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犯罪卿家属+番外(5)

作者:绮罗亲王

她从小就听周围的人说,她很快就会死。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会死呢?却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日期。

她总被关在房间里,窗户封实,不能跑跳不能呼喊,喝各种奇奇怪怪的药,一切都死气沉沉……

人总是下意识追逐自身没有的东西。

但生命和健康无法掠夺为己用。

所以她嫉妒那些身体健康朝气蓬勃的女孩子,嫉妒得发疯。

每当代表着生命力的鲜红液体从她们裂开的皮肤、肢体里不断流失时,她就能得到一种变/态的快感,掌控着他人的生死,恶劣至极。

看吧,就算先天得到比她更健康的身体,不还是一样在她死之前死掉!

她洋洋得意。丝毫没有轻贱他人生命的愧疚。

伊文捷琳有多可悲,就有多十倍的可恨。

不尊重生命之人终也不被生命尊重。

你看见莫里亚蒂宅在三点整的枪响中爆炸,罪恶、真相,都在大火中湮灭。

伊文捷琳在火光中醒来,浓烟毒哑嗓子让她无法呼救,氧气被掠夺令她呼吸困难,羸弱的身体难以坚持,仅仅半分钟她便看见了死神的衣角……

像她曾无情害死无辜的女仆,现在烈火也无情将她吞噬。

美丽的容颜化做焦碳。

你也站在莫里亚蒂的大火里,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感到疼痛。

神似乎并不想救你。

有人在念诗集,用拉丁文。

你于是转身,看见绯红的眼睛。

这是男主?他怎么会在这?你觉得奇怪。

他似乎也不是来救你的。他甚至伸手轻轻推了你一把。

你没有掉进火海,却是被推落地狱。

宛如一只在暴风眼中垂死的蝶。

10.上辈子放高利贷这辈子写小说

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卡萝见你睁眼当场喜极而泣。你难得见到她激动到语无伦次的样子。

你想:有点傻气的可爱。

据说你昏迷了整整七天。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不退,几度呼吸微弱,搁现代都该下好几回病危通知书了。

好在你没死,顽强地活过来了。

你想伯爵一家的庆幸不见得比卡萝少,只不过前者为颜面,后者才是真的为你担心。

如果你死在这个冬季,莫里亚蒂家的声誉也得跟着你陪葬。伯爵就算再捐两所医院、收养八个养子都不见得能补救回来。一旦被坐实虐待殴打侯爵遗孤,负面影响足以淹没整个莫里亚蒂家族。

他们是不敢让你死的。

至少不是现在。

于是阿尔伯特表哥代他弟来向你致歉了。

“请原谅我擅自做主了。不过我猜你现在应当不想看见他。”表哥面带着温和的微笑,“毕竟闹了大矛盾。”

这还是你第一次见阿尔伯特大哥看你眼神和善。

真情还是假意先不论,你自带的美人滤镜修正一切不和谐。

表哥先是关心了你的身体状况,接着表明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体罚了险些闯祸的弟弟,勒令禁止他再来找你麻烦,最后表示你的需求都能得到尽可能的满足。

现在你最大需求就是活过原主的死亡时间线……

但这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你垂眼想了想,说:“那就给我一些学习拉丁文的诗集或字典吧。”

阿尔伯特似乎有些惊讶但也痛快答应了。

这些拉丁文的学习资料最后到了卡萝的手里。

你想着有书面材料学起来更方便一点。

“假如我真的需要有人念拉丁文的诗——”你朝卡萝露出惨白的笑容,“还是卡萝来念好一点……”

你现在只要回想起梦的内容就毛骨悚然。

哪怕只记得一点点,但确实是男主捻着像悼文一样的拉丁文诗把你推进了黑魆魆的深渊,你惧怕那种不能落地的失重感,短时间内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养病就是个很好用的借口。

你躲在房间里门都不出,直到伤口结痂也懒得动弹。

春季来的悄无声息。

伤好了以后留下一道细长的疤,好在头发能盖住。卡萝每替你梳发都要心疼。你倒无所谓,能留着命就很好了。

天气回暖,路易斯的身体也大概养好,可以动手术了。

听闻这个消息后你惆怅了一瞬。

也许是刚从地狱门口晃悠了半圈回来,你暂时还没有“吾命休矣!”的紧迫感,反而开始推算莫里亚蒂宅大火的倒计时。

还剩五个月,不能再多了。

而你晾了那对兄弟几乎是大半个冬季……

好吧,你的惆怅加深了。

想到自己也许命不久矣,你于是惆怅地又往孤儿院砸了一笔善款。

身体状况好点后就常往人家礼拜堂跑,那间礼拜堂都快成了你的专用休息室。正巧你最近遇到创作瓶颈,借此问了院长修女还有孩子们许多问题。

不出门的时候就埋头苦写。

为此忘了时间、还得卡萝抢了你的笔把你赶上床休息。

幸好瓶颈期没有折磨你太久,你在万分痛苦中写完了结局,划上最后的句号时你和卡萝都激动得跳起来、喜极而泣。

太不容易了……写小说简直不是人能干的事!

你觉得这会儿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因为被你薅着脑袋取材的关系,孤儿院的孩子们终于也和你熟络起来。

他们好像挺怕你,熟悉程度只到敢围着你听你读故事,或者叽叽喳喳回答你的问题,连音量都下意识地压低。

没多久修女就会过来把他们带走,理由是你身体病弱不能太劳累。

孩子们挨个跟你说拜拜,你也回以微笑。

登时,他们或扭扭捏捏红着脸、或低着脑袋,都乖乖地让修女给领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要和你约定下次再一起玩呀。

你简直不要太明白伊文捷琳这张脸的杀伤力。

孩子们都走啦。

于是周围就又是空荡荡又安静的了。

你依旧长长久久的独自坐在肃穆的礼拜堂里。

卡萝最近好像在忙什么,还捂的严严实实不让你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敢问。

持续卑微.jpg

11.然而水晶胸针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一天和往常那般,你跑到礼拜堂发呆,脑海中试图构思下一本要写的小说。

但思绪很凌乱——卡萝今天居然忙到没法出门、甚至委托了男主陪你!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你愁苦地叹息一声,惆怅继续加深了。

这事不好拒绝,你于是只能和他同行。但半道上男主突然下了马车,似乎是有事情要办。

“别担心,伊文捷琳小姐。我待会儿会步行去孤儿院找您的。”他笑着说。

“……一路小心。”

你礼貌性的关心僵硬无比。

这是数月以来你们二人之间的首次对话。

不知坐了多久,礼拜堂的门被推开、你忍不住回头。

看见男主标志性的猩红眼睛时,你的身体几乎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有种他是来暗鲨你的错觉。

光线昏暗的礼拜堂、寂静无声的空间、对立的阶级矛盾……好耶!完美符合处刑条件!

刚才他下车难道是去拿作案工具?!

救命,越想越恐怖。

你眼睁睁看着他朝你走来。

如同注视死神逼近。

“请问坐在大小姐的身边可以吗?”

“……请、请便。”

你默默往旁边挪了半米。

他无视了那半米距离径直在你身边坐下。

你,心梗。

“您好像很怕我呢。”

“……很明显吗?”

“这种时候(二人独处)就尤其明显哦(^_^)”

“啊是吗。”

不行这对话根本进行不下去!!

你尴尬的继续往长椅的另一端位移。

毫不意外的是他在跟着你移动,两人的距离始终相等。你们花了时间却做无用功保持着相对静止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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