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但让布鲁斯韦恩头痛的显然不止这一点。

“布鲁斯，还记得上次的纽约入侵吗？”托尼斯塔克气定神闲的坐在蝙蝠们的对面，怀中抱着安迪，安迪的小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迷迷糊糊的。

这是蝙蝠洞的休息室。

在托尼斯塔克的对面，已经换上休闲服装的蝙蝠们挤在长沙发上，虽然毫无空隙，但气场依旧。

“地狱之门？”布鲁斯韦恩迅速抓住重点，他不易察觉的皱着眉，继续询问道，“你们查到了什么？”

据布鲁斯韦恩所知，上一次的纽约入侵并没有查到原因，仅仅只是不了了之。

“当然。”托尼斯塔克站起身，先是将怀中的安迪交给迪克格雷森抱着，他还刻意的刺激着布鲁斯韦恩，“可爱的小甜心，一会我们就去休息。”

时时刻刻都想让布鲁

斯韦恩堵心，堪称是最佳发小。

还没能清醒的安迪，凭借着直觉用两只小胳膊抱住托尼斯塔克的脖颈，还用小脑袋蹭了蹭。

这样的小动作让托尼斯塔克心满意足，他还顺势和布鲁斯韦恩炫耀着。

就在这么一瞬间，极少有过像托尼斯塔克一样亲昵举动的蝙蝠们，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小姑娘似乎相当喜欢这样的亲昵时。

所以……

像安迪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都是这样和家长相处的？蝙蝠们遇到了目前以来最为艰难的一个问题。

好在这样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托尼斯塔克已经使用人工智能系统连接了蝙蝠洞的网络，他靠在蝙蝠电脑前，将资料投屏。

“在纽约召唤地狱之门的魔法师。”托尼斯塔克放大了一处监控视频抓拍到的图片，“熟悉吗？”

他转而看着蝙蝠们，耐心的等待对方反应过来。

几乎在图片出现的瞬间，杰森陶德和提姆德雷克就皱起了眉，他们彼此对视着，说出了同一个答案，“游乐场，魔法师。”

就是之前和莱克斯卢瑟合作建立实验室，骗走孩子的那个黑魔法师。

在熊猫游乐场的时候，夜翼、红头罩、红罗宾和罗宾曾经和对方交过手，并且阻止了对方召唤魔法大熊猫的仪式。

听着这样的答案，托尼斯塔克并没有否定，他展示了另外一张图片，“这是在他住所中发现的计划图。”

一张粗糙的计划草图。

“虽然不知道这混蛋想要做些什么，但显而易见”托尼斯塔克停顿着，说出目前的推测，“下一个目标是哥谭。”

他指着草图的右下角，“蝙蝠标志。”

“我想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标志代表什么。”托尼斯塔克耸了耸肩，他几乎是明示，继续补充道，“行动时间有可能是明天。”

“我们查到了他离开纽约的时间，按照推测，将在中午抵达哥谭。”托尼斯塔克抬手看着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好。”布鲁斯韦恩点头，他起身走到蝙蝠电脑旁边，将那副魔法师留下的草图截屏，保存在蝙蝠电脑里。

“提姆，联系哥谭警局，检查从纽约到哥谭的航班。”他做着任务的布置，但同时视线也落在了草图的一处模糊地带。

那是什么？

在蝙蝠标志旁边，写着小小的被划掉的字迹，【敌/友】。

布鲁斯韦恩俯身靠近，字迹依旧模糊。

在他旁边的托尼斯塔克，倒是对此了如指掌，“在他们找到这东西的时候，字迹已经快消失了，这是最后拍下的照片。”

的确，魔法师总有些自己的手段。

即便知道明天的情势不容乐观，但夜晚的睡眠时间还是如期而至。对于托尼斯塔克的留宿，阿尔弗雷德很欢迎，还有些怀念。

距离托尼斯塔克上一次住在韦恩庄园，已经是很久之前。

但让阿尔弗雷德感受到不能理解的事情也不少，例如……

他的老爷、少爷、小姐，还有留宿的客人，全都想要住在蝙蝠洞的休息室内，并且选择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床垫和被子，来作为休息的地方。

