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后我成了白月光(59)
“希望你等一下还能这么嘴硬,”她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有哪一处优点,竟然能吸引到我们「猎犬」的男人。”
大仓烨子的异能力「灵魂的喘息」,能够操纵触碰者的年龄,这也就是没有犯人可以承受得住她的拷问的真实原因。
冷水里大概混杂着盐、辣椒或者别的刺激性物品,泼在身上是肌肉疼痛得都要战栗起来。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
我想要尖叫,但只能躺在地上犹如一条被海浪卷上岸的鱼一般喘着粗气。不知道她换了多少种工具,脚踝大概是断了,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我甚至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我想我此时一定很狼狈。
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呢?好像我从监/禁室里出来就已经没有这么惨过了。
“还不坦白吗?”后脑的头发被人紧紧抓住,我被迫抬起头来,她愉悦地冷笑出声,“那也好,我的上一个玩具玩坏了,希望你能让我享受一段时间。”
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也能想象得出她此刻的神情。在笑,但是毫无温度与情感,混杂着令人恐慌的愉悦,气势之下犯人甚至在颤抖。
“说起来,我已经离开「猎犬」几年了,”我吐出了一口血,朝她一笑,“咳咳咳。福地队长和那位小锦小姐在一起了吗?”
“总归不会喜欢你这种恶心的女人的。”她笑了,“你以为没有队长的默许,我能够下狠手来审讯你吗?他可是特地交代了,让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问出侦探社的情报。”
“咳咳咳那还真的是抱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呢。”这句话我倒是没有撒谎,我只是拦下了「猎犬」的追击,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按照森首领的安排,应该会让他们各自逃命吧。可侦探社的
人又岂会轻易接受这种莫有的罪名,他们都是要不洗清罪名要不死的人呢。
头皮被扯得生疼,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下,压低声音危险地说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再一次陷入地狱之中,等到后来我已经分不清时间,身上连痛都感受不到了。头发在滴水,不知道是因为冬天即将到了还是审讯室本就犹如冰窖般寒冷,亦或是身上的伤口在发炎,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烈焰又像是沉进冰川。
太宰还真的是一个麻烦的男人,第一次他拜托我救织田作之助,我挨了十来道鞭子,养了半个月才养好。第二次他拜托我帮助武装侦探社,我被我的前前东家抓住,他们本就恨我是卧底,现在更是下狠手折磨我。感觉这个交易不划算啊,回去一定要让他好好补偿我才行,我要好好想想,想想要让他干什么。
喀嚓──
刑讯室的门被人打开,我以为是大仓烨子,但是听脚步声又不太像。
是更加沉稳一些的脚步声。
来人说道:“双叶,我从未想过你是港口黑手党派来的卧底。”
啊……是福地队长啊。
“好久不见,福地队长。”我努力笑了一声,却又咳出了一口血。咳了许久,我才喘着气说道:“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你们派了立原君过去,黑手党派了我过来,不都是一样的吗?”
做人不能这么双标啊,你们这些政府人士派了一个又一个的潜入搜查官进黑手党,我们黑手党也就派了我一个人而已。说是派遣我也不太准确,毕竟加入军警是我主动向首领提起的。
“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当初你主动申请调离「猎犬」,我还犹豫过要不要批下你的申请书。你坠海后,我们都惋惜了许久,以你的才能不该死在那种地方的。”
我当然有用啦,森首领和红叶姐都说过很放心把事情交给我呢。
“条野应该告诉过你,你犯下的罪行足以处以千百遍的死刑。但他们几个都在为你求情,「猎犬」有足够的功绩和能力让上头不得不考虑我们的意见。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办法就是加入「猎犬」,将功赎罪。”他似乎悲悯地叹了口气,“双叶,你是个好姑娘,我并不愿意看到你被砍头。”
他最后的话让我想要笑,可我全身一动就疼得直抽抽,只能说道:“您误会了。我并不是好姑娘,我本就坏得无可救药。”
为什么要做好姑娘呢?所有人都会伤害好姑娘,只有坏姑娘才能保护好自己。
刑讯室里大概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地上,又冷又痛,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意识渐渐飘远的时候,我听到军靴踩在地上时清脆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停在了我的身边。对方的指尖将贴在我脸上的头发拂到耳朵,温暖的掌心轻轻地挨在我脸上,一句话都没说。
可我知道他是谁。
真神奇,我自己也觉得很神奇。
明明看不见他的样貌,听不见他的声音,闻不到他的味道,但我就是知道他是谁。
“条野先生,救救我,我真的好痛。”变小后扎在眼睛上的绷带已经散落在一边。我觉得自己在哭,但我全身都是湿的,也不知道眼泪能不能从空洞的眼眶里落下来。
“条野先生,”我将脸挨在他的手背上,隔着手套吸取他身上星火般的暖意,哽咽道,“我好痛,可以帮帮我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的身体也可以给你,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一声不吭,我能感受到他的指尖从眼下一路向下,划过了嘴角下巴,划过了脖颈,最后落在心口处,轻轻地点了点。
他说:“你这个没有心的小骗子。”
第53章 他再一次受伤
我只是没有眼睛, 心脏还在胸腔里扑通乱跳呢。
“救救我。”我气若游丝地说道。
虽然是这么说, 但最后条野采菊还是替我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还把掉在一边的红玉挂坠还给我。
大概是没有小孩子穿的衣服, 我身上套着的还是浴衣, 长长的衣摆踩在脚下,腰带绕了一圈又一圈。
小孩子的忍耐力总归没有成年人的强, 身上的伤口痛得我冷汗都冒出来,咬紧牙关把呻/吟咽下去。不过还好,我再一次从刑讯室里转回最初的那一间牢房, 起码有张床可以让我躺着,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我坐着也不是躺着也不是, 站着也累了, 只能小心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双叶。”
唉, 这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来呢。该不会又要问我要不要加入「猎犬」吧,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猎犬」有这么稀罕我呢。
过去我和他的关系还不错, 所以我转头‘看’向门口, 这是我这个受伤的瞎子能表现出来的最高的诚意了。
“当初你坠海的时候, 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去,条野在岸边守了很多天。”末广铁肠说,“他难过了很久,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 但我撞见过几次他在任务途中发呆, 那是过去从来都不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呢?你这是想让我心软,想让我不要再利用他?”我低声笑了,“末广先生,我是个黑手党,比你想象中要坏多了,才不会感到愧疚。”
我记得那个晚上,我冷得四肢僵硬,犹如多年前的监/禁室一般。他的怀抱太暖,捂暖了我的四肢我的身躯,像是噩梦来临之前的灿阳。
和他的冷言冷语相反,他的怀抱真的很暖啊。
“双叶,加入「猎犬」吧。”他说,“我们都不想你死。”
“条野先生、福地队长,现在轮到末广先生你了吗?”我突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为什么立原君还不归队吗?他的异能力很强,几乎没有牢笼可以禁锢住他,黑手党里能够看守住他压制住他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因为黑手党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食物里也参杂着药,所以他现在动都动不了,只能被关在监/禁室里。”我朝他扬起一个笑容,“我被「猎犬」抓获,而他就是黑手党手上的筹码,把我换回来的唯一筹码。如果他归队,那么政府就再也没有掣肘,到时候怎么处理我都是上头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