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犯罪卿家属+番外(137)
别说姐姐觉得在想桃吃,你也觉得简直离谱。
你,特权阶级都撸不顺的猫,莫里亚蒂来???
得吧,没被挠一脸花都算猫客气了。
两家互相伤害两个多月,姐姐和他们关系并没有多少增进。
前者喷毒汁放嘲讽确实少了很多,但相信你的判断,姐姐只是骂累了,暂时收敛火力。
等到伦敦回暖,指不定她恢复满血战斗力翻倍直飙一个level。
今年你们也过了还算和谐平稳的一个圣诞节。
难得姐姐愿意闭上那张造孽的嘴,不吵架不嘲讽不引战,宛如她只是一个寡言的德蒙福尔家主,或者是,一座苍白的石像。
安静的女侯爵差点让在场大半人士怀疑自己眼睛或耳朵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在做梦。
见了鬼了,上帝啊,这么沉默的毒舌狂魔是真实存在的吗。
莫兰忍不住啧啧称奇多看了两眼,然后就被怼了。
草(一种植物)。
反怼技能处于食物链底层的莫兰选择退避三尺,转身就和莫里亚蒂伯爵难掩激动地大倒苦水:“她果然还是那个恶毒女侯爵!!我还以为她被调包了。”
阿尔伯特淡定晃酒杯:“早就警告过不要去招惹她了。那可不是上校你以前出手过的寻常贵妇或小姐。”
“毕竟侯爵是看在伊文的份上才屈尊到莫里亚蒂家来参加圣诞晚宴的。”
“我当然知道。”莫兰无所谓地翻白眼,“大小姐的面子还真管用!”
阿尔伯特保持微笑没有接话。
不然还是谁在平衡他们之间的矛盾呢?上帝耶稣基督吗。
女侯爵的恶意恨不得把他们的骨灰都埋进泰晤士河腐烂发臭的河底。
虽然你确实才是造成这场风暴的根本原因,但你早已被默认为是莫里亚蒂的一员。
阿尔伯特不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你很重要,作为莫里亚蒂的亲眷、唯一纯白的灵魂,你带来了救赎,即便选择不是他,可那也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你所拯救的人,使之脱离苦海,好似他在忏悔室的祈求就能被神回应,并得到谅解。
这是一场真心实意的交易,彼此成就,或者说各得所需。
既然接走你的德蒙福尔侯爵不能作为目标清除,那就只能列为同类并将之捕捉、同化、吞并。
你曾深植于莫里亚蒂的淤泥里,是十年如一日养在此地的花,那你除了这里也已无处可去。
无论是作为犯罪卿、家主和兄长,他都希望看见这样的结局。
那么为此付出代价——应付难缠的德蒙福尔女侯爵且与之对峙,就不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尤其在他开始掌控规律之后。
到底还是和他妹同出一脉的猫猫嘛,问题不大。
莫里亚蒂谜の自信.jpg
圣诞节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拆收到的礼物。
他们大多送你有趣的书籍或诗篇,也偶有别出心裁的手制工艺品,但基本是不出格不挑剔合你心意的小礼物。
你很少在意赠品贵重与否,心意至上,哪怕只是一瓣残破的玫瑰花瓣,也足以令你动容。
当然这普遍不包括你亲哥阿尔伯特的礼物。
作为莫里亚蒂的一家之主,他乐于在每个圣诞节为家人亲手准备礼物,而且保持十年风格不变。按照你的逻辑,可谓十分有情有义且真心实意。
你知道你哥洁癖、强迫症、理想主义、家务技能满级选手,所以对他居然喜欢织毛衣这个极具生活气息的爱好没有多余的困惑和震惊。
但鬼知道你哥在爱好上的审美竟如此别具一格!!
你就是眼睛里塞进了百八十层的滤镜,也夸不出一句违心的亲哥时尚嗅觉天赋绝伦。
不能说很好看或很可爱,也不能说丑得不忍直视,只能说谁穿谁社死。
每年你看家里的男士拆美人大哥送的圣诞礼物,你都要捂住眼睛不忍心看。
在这一点上你觉得只有莫兰上校和你有共同语言。
前几年刚入教看着还算正常的弗兰德,收到阿尔伯特牌毛衣,没三分钟审美就发生了严重偏移!
