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复制了康熙爷的脸(清穿)(28)
“话虽如此,元寿到底年岁还小,爷平日里也莫要太严苛了才是。”
胤禛侧身,瞧了眼一旁乖乖坐着的弘曦,本就小小的人儿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更显小了几分。此刻一身浅黄色小褂,乖乖巧巧地像个小玉团子一般。
本就无甚怒意的胤禛见此眉间不由地又舒缓了几分,微微啜了口茶水才道:
“也非是教他这般年岁便刻苦进学,只多听些圣贤之语,养养心性儿。莫要被旁的那些个移了性情。”
旁的东西?弘曦嘟嘟嘴,神色颇有些不大乐意。
胤禛见此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看着眼前神色颇有些不得意的小人儿,再开口便又多了些语重心长:
“阿玛知晓元寿打小便聪明,素日里又常在你皇法玛那里受教,心智早已不若普通小孩。于外在诸般也有自个儿一套想法。”
“你皇玛法自小便教导我们,这世间万般学问,不拘旁杂与否,自有其价值所在。便是你皇玛法本人,纵是政务如此操劳之下,数十年来也从未断过致学一道。上至天文数术下至地质农艺,可谓少有不精之处。于医理一道,甚至曾同如今太医院院正辨过方子。”
说到此处,胤禛眸光微动,带着些崇敬之色。转而又将视线移至一旁的弘曦身上。谆谆道:
“你素日便对数理一道甚是偏爱,这几年来阿玛甚至你皇玛法都瞧得明明白白,可他老人家可曾有半分遏止之意?”
弘曦微微摇了摇头,细想起来,其实不止皇玛法,便是阿玛本人除了在他玩的过火之外,也并未真正意义上阻止过他。
其实在诗书礼仪盛行的古代,这般已经算是极其开明了吧!
“然………”弘曦微微愣神之际,却见上首胤禛话锋一转。
“元寿你要记住,儒学一道盛行至今,自有其可取之处。史书明智,礼义育人也非是空泛之谈。若要真正立身于世,持身有道,元寿日后要学的,尚还有许多。”
“至于旁的一道,阿玛现如今只有一个要求:记住可学而不可溺,可喜而不可耽。”
这意思是只要不耽误他识书明理,不沉迷其中荒废旁道,就不阻止他这个小爱好了。
弘曦眼睛一亮,当即便重重点头。
“阿玛,弘曦明白了。”
瞧他那副喜形于色的小模样,胤禛心中微微摇头,元寿到底还小,便是再聪明,于世故人理到底少了些洞明。
“那……嗯……阿玛?”弘曦微搓着小手,眨巴着大眼睛试探道:“那等到弘曦休沐,还可以去找九叔玩儿吗?”
提到胤禟,胤禛持着杯子的手上微微一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半响,唇角微微勾起:
“记住勿要耽误学业便好。”
弘曦登时眼睛一亮,登时便朝着胤禛腿间蹭了过去,嘻嘻笑道:
“阿玛真好!”胤禛面上不动,只手间的珠子转的愈发快了起来。
瞧这父子俩,一旁的乌拉那拉氏悄悄拿起帕子捂住了唇角。
不远处九阿哥府里,胤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啧,这还没到过秋的时日,怎的天就这么凉了下来。
另一侧西院内。
李氏同样拉着弘昀在一侧细细揉搓着。瞧着一旁放好的课本子,面上带着些许欣慰:
“娘的昀儿啊,如今也到入学开蒙的时候了。你阿玛素来便爱勤勉之人,昀儿日后可要好生进学才是………总要让你阿玛知晓,咱们弘昀虽出身上差了些,旁的可不比那边儿的差!”