诺大一个韦恩庄园，可大家全都挤在这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阿尔弗雷德实在是想不通。

最终也只能当作他们的感情深厚，深厚到要全都挤在一起休息。

蝙蝠洞的地板上，已经被清晰的划分为三个区域，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占据了最靠近门边的地方。

杰森陶德和达米安韦恩则靠在最里侧的墙边。

中间则是提姆德雷克和迪克格雷森，他们大约是作为缓冲区，毕竟两边的硝烟味都

很浓郁。

而安迪则坐在休息室里唯一的小床上，她坐在小床的边缘，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提姆德雷克和迪克格雷森。

漂亮的蓝色眼眸里带着些新奇，大约是因为没有过深夜还这么热闹的经历。

小姑娘从来都是独自躲在小床里，蜷缩成一小团。

刚开始的确是会害怕的，但碍于小阁楼都是房东定时熄灯，所以也只能适应环境。

“小甜心。”刚刚整理完毕的托尼斯塔克拍了拍手，脸上满是笑意，“要不要抱抱？”

他轻而易举的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

看见托尼斯塔克的动作，安迪眼睛一亮，就想要从小床的边缘滑下来。

细心的提姆德雷克眼疾手快的抱住安迪，并将她放稳在地上，“慢慢走，不着急。”

他实在是担心小姑娘因为被褥绊倒，然后再一脑袋栽倒在被褥里。

眼见着安迪摇摇晃晃的小模样，坐在提姆德雷克旁边的迪克格雷森，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起来，他握住安迪的小手手，牵着她走。

这里的场面一片和谐。

与之不同的是，正剑拔弩张的杰森陶德和达米安韦恩，他们争论的话题相当神奇。

“陶德，我要靠墙睡。”达米安韦恩义正言辞，愤愤的看着已经占据最佳位置的杰森陶德。

对此，杰森陶德只是冷哼一声，他油盐不进的怼了回去，“老子是不会挤在你和提姆德雷克中间睡的。”

他相当拒绝挤在自己兄弟们之间，尤其是提姆德雷克肯定会明里暗里的抓着他闲聊。

而闲聊的话题肯定是那些无聊到爆炸的生活问题。迪克格雷森说不定还会助推一把。

“你！”达米安韦恩微微眯起眼睛，情绪瞬间稳定下来，颇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看得杰森陶德多少有点怀疑，恶魔崽子肯定在想什么损招。

十分钟之后，在达米安韦恩的提议下，睡觉顺序按照年纪大小排列，成功的将杰森陶德坑在了迪克格雷森和提姆德雷克中间。

而他则靠在墙边，挑衅的看着黑着脸不肯说话的杰森陶德。

就在这里的气氛如火如荼的时候，安迪已经坐在了托尼斯塔克怀里，她乖巧的任由托尼斯塔克帮她整理凌乱的毛绒睡衣。

这大约是托尼斯塔克的一时兴起。

“小甜心，怎么这次还是不穿钢铁侠主题的睡衣？”托尼斯塔克一边问，一边看着旁边的布鲁斯韦恩。

小姑娘身上的黑色蝙蝠侠毛绒睡衣引起了托尼斯塔克的注意。

可他还没等到回答，就见布鲁斯韦恩将安迪抱了过去，并且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回应道，“当然是因为她不喜欢。”

“安迪。”布鲁斯韦恩伸手揉了揉安迪的小脑袋，头一次变得有些像是真正的家长，“要不要睡在我旁边？”

这可是布鲁斯韦恩特地做过攻略之后才选择的方式，像是安迪这样的年纪，往往都是大人陪伴着入睡。

他完全无视了旁边气得心火旺盛的托尼斯塔克。

“小甜心肯定愿意和我一起。”托尼斯塔克反应是前所未有的快，皮笑肉不笑的将安迪抢过来，然后背对着布鲁斯韦恩。

被抱来抱去的安迪，显然有些茫然，同时怯生生的看着两个熟悉的大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