猫猫捂脸.jpg
你每次都庆幸,得亏你没这种惯例待遇。
美人大哥送你的多是披风帽子手套,图案也尽量是挑了(他印象中)女孩子(或许)会喜欢的,但你宁愿他像第一次那样送你本厚的要死的拉丁文词典。
其他语种的也行的,你不挑。
或者干脆不要织图案,纯色的也行,你会很高兴的,真的。
但阿尔伯特他就不,每年的毛衣从图案到颜色及配字都非常……嗯,别致。
你今年开出来的亲哥礼物盲盒的围巾图案也很……别致。
甚至姐姐也收到了他的礼物,开出来的也是围巾,不仅别致、而且还和你手上的还是姐妹连心,和前两年威廉路易斯兄弟俩收到的配套毛衣简直同款。
你内心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扭头去看你姐的脸色。
在她开嘲讽前抄起围巾一把塞回礼盒,然后赶紧解释这是因为阿尔哥哥把她当做家人了才会送他亲手织的围巾哦。
看,你手上拿着的这个围巾,是不是很像很像?
姐姐的目光掠过你提起的笑脸,凉薄地滑向不远处莫里亚蒂伯爵的背影,最后落在礼盒里被揉成一团的柔软编织物上。
“丑死了。”这张嘴还是不饶人。
呃,丑倒不至于。你想。主要是你哥的恶趣味……
“但心意是真的喔。”你一本正经。
当然,你也是打死都不会把你哥的心意穿戴在身上出门甚至被第二个人看见的!!!
头可断血可流你伊文捷琳大小姐的精致人设不能塌(。)
姐姐轻哼一声没说话。
但看起来也不准备拿礼物开嘲讽了。
你跟着在心里松了口气。
唉,今天也是尽职尽责维护世界和平的一天呢。
圣诞节的聚餐结束后,姐姐本想带你打道回府,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雪势太大了,街道都被积雪覆盖,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半夜赶路可不是明智决定。
就算不出意外,按你和姐姐这身虚体弱的状况,顺利回了德蒙福尔宅也得因受寒而生病。
所以对于美人大哥的留宿建议,你姐再不乐意也接受了。
你的房间还为你保留着,一切都是丝毫未变,干净整洁,看得出是在经常打扫,好像你还住在这里。
但你毕竟离开了好几个月,仔细算来也近半年,缺少真实的人气,熟悉的摆设就难免漫出些凄清感,像一只浅白透明的幽灵盘旋在这里,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但确切存在。
姐姐拒绝了客房直言要在你的房间休息。你庆幸你的床够大,也幸灾乐祸某人不得不收起一些坏心思,至少夜袭是想也别想。
最后只有西西管家去睡了客房,卡萝回到了她的房间,圣诞夜末尾零点的钟声就这样万般寥寂下敲响、过去了。
大家都早早歇下,没有多余的聚后活动,养精蓄悦好像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这一天夜里你少有地做了梦。
以往你总是梦到即将到来的暴风、或萦绕在身旁的阴霾,却从未梦到过去的景象、不可追的亲属。那是既定的事实,不可更改的历史,你有时会想念,但从不愿梦见。
这次你却梦见了,是十二年前的圣诞节,莫里亚蒂旧宅的房间,过节的热闹和礼物都不需要你参与,仿佛被遗忘的幽灵。
你和卡萝便做起了手工活,拿缎带扎出玫瑰,用来装饰清冷的圣诞。
表哥过来送了你一本拉丁文的词典,婉拒了回礼,只要走一支翡翠绿的假花。
接着他便也来了,你那时还对他相当忌惮,防备深过偏爱。他为你讲那些精彩又有趣的故事,带给你难得的欢乐,最后只以谦卑的姿态讨要一支白玫瑰。
当时的你和这时的你都明白他想要的其实并不是缎带扎的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