李氏紧揽着怀中小儿,兀自念叨着的起劲儿,却是丝毫未曾发觉怀中弘昀逐渐发白的面色。半响才听得怀中传来声细若蚊蝇的声音。
“三弟他,他是真的很聪明………”
“便是聪明些又怎样,这般小又哪里做的数了。”
李氏挥挥手,面上颇有些不以为意。
“东边儿那位惯是爱玩爱闹的,课上必是坐不住的。哪里能有咱们昀儿乖巧懂事………”
却没想,听到这话,弘昀面色却是愈发白了些许。
用过午膳,想到他家阿玛说的,弘曦还特意早来了半刻钟。谁曾想刚到便瞧见儿一旁的弘昀已经稳稳的坐在了堂下。此时死死盯着早上先生讲的那一页。见他过来睫毛微微颤动了下,轻声道了句。
“三弟!”
弘曦轻应了声,又转头看了眼外头不停拭着汗的侍从,心想他这位二哥哥估计来的有好一会儿了吧。这么想着,嘴上不由笑着道:
“二哥哥,这么早啊?”
弘曦本来只是随口打个招呼罢了,谁曾想下一瞬,便见对方一张脸竟是又慢慢涨红了起来。
弘曦放下课本的手微微一顿。
话说,他这位二哥哥,平日里怕不是吃番茄长大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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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远行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裕亲王福全终是未曾熬过这个夏天。
作为康熙朝颇富盛名的一代贤王,这场丧仪办的极是浩大。紫禁城中,方圆数里之外,皆是一片缟素。临丧之时,康熙帝甚至亲至灵前奠酒,神色极是哀拗,一度泣不成声。
众王孙阿哥们等闲也不敢轻忽,贝勒府中更是早早便备好了素服,便是弘曦,以往那些个稍稍鲜亮些的衣裳也都被给收了起来。
“额娘,弘曦用好了!”
午间,弘曦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草草地往嘴里扒了口素粥,同自家额娘道了声,便忙不迭地要拉着自家小哥哥往里屋里走去。
弘晖无奈笑了笑,先是伸手揉了两把自家弟弟带着些刺刺儿的小脑瓜子。这才冲着上首之人有礼道。
“额娘,儿子便同弟弟先下去了!”
餐桌上,瞧见这哥俩的模样,乌拉那拉氏面上不禁带了些许笑意,嘴上也跟着打趣道:
“快些去吧,你弟弟可是从前两日便开始念叨着了,就差数着日子等着你回来了。”
“那儿子告退了!”
弘曦嘻嘻一笑,面上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刚刚离开,一旁的婆子便忍不住开口赞道:
“福晋,您瞧瞧咱们这两位阿哥虽说差着些年岁,这好的可真跟一个人儿似的。”
“他们两兄弟打小就爱往一处凑儿。”乌拉那拉氏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帕子,轻轻拭了下双手。
“到底是嫡亲的兄弟呢。”
上书房课业重,这些时日陛下身子又因着裕亲王之事添了些许症候,元寿也不若往日隔三差五的还能去宫里转上一转。算算时日,这兄弟俩可是实打实许久未见了。
“福晋您这话奴才却是不认的,便是嫡亲的兄弟,能同咱们两位阿哥这般的也是少的很呢!”
一旁侯着的琉璃忙接过帕子,笑着恭维道。
想到昨个儿见的三福晋,乌拉那拉氏心中也多了几分庆幸。这亲生的两个儿子,闹得如今这般连面子都不愿做下的……三嫂如今心里怕也憋着口气儿呢!
“这说来道去啊,还是咱们福晋福气好。”
“可不是嘛!”
众人说笑间,屏风外,却见一长脸嬷嬷颇有些犹豫地走了上来。
瞧这模样,约莫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就见来人支支吾吾道:
“回福晋,西院儿里方才叫了府里的大夫,说是………说是已经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了。还说要老奴问问福晋,如今这档口,可是要请太医过来………”
话音落,方才室内的欢声笑语登时便没了声响。众丫鬟们不由心中踹踹,倒是乌拉那拉氏面色如常,只按照惯例淡淡地吩咐了几句。
晚间,得了消息的弘曦两兄弟赶过来时,便见自家额娘一席素色旗服,如往常般侧身端坐在炕上,略带昏黄的灯光下,手上还拿着一本未曾核算好的账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