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和手冢国光的cp叫萤光(57)

作者:问长眠

可夏若萤却很是豪迈,为表歉意,竟捏了三杯鸡尾酒就灌了下去。其中一杯还是高浓度的。

这一举动可把大家惊掉了下巴。

他们还未从夏若部长的豪爽中缓过神来,夏若萤本人却已经醉醺醺倚着沙发昏睡了过去。

开场既退场,可真有她的。

众人心中无奈,原本还想着这么久没见,多跟她聊聊天呢……

但就算这么一号重要人物下线,也依旧没有冷却他们的热情。几个从国中时期就活泼的人稍微热一下场子,氛围就起来了。

玩游戏的、打桌游的、唱歌的、跳舞的、凑桌聊八卦的……干什么的都有。

不过时间在娱乐中过得飞快,总觉还没进入状态,就又到了离别时分。

一些关系不错的女生虽然没喝酒,但在这样的氛围中,酒不醉人人自醉。紧接着再被别离的话语一渲染,就感怀地抱头哭了起来。

一眼瞧去,几乎都湿润了眼眶。

也不知是哭逝去的年少青春,还是哭成年后的心酸。

成长,也伴随着失去。或许是懵懂的纯真、也或许是昔日的赤诚与热爱。他们成为了渴望的大人,却又总在回首过往的无忧无虑。

悲伤持续了许久。

月上枝头,已至夜中。

这个时间点不好独自打车。有恋人的被另一半领回去,单身的人喝了酒就蹭车,没喝酒就当骑士负责将人安全送回。

每个人的归程算是商量好了,但大家可没拉下一开头就下线的某部长。

虽时隔多年,但想向夏若萤献殷勤的人还真不少,都纷纷抢着要送她回家。

麻丘园子喝了酒,情绪有点上头,抱着自家部长死活不放:“部长只能由我送回家!谁都不许跟我抢!”

被她追到手,相恋一年的凤长太郎倒是想帮自家女友,但到底不太合适。麻丘园子若清醒还好,偏偏她也醉了,到时候由搀着夏若萤送进屋……绝对不妥!

弥永麻衣眼神暗示他,赶紧把你女朋友拉走。

凤长太郎收到指令,温柔地哄着她,把她揽进怀中。麻丘园子不知是委屈还是难过,拽着他的衣襟哭得很伤心。

这放肆的哭声,把弥永麻衣怀里的夏若萤吵醒了。

她睁开眼,眸光清亮掠过众人,好似醒了酒。

大家立即看向她。或许是玩嗨了都有点情绪上头,此时众人的目光多少都有几分遗憾的欲言又止,似乎只要她开口说一句,大家就能接着再玩一通宵。

但,终究是令人失望了。

夏若萤目光慢慢扫了众人一圈,眸眶有点红:“我男朋友怎么没来接我?”

好吧……还醉着。

谁不知道手冢在德国当职业网球手,最近还在紧张地准备八月底的美网。

弥永麻衣心底泛酸。

这些年他们异国恋的心酸她看在眼里,手冢总是很忙,也很少回国,大多时候都是她去德国找他。

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却闷闷不乐,因为她舍不得离开他。可每回问她为什么不在德国多玩几日,她又总说,玩得不开心,不习惯。

两人电话打得很勤,也相互都很清楚对方的生活,但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手冢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的胃病又犯了。

她还摔伤了腿住过医院,但怕他知道了担心,就连家人都没有告诉。

她刚读大学那一年,被一个变态跟踪狂尾随,吓得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她兴致冲冲出门旅游,可刚到旅游点便又买了返程的机票。因为展眼望去,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还有许多、许多……

她看似还喜欢凑热闹,可笑意却很难再映入眼底。年少时最不甘寂寞的人,却在长大之后,渐渐地学会了忍受孤独。

她从未抱怨过,也积极地把每一个手冢不在身边的日子活得高高兴兴。然而,只有在遇到特别难过的事,才会崩溃地大骂一句:‘有男朋友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丧偶呢!’

