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还摆着已经冷掉的菜。他似乎等了你很久。

“忧太。”经过了一整天的刺激经历后，你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你弯下了腰，轻抚着他的脸将他叫醒，“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乙骨忧太迷蒙地睁开了眼睛，顺从地跟着你的力道站起来。

“忧太生气了吗？”你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

“没有。”

“对不起哦，忧太。”你知道自己一声不吭地跑出去肯定会让他担心，“下次不会再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了。”

“我很担心……”乙骨忧太反手握住了你的手腕，指尖冰冷的，冻得你一个哆嗦。

你惊得回头去看他，他的眼神仍然迷蒙着。

你站在楼梯上，顺着光线昏暗的壁灯定定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他依然顺从地像个木偶，没有变化。

“再过两天好了。”你呢喃着，“再给我一点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你想着偶尔也给乙骨忧太做一次早饭的时候，在厨房里撞到了已经起床的他。

“早上好。”乙骨忧太头也不回地说，“饿了吗？饭很快就好。”

即将说出口的解释就这样被你咽了回去，你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好啊。”

饭桌上的氛围竟然很好，可能是乙骨忧太迁就着你的缘故，你抬眼去看他。

清晨阳光下的少年偶尔还会困倦地打个哈欠，像是睡眠不足似的。

哪怕只是这样看着他，心底都会不断地咕咚起泡泡。

好想知道在他记忆中的你是什么样的，如果你们以正常的方式相遇的话，他会爱上你吗？

“我喜欢你哦。”

“欸？！”他猝不及防的话让你惊愕出声。

“你的表情，”乙骨忧太指了指自己的脸，用叉子叉起了小番茄塞到嘴里，“像是在问我喜不喜欢你一样。”

“忧太喜欢我什么地方呢？”你托着脸，看着他。

“说喜欢你的所有地方会显得有点敷衍。”乙骨忧太咳嗽了一声，看着你组织了一下语言，又像是害羞似地垂下了眼睛，耳尖微红。

“喜欢你微笑的样子。”

“喜欢你对着别人伸出援手的样子。”

“喜欢你总是能注意到别人的情绪，给予别人安慰。”

“喜欢你拥抱我时候的温度。”

……

一字一句，都带着点燃人心脏的真诚。

不知不觉，眼眶里积攒起了泪水。你看着眼前细数着喜欢你的每一个小细节的乙骨忧太。

他真的太好了。

明明是在自我厌弃中长大的，又怎么能像活在爱里一样那么真诚又炽热呢？

会让人没法放弃的。

“怎、怎么哭了？”

“我也喜欢忧太哦。”你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笑出了声，伸手擦掉了眼泪，“我第一次知道在忧太心目中，我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好高兴。”

晚上，你换上新外套来到了海岸边。

因为鸢说这阵子海上估计不怎么平静，就先不带你下水了。

你到的时候，鸢正无聊地戳着浮在海面上的什么东西。

走近了，你才看清楚是什么。

“海獭！”你看着浮在海面上的可爱生物，“哇！好可爱！！！”

“原来说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种东西是真的。”鸢轻声咕哝了一句，戳了戳海獭的脑袋，“起来！”

海獭一个激灵就浮起来给你拜年，然后一张嘴把你吓得坐在了沙滩上：“大人你好！”

你一点都不好！看着可爱的海獭一张嘴发出了谄媚的声音，你觉得自己有一阵子都好不起来了。

鸢让那只海獭咒灵回去了。

这短短的几分钟需要一辈子来治愈了。边想着，你边在礁石上坐了下来。

“听说美人鱼都很擅长唱歌？”你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兴致勃勃地点开了自己的歌单。

鸢好奇地探着头，看向了你的手机。

海边的网络很差，你们两个凑在一起，挤在巴掌大的手机前，盯着一直转圈圈的屏幕，断断续续地听完了一整首歌。

你自己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这首歌具体是什么样的了。

但当鸢开口的时候，你还是被惊艳到了。

人鱼是天生的歌唱家，他开口，海浪都会为之应和。

“好厉害！”一曲结束，你在那海豹式鼓掌，兴奋得双颊通红，“哇，我是真的第一次知道还能有这样的歌声——”

鸢被你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粉色的眼睛害羞似地弯了下。

“接下来能唱这首吗？”

鸢无不应允。

还有你很喜欢的那首钢琴曲《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这个要怎么唱啊。”虽然是这么抱怨着，鸢还是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每一个音调，替你还原这一段音乐。

纯音乐被那非人的歌喉还原出来的效果更为震撼。

“要是能录下来就好了。”你呆呆地听着，温暖灌注进胸腔，“好温暖的声音。”

“怎么哭了。”鸢哭笑不得地抹去了你眼角的泪珠，“只要你想，我会一直唱给你听的。”

那晚，你久违地做了个好梦。

梦境里有万顷月光，和在月光下为你一人歌唱的美人鱼。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长一点

病了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看样子元旦估计赶不上更完骨子线了——

第40章 爱的生日

这几天，你白天拉着乙骨忧太一起出去玩，晚上找鸢给你唱歌。

当然你也有跟着鸢一起学过一点技巧，但在他的衬托下，很难有人不自惭形秽吧。

只是有的听，有的时候就已经很满足了。你这样想着，拉开了窗帘。

今天是个好天气。你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日历。

三月二十日，虎杖悠仁和你的生日。

我们的主角，现在应该正过着平静的日子吧。你推开了窗，微风习习。

“爱。”乙骨忧太敲了敲门，“醒了吗？”

“醒了。”你将头发扎好，去给乙骨忧太开门，“你不用起那么早的……”

“怎么了？”乙骨忧太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些紧张，“是不太合适吗？”

白色的长款衬衫，但是有好多绳带，特别是腰腹间的那两根，勒得你隐约能看清他腹肌的线条。

很帅。你有些脸热地捂住了嘴，防止被他看清不断上扬的嘴角，视线乱飞：“很合适。”

“那就好。”

你先去见了鸢，乙骨忧太说晚上有惊喜给你。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吧。”鸢在短短几天内已经学会了十二国语言，切换还非常自如，导致你现在对丹麦语还有点不太敏感了。

鸢看着你呆愣的样子，又用日语重复了一遍：“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吧？”

“哦哦，是的。”你点了点头，“晚上给你带蛋糕回来。”

“那愿望也留着和我一起许吗？”鸢故意问。

你想了下，点了点头：“可以哦，鸢帮了我很多嘛！而且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那家伙肯定会超嫉妒！”鸢打断了你的话，揶揄地看着你笑了起来，“看来还是我比较重要啊。”

“那我就特别的，给姐姐听听人鱼的祝福歌曲吧！”鸢在水里畅快地翻了个身，阳光将那身鳞片照得波光粼粼的。

声音在无垠海洋上飘荡起来。

是你从未听过的语言，节拍和韵律都很特殊，像是直接连接着你的意识。

“……这是什么语言？”刚才想说些什么都已经被忘在了脑后，你的指尖似乎在颤抖着，你稍稍用了点力，将它按在膝盖上。

“应该说是人鱼语？”鸢歪了下头，“只有我会说的语言。”

“好厉害。”你鼓着掌，“能再给我唱几首歌吗？”

鸢只当你是想听歌，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好啊。”

——鸢在看到你的时候，呢喃而出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