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番外(36)
这个推测正确。
一号死者年轻日耳曼男性与二号死者小城孤儿报童,全都放在了耶稣大教堂的停尸间。
教堂内,除了守门人之外,几位神父都不在。
珀尔询问后得知,午后的露天集市事发现场,一号死者突然发狂跳舞时,距离他最近的一对商贩老年夫妻与三名游客因惊吓昏迷。
神父们先去给五人驱邪,随后还要走遍小城,查访是不是还存在其他受害者。
教堂地下室。
打开停尸间的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吹得两具尸体上的白布抖了一抖。
珀尔提着煤气灯入内,还加点了一排蜡烛。
没有电灯的日子,一旦夜幕降临,整个地球仿佛都不够明亮。
昏暗光照下,两具尸体的狰狞表情简直一模一样。都是牙关紧闭、鼻孔长大、两耳竖直,而死不瞑目。
四肢与其说是扭曲,不如说是怪异的僵直。像是突然被死咒攻击,跳舞跳到一半僵直手脚倒在地上。
这不是被恶魔诅咒,而是表明死者生前严重全身痉挛。
游客与报童,前后相差三小时痉挛发作死亡,死前都跳过诡异舞蹈,是什么导致他们的病症相似?
珀尔把两个死者的全身搜查一遍,报童的指甲缝中发现些许白色粉末与面包屑,而游客的外套袖口也有白色粉末。
“叩叩!”
停尸间敲门声响。
安托尼治安队长推门而入,“我把搞解剖的人给找来了。西蒙斯医生现在就能动手。”
“不,我不是被请来的,是被绑架来的。”
西蒙斯医生板着一张脸极不情愿地踏进停尸间,当看到两具尸体狰狞诡异的样子,下意识退后一步侧开了脸。
他深吸一口气,转而又故作镇定看向珀尔。
“您就是兰茨先生吧?久仰大名,很荣幸见到您。我就直接问了,假如我解剖了尸体,下一次真能出现在您的第二本书中吗?”
珀尔:她什么时候做出过这种承诺?
立刻瞥了一眼治安队长安托尼,就见他心虚地移开目光。
“队长,您代替我许诺了什么?”
珀尔确定安托尼是骗了一个人充当临时法医。
治安队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梗着脖子说:“医院里没人自愿前来解剖被舞蹈瘟疫传染的尸体。
只有西蒙斯医生在听说你的大名后,愿意来走一趟,只要你将来在书里提一笔他的英勇举动。”
在小城逃亡潮开启之际,还敢来疑似诅咒传染源的尸体上动刀子,确实也能称呼一句英勇了。
珀尔却不喜安托尼的慷他人之慨,两人更没熟悉到能代做决定的地步。
当场,她严肃指出:“西蒙斯医生的英勇是能被记录在故事里,但我也会如实记录队长您的越俎代庖行为。”
安托尼立刻脸黑,有些恼羞成怒。
但眼角余光瞥见了让治安所头疼的两具尸体,这个案子让小城陷入混乱。
为了破案,他又不敢发作了。
当务之急,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阻止舞蹈瘟疫蔓延,最重要的是找到跳舞致死的真相。
“我、我、我道歉。”
安托尼不太习惯示弱,但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做错了。
“对不起,不该假借你的名义去拐骗西蒙斯医生来搞解剖。”
珀尔深深看了安托尼一眼,并没有轻言原谅。“记着,你欠我一回。”
安托尼面色一苦,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个治安队长做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自己挖坑,自己往里面跳,撒一把土又把自己给埋了。
停尸间内,西蒙斯医生没有开口,生怕一不小心被两人的冲突波及。
等到短暂的珀尔单方面语言压制结束,他发现刚刚气氛紧张的两个人竟然都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你们居然把我一个人留下?”