但等到手冢一通电话打来,她又像没事人一样,跟他撒娇,跟他开开心心地说每天的琐碎日常。

也不知这一日一日的,何时是个头。

弥永麻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夏若萤摇头,身子懒懒地往沙发上倒:“不要,他待会就来接我了。”

弥永麻衣心中叹息,送走昔日的社员后,便坐在一旁陪着她。

夏若萤睁着眼睛看着门,人来来往往。

社员离开时都与她打招呼,她也会微笑着告别。那活泼的模样,完全看不出醉态,可她却依然固执地要等着一个人来接她。

人越走越少,喧闹的氛围逐渐清冷。一束幽光从顶端打落,衬得眼巴巴等候的她愈发孤寂。

酒吧,最后只余下了夏若萤与弥永麻衣。

弥永麻衣说:“我送你回家。”

夏若萤缓缓抬眼,愣愣地望着她,似乎抗拒,又似乎在挣扎。

弥永麻衣喉间酸涩,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在德国。”

夏若萤怔了怔,眸中渐渐蕴起了水光。

良久,她抹掉眼泪:“又麻烦你了。”

回程的路上,夏若萤一直沉默,街边的路灯映入眼帘,却折射不出年少时的璀璨星光。

到了公寓楼下,夏若萤笑着对弥永麻衣挥手。

弥永麻衣担心她,想送她上楼。

夏若萤说不用,她现在酒醒了,让她赶紧回去陪男朋友。

每次参加聚会,弥永麻衣从不让男友去接她。因为一旦她男朋友也来了,夏若就会显得更可怜。

弥永麻衣坚持要送她上去,但深夜未归,男友的电话恰时打来。

夏若萤十分识趣,立马三步两跳地跑了进去。

看着她稳稳的步伐,弥永麻衣默默改口,对电话那头柔声道:“我刚把她送回家,现在回来了。”

*

夏若萤翻遍了包包,都没找出钥匙。

不应该没有,她决定再翻一次。

可一次,没有。两次,依然没有。

夜晚的风穿堂而过,明明清凉,却蓦地点燃了她心底的火。而在酒精余韵的加持中,怒火无所顾忌地盛开。

她烦躁极了,包包里的东西被她翻来覆去,撞出了清脆的响声。

好吵!

她气急了,又猛地将手上一堆没用的东西往地上摔。

一瞬间,叮叮当当又霹雳乓啷,精巧的随身之物散开一地。

混乱又狼狈。

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而一个圆圆的金属之物还在滚动,在长廊里从一头泠泠回响到了另一边。

借着楼道灯光的折射,她依稀辨认出了那是什么。

那是他十六岁那年参加比赛,拿到的第一个冠军奖牌。奖牌送给了她,她又把绳带剪断随身携带,为的是随手拿出来给别人炫耀。炫耀她男朋友是冠军,还说他未来一定会是世界冠军。

是啊。

他是世界冠军。

此时又怎会在身边陪她,又怎么在她酒醉外出时接她回家。

夏若萤情绪起伏极大,忽然从极致的怒跌倒了极致的悲。

她抱膝坐在地上,倚着进不去的门,泪水控不住地流。

就算成为了世界冠军又有什么用呢……

他又不会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迎她进门,也不会在她需要的任何时刻陪在身侧。

就连难过都要掂量着程度,以免被他担心,以免被家人担心。

她小时候,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哪有这么多顾虑憋屈。

这样的恋爱,谈得烦透了!

烦透了!

她双手捂脸,哭声难抑。本想放肆,可一想到若吵醒了邻居,她还要跟他们道歉……她竭尽全力地忍下,深呼吸,深呼吸……

她慢慢昂起头,将泪水憋会眼眶,呆呆地望着楼道外的天空。

没关系的。

咬咬牙,还是能坚持的。

“咔嚓——!”

楼道那头的门开了,斜出了一道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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