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往事之国色流离(48)

作者:楚天无际

孙尚香问:“她唱的是什么啊?”

小桥给她解释:“这是乐府诗《鸡鸣》,这句意思是说,井旁有一棵桃树一棵李树,有虫子想啃桃树的根,李树牺牲了自己,代桃树而死。”

孙尚香疑惑:“可是这虫子想啃的是桃树根,李树就算牺牲了自己,味道也不太一样吧。”

小桥笑她想太多:“虫子哪知道这么多,有树根就会啃的,它分辨不出来。”

孙尚香正是问题很多的年纪:“那等虫子啃完了李树,难道后面就会放过桃树吗?”

小桥被问住了,答不上来。

孙权晚上又来了步练师这里,进门就抱起她扔进了床帏。

她试图推脱:“妾身今天有些累。”

他压上去轻咬她耳朵:“累什么,又不用你动。”

她颤抖着承受着他的欲望,“主公,我发现一个秘密。”

“哦?”

她怀着对那两人的恨意开口:“我兄长,他思慕桥夫人。”

渐渐开始有奇怪的流言,说桥夫人和步主记有私情。

周瑜对步骘没什么印象,他们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文臣,鲜有交集,两人私下话都没说过。

沁儿怎么可能认识步骘?周瑜觉得很荒唐,只当没听见。

程普嫉妒周瑜年纪轻轻就位居武将之首,抓到机会就挑衅:“桥家小姑娘我看着长大的,跟她舅舅袁术一样心术不正,一直都妖冶招摇,以前就经常来撩拨策哥儿,现在搭上步主记也不奇怪。”

周瑜气不过,和程普大吵一架。

程普说不过周瑜,一急之下拉上了吕蒙:“我和吕蒙一起,见过桥夫人独自一人进了步骘府。”

周瑜看向吕蒙,吕蒙欲言又止,这下不由得他不在意了。

晚上回到府中,周瑜问小桥:“你认识步骘吗?我从没听你提起过此人。”

小桥也听说了流言,小声答道:“初平四年,我随爹征伐扬州的时候认识的。”

他心中醋意翻涌:“初平四年?原来是老相识了。你因为何事去找他?”

她沉默了。

要想说清楚来龙去脉,得牵扯出好多事情,她只要回忆起那段日子就是锥心之痛。舅舅吐血而死,袁军溃散奔逃,她躲在皇宫密室像老鼠一样昼伏夜出,灰头土脸的被俘,险些失身……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曾经度过那么一段黯淡惨烈的时期。说是虚荣心也好,逃避现实也罢,她想要在他心中永远光鲜亮丽。

她随口敷衍:“就是突然想起他来,然后就去叙旧了。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他气得不轻:“你还会突然想起他?你们有什么旧可叙?”

很快周瑜就知道他们有什么旧可叙了,流言愈演愈烈,把小桥和步骘的往事传的缠绵悱恻。

初遇,汉书,蜀锦,私会,说得像亲眼见过似的。

吴中大族们有意和周瑜结亲,纷纷感叹周将军深情专一,却不慎娶了个不安于室的夫人,不如休妻另娶。

还有传言说桥夫人和步主记本来就是一对,是周将军攻破皖城横刀夺爱,强娶了桥夫人。

张昭阴阳怪气在周瑜面前说道:“婚姻之事,合则处,不合则散,勉强不来。”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步练师看事情闹大了,有些心慌,在孙权面前为二人说情:“兄长虽然思慕桥夫人,但妾身知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什么。主公可否惩治一下那些传谣之人。”

孙权揉捏着她小巧的耳垂,“此事因你而起,覆水难收,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难以置信:“流言不是我传出去的,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他的手滑到她脖子上,轻轻扼住她的下颌抬起来:“你见到桥夫人也会这么说?”

他的目光阴冷,她醒悟了过来:“是我,是我与其他官员家眷闲谈时不慎说漏了。”

他很满意:“练师,你是个聪明女子,招人喜欢。”

第39章 恩爱不疑

小桥思来想去,觉得流言肯定是从步练师这里传出去的,她气不过,去找步练师对质。

“我与子山的旧交只有你知道,定是你传扬出去的。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跟子山是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居然连他的名声都不顾,你也太拎不清了。”

步练师正想解释,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承认了:“我去程老将军府上赴宴,与他的家眷闲谈时不慎说漏了,我也没想到会传扬出去。”

小桥一听是程普就信了几分:“程将军一向妒忌公瑾的才能,你以后别在他府里提我家的事。”

孙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小桥赶紧行礼,“主公。”

步练师退了出去:“我去煮些茶。”

小桥发现屋内只剩她和孙权两人,想着要避嫌,走到门外倚门站着:“你也听到流言了吧。”

孙权跟了出来,倚在另一扇门上,“我不信流言,我想听你的说法。”

她无奈地解释:“我跟步主记只是几面之缘,并没有什么私情。”

他点头:“我信你。”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独自去步骘府上?”

“那不重要,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明天早议的时候我会申斥那些传谣者。”

她心中有些感动:“你能这样相信我,公瑾却还要一味追问。”

“公瑾事事力求完美,有缺憾的的东西他不喜欢,自然在意你的清白。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怨他。” 孙权仿佛在劝解她,但这番话使她更焦虑了。

她想起公瑾像审犯人般对她问这问那,感到委屈,鼻子一酸低下了头。

不知不觉间,她发现孙权已经轻轻揽着她肩安抚着,她感到不妥,闪躲避开:“阿权,你得注意举止,不然又要有新的流言了。”

他讪讪缩回手,“若是公瑾要休妻,你作何打算?”

她愣在原地:“不至于如此。他跟你说的?”

孙权一副想说不敢说的表情:“可能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公瑾一向注重名声,这次他面子上挂不住,应该只是一时压力太大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总之我会劝着他的。”

小桥一听,觉得周瑜必是在孙权面前抱怨过,所以孙权才会这样说。

她气性上来了:“你别劝他!让他休,我总有去处的,马上大军要开拔打江夏郡,我去做个弓箭手。”

他笑着逗她:“姐姐消消气。战场可不是唯一的去处,你可以跟我,我让徐氏下堂。”

她瞪他:“我都焦头烂额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这人太恶劣了。”

他扯扯她袖口:“真的不考虑一下?”

“烦人,我走了。”她看他没正经话,茶都没喝就走了。

回到家中,周瑜少见的已经早早到家了。

她很诧异:“今日巡营回来的这么早?”

他口气有些冲:“寻常妇人都是嫌夫君回家晚,怎么你倒嫌我回家早。妨碍你在外面交际了是吗。”

她被呛的接不了话,感到很委屈,忍下火气没跟他吵,自己默默去看书了。

过了一会儿周瑜又晃悠到了书房,开始扒拉书架上的书。

“跟你说了多少遍,你看完书不要随手一放,需得分类放好,史书、兵书、诗、诸子百家……我都做好牌匾了,卷的顺序也要放对。你只会乱塞,每次你看完书我就找不到。”他重重往书架上一拍:“简直是一塌糊涂。”

她放下手里的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找茬吵架是不是?”

他板着脸:“是我找茬吗?分明是你做错事还不肯认。”

她知道,是因为她始终不肯解释那天找步骘所为何事,他在耿耿于怀。

“夫妻之间就一定要什么事情都说吗,我不可以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吗?”

“你可以有一些自己的秘密,但这秘密你愿意让别人知道却不愿让我知道,你让我怎么想?在你心中他比我更亲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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