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酱今日也在绝赞日常中(29)

作者:结罗小梳

在听到她说出这般话语时,年幼的卫宫士郎仿佛听见无法飞翔的幼鸟所发出的脆弱又清脆的鸣叫。以他现在的词汇量很难形容出自己的真切感觉,只觉得像是潮水退去,只剩一片无边无际又荒芜的海岸——她甚至都不清楚在被折翼之前都不知晓自己还能起飞。

“长大后,”卫宫士郎顿了顿,“立香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无论说出什么都好,只要她能说出答案,那卫宫士郎便觉得情况就没有那么糟糕,而心中隐隐却不断的阵痛便能休止。

但藤丸立香却对他露出仿佛林间寻不到路的小鹿那般迷茫的表情,然后她注意到他的神情,又问道:“哥,你现在是身体不太舒服吗?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

橙发女孩把被卫宫士郎包住的手收回,她以为自己过低的手温冻到了他。她见卫宫士郎没什么反应,眨眨眼思考了几秒,又把另一只手上所抱着的可爱玩偶直接塞进他的怀里。

而就在藤丸立香放好玩偶,准备抽手时,她的手腕便被面前的赤发男孩环住,他手心炽热的温度顺着肌肤所接触的表面传上她的手腕,“……没有人规定立香一定要是救世主,”年幼的卫宫士郎终于出声。

“但是只要人类的数量低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变成

这样的发展,”藤丸立香显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有哪里不对,她的语气极其平静,“刚刚爸在给我做双船的测试时,也以此作为前提。”

所以这都是老爹的错!有事没事问立香这些干什么?!

卫宫切嗣虽然身为他们的养父,但日常生活中却非常不会照顾小孩,于是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卫宫士郎除了自己养活自己,还担负起养妹妹的职责。

自己活得糙点没有关系,但是藤丸立香必须精致。于是卫宫士郎为了妹妹的健康成长查阅了很多书籍,其中便有写到“周围人的看法会影响孩童的自我认知”。

卫宫士郎一直觉得藤丸立香和其他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喜欢甜食讨厌胡萝卜,会抱着可爱的玩偶不撒手,也会耍些小性子。

但是他们的养父卫宫切嗣又怎么想的呢?

即使年幼,卫宫士郎也知道卫宫切嗣从未有一刻把小安当做家人——在卫宫切嗣极其理性的视角中,对“此世全部之恶”掉以轻心显然是绝对错误的做法。

这样理智的男性自然不会对“此世全部之恶的容器”放松警惕。在他看来,藤丸立香与其说是人类,其实更像是某种存放定时炸弹的器物。同时又因为主动容纳这种污秽之物,所以卫宫切嗣在很多时候都会把藤丸立香放在救助他人的圣者立场上。

藤丸立香或许就这样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他人为其标注的定位。

——果然都是老爹的问题!

卫宫士郎再一次在内心咆哮,但总归问题不解决依然还是会存在,不能这样直接放着,于是他开始非常自觉地给自家老爹收拾烂摊子。

“关于之前老爹提到双船的问题,”卫宫士郎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说到底,老爹刚刚也没有说剩下的那四百零一人中间,会修船的人只有立香吧?”

橙发女孩眨眨眼,“但是万一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会修船呢?”

“不会的,”卫宫士郎的语气毫不犹豫,仿佛已经亲眼目睹那两艘船远行的场景。他看向藤丸立香,棕眸中坚定的流光微动,里面蕴含无尽的力量。

因常年接触刀剑而诞生的薄茧与藤丸立香的手腕处相触,引起微微的痒意,连带着充满安心感的温暖。

“我也会在船上。”

“无论立香选择修理哪一艘船都没有关系,因为我都会把另外一艘船修好。”

声音虽然因年龄尚小而稚嫩,但是言语的内容却非常真挚而炙热,仿佛足以燎原的熊熊烈火。

他松开了立香的手腕,把她的玩偶重新归还给她,接着伸出小指,“来拉勾吧。”

注意到橙发女孩不解的目光,他意识到藤丸立香还未与他人进行过这样的仪式。

“这是进行约定的一种方式,”卫宫士郎向她介绍,“总之定下的约定不能违背,而立香像我这样伸出小指,再相互拉住就算誓言成立。”

于是藤丸立香也有样学样地伸出小指,“这样吗?”

