒,风尘仆仆的推开了安全屋的房门,正好与坐在沙发上沉思的安室透对上眼神。
他没有与安室透打招呼,而是默不作声的环视了一眼室内。
安室透对他点点头,示意房间内很安全,诸伏景光这才松了口气,伪装成工作状态的冷漠脸庞冰雪消融,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Zero,突然就要见面,出什么事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满脸倦色的幼驯染,对他摆了摆手:
“不急,你刚出任务回来,先去洗漱一下吧……此事说来话长。”
诸伏景光见安室透神情凝重,猜想事态应该很严重,连忙将隐藏在琴盒里的狙击枪放回卧室,决定晚点在进行保养。
他又用五分钟快速冲了个战斗澡,发梢还挂着水滴,便回到了客厅。
坐到安室透对面的沙发上,青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再次问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关于安德烈的刺杀行动有问题吗?”
安室透摇了摇头,顺手递给他几盒糕点,正是他那日与泷泽和月在横滨中华街买的。
“手信,和月给你带的。”
诸伏景光下意识的伸出手接过来,下一秒却瞬间反应了过来:
“谁?那伽副会长?为什么给我带?”
虽然两周前就已经在泷泽和月面前掉马,但是由于安室透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心情,诸伏景光又被派出去追杀安德烈的同伙,以至于至今安室透还没能将身份暴露的实情告知与他。
毕竟这种事情不方便通过信息联络,密电文字简短,很容易造成误会。
金发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瞪大了猫猫眼的幼驯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