西蒙斯医生立刻叫到,“不行,我面前是两具尸体,少说也要留一个人陪我。万一遇上尸变,还能一对一对抵抗。”
珀尔无奈停下脚步。
这位临时法医的胆子之小,她还真没法放心让对方单独验尸。不担心尸变,而怕漏掉了线索。
另一边,治安员欧文继续查询死者一号的来历,继续一家家走访旅店。天黑后终于在靠近海边,确定了死者生前投宿的地点。
旅店老板尚且不知他的租客引发了小城的混乱,以为对方是去鲍尔庄园拜访鲍尔夫人了。
治安员欧文有点意外,“你说那位旅客卢卡?巴顿,与让娜?鲍尔夫人认识?你了解多少具体情况?”
旅店老板翻出租房记录,“一周前,那个德意志人来租房,打听了鲍尔庄园位置。我多问了两句,他说慕名找鲍尔夫人请教贝壳学相关的话题。
租金支付到明天,他就要退房离开。还和我打听了去意大利佛罗伦萨的航线,好像是要参加什么拍卖会,有卖贝壳的那一种。”
此时此刻,神父们正在一对老商贩夫妇驱魔。
这对老夫妇下午正面目击了死者一号的疯狂跳舞全过程,匆忙逃跑时昏倒在了半途。期间偶有清醒。但被送回家后很快发起了高烧,持续昏睡着。
神父们手持《圣经》正在诵读。
忽然,老商贩夫妇双眼紧闭的眼皮下,眼球疯狂转动。
一前一后,居然开口念出一串发音相同的词。“ka—par—da,ka—par—da,ka—par—da。”
烛火随之一跳,灭了。
这个意味不明的词语,如同魔鬼的诅咒久久回旋在昏暗的房间内。?
第20章 听,海笑的声音
夜间七点, 商贩老夫妇屋内三支蜡烛突然无风熄灭。
仅剩一根蜡烛,火苗颤颤巍巍,似乎就要力有不逮屈服于某种可怖力量。
紧闭玻璃窗, 花楸树枝被牢牢绑在窗户把手上。厚重木门, 槲寄生树枝被紧紧贴在门背后。
花楸与槲寄生都有着消除邪恶力量,迎来美好生活的寓意。不知是不是错觉, 总觉得这些树枝枯败的速度奇快。
昏迷老唐纳斯夫妇闭着眼睛, 诡异而突兀地说起梦话,宛如魔鬼咒语的“ka—par—da—”。
神父们的圣经诵读声不由一顿,在昏暗房内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颤与不解。
这是从未听过的语言,迅速回忆读过的神学典籍,哪怕是《所罗门之钥》中也没听闻类似咒语。
愣神仅仅一瞬。
三位神父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却将《圣经》握得更紧了。
很快又继续诵读《圣经》, 速度比之前更快、声音更加洪亮。
其中一人取出玻璃瓶, 将一些圣水洒于昏迷的老夫妻面部,企图驱赶走正在重伤他们灵魂的古怪存在。
圣水这样一洒, 直接把人给洒醒了。
“啊!”, “啊——”
异口同声的惊呼, 老唐纳斯夫妇犹如从地狱边缘被猛地唤醒回到人间。
惊魂未定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又带迷茫地看向床头的罗宾等三位神父。
老夫妇俩有些迷迷糊糊的印象,刚刚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神父们来了, 大概是女佣开的门。
“你们怎么样?”
罗宾神父见老夫妇两人清醒,也就问起了那句古怪的梦话。
“刚刚, 你们说梦话了, 还记得吗?”
人与人的梦境并不相通。
诡异的是, 一同昏迷的老唐纳斯夫妇, 居然说出了相同的梦话。
此问一出,这对商贩老夫妻立刻变了脸色。
老唐纳斯惊叫:“不,那不是梦!我看到了恶魔在面前念咒,它要把我带去地狱。”
老唐纳斯太太:“对!是恶魔,它在跳舞,就和早上那个日耳曼男人跳得动作很相似。双腿一直古怪地半蹲着,手臂扭动起来像是蛇。然后开始念「kaparda」。”
“是诅咒。”
老唐纳斯断言,“那句kaparda,下午那个日耳曼人在临死倒地前就念过!一定是因为我们与他距离太近,听到了这句话就被恶魔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