年幼的卫宫士郎点点头,接着用他的小指勾住了藤丸立香的小指,“就算我不幸死亡,立香也可以用其他形式把我固定于世——地缚灵之类都无所谓。”

“我会一直陪伴在立香身边。”

小指上的温度镌刻着他的誓言。

“所以我希望立香能没有顾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只是卫宫士郎单方面的发誓与祝福,他并没有打算对藤丸立香做任何限制。

藤丸立香眨眨眼,“约定后就不能反悔了哦。”

卫宫士郎的神色没有任何动摇。

于是她的小指也微微弯起,和他尾指相扣。

时光流转,但是约定永恒。

当年还没死多久就被我召唤出来的我哥,此时正

在我的不远处,他冷漠地注视着我手中的绿植。

我才知道这盆我路上捡到的生物,原来还有极其专业的学名——巴巴托斯。

在内心感慨我哥可真博学后,我又真情实感地夸赞这怪酷炫的名字,竟和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的其中一柱同名。

我高举起巴巴托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哥,试图用眼神打动我哥,“想养。”

巴巴托斯蠕动着它的复数眼球,似乎想要攻击我,但是最后又乖巧地一动不动了。

明明当时在路上时,我只是觉得它的眼球很有趣,于是蹲下去稍微按了几次,其他也没干什么,但巴巴托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非常害怕我。

就好像我是什么能把它吃掉的洪水猛兽。

我再仔细它的表现,觉得更贴切的形容应该是这样——曾把它吃过很多次,以至于它产生巨大心理阴影的洪水猛兽。

我在瞥完它后,又转向我哥。但我哥显然没有接收到我的眼神,甚至听到巴巴托斯试图对我动手的动作后直接黑了脸。

咦?为什么他要要生气?在发现别人对自己莫得办法,只能无能狂怒后,难道不应该觉得很有趣吗?

我哥向我走近,当他正拿出干将莫邪准备把我手中的巴巴托斯弄死之时,突然动作一顿。手中的干将莫邪消失在空气中。我哥接着伸出手,拇指指腹轻轻抵在我的眼角附近,微微摩挲。

他凛冽的眼中似乎有风暴闪现,整个人身上的气压骤降。如暴风雨之前的短暂平静,他现在就像是被彻底激怒,又为了不伤害到珍视之物,于是试图压制怒气的野兽,但最终连声音都依然是咬牙切齿——

“是、谁?”

我知道我哥在说什么——我之前有哭过,而现在这件事已经被他发现。我其实在叔叔家也滴过眼药水,甚至还涂过粉底。最后我自己仔细检查过一番,也让叔叔和恩奇都帮我再次检查能不能看出我曾落泪过。

照理说这样应该完全没有问题,但现实是我哥靠近我后,一眼便能发现真相。

“和叔叔有关,”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我便实话实说,“我当时很不高兴。于是我把恩奇都召唤出来,让他去揍叔叔。嗯……两清后心情变好了。”

见我现在确实没有难过的神色,我哥的脸色才转晴,“下次如果被欺负,直接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找他。不必再消耗魔力去召唤别人。”

“没关系,我的友人帐增加了省魔的功能!”我把巴巴托斯放在旁边的鞋柜上,接着给我哥展示被叔叔升级后的典藏版友人帐,“叔叔送我的赔礼!”

等我介绍完友人帐的新增设定后,我瞥见被我摆在鞋柜上的巴巴托斯正向门的方向蠕动,已经准备暗中溜走。

我又把它捞了回来,对着我哥高高举起:“想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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