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哥哥会武不服就打+番外(55)
忠顺王那里,虽只让他先反省,可圣上到底也没说那些罪名到底如何?大理寺跟刑部口风也紧,到底有没有在搜集证据,一时间世家中,众说纷谈,都有些慌然。
贾母也知这样的时候,也不必再去求太妃了,甚至,还得先着人去林宥那里赔礼,以防他在这个当口撕破脸去。
这样的差事本来是贾琏的,可偏偏贾琏转了性子,日日去户部当差,做的还有滋有味。
贾母只得让贾政再安排旁人,也只有宁国公府贾蓉了。
可贾蓉推推拖拖,很是不愿意。
开玩笑,让他自己去面对一屋子杀神?
上次回来两天都吃不下饭呢!
不去!不去!
而旁支子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无法,只得逼着贾琏请了一日的假。
“你不过是个微末小官,请一天假有什么打紧的?”
“宝玉如今起不来,就是起来了,他那点胆子,去了怕也是要吓坏,老太太这个岁数,晕了一场,又担心的很,你把这事去办妥了,老太太也能好些不是?”
贾政如是说道。
贾琏拱手应了,心里却是在骂。
宝玉做了祸事,老太太心疼,就得我去顶缸,赔礼道歉,做小伏低都是得我?
宝玉会吓坏,我就是个活该的?
也不说他到底错哪里了,我去了怎么说?
贾琏回房去,凤姐正伺候完老太太回来,见了他问道:
“我的爷,可要传膳?”
“你自己用吧。”
贾琏脸阴沉着去了小书房。
凤姐不明所以,跟平儿嘀咕:“这是办差不利?吃了气了?又回来拿咱们撒气?要我说,那芝麻绿豆的官不做也罢的。”
贾琏听到了,出来冷笑:“芝麻绿豆大?你自己呢?也不知是在给谁当着家呢?一点子权的就撑了你的眼了!”
凤姐被他这么一说,很是愣了一会子。
“呦!这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官老爷了?跑我们跟前拿架子来了?我苦心苦力的竟赚不得你半点好的?既如此,咱们老太太那里分辩去!这家我不管了就是!”
“老太太?如今有功夫管你么?”
贾琏冷哼一声,又回了书房。
凤姐火气被挑了起来,正要跟过去说个分明,被平儿拉住:
“我的奶奶,您消消气,咱先屋里去。”
凤姐哪里肯依,边哭边喊:
“你听听!他竟这么作践我的!”
平儿硬拉着,又小声哄着,好歹把她弄进了屋子里。
“我的奶奶,二爷如今当差了,也不出去胡天海地了,您前几日不是心里还欢喜么?怎么这会子就非要拿话臊他?”
“二爷上进,也是为您挣诰命呢!”
旁人不知,平儿是看出来的,凤姐一直要强,若说对诰命夫人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而正五品官员的嫡妻就可以封诰命,称宜人。
王夫人便是。
“呸,他还没那个能耐呢!就这么猖狂了!来日我也不指望他的!我们王家正一品的门第,我都还未张狂呢!”
“奶奶,您快先喝口茶,顺顺气,二爷怕也不是跟您置气的意思,我听婆子说,宝玉的祸事,需得咱们二爷去赔礼呢!”
“今儿二爷这样晚回来,怕是在前头被老爷拦住了,安排了这事吧,不然二爷几时同您大声?也是您臊了他几句,他才恼了的。”
凤姐喝了茶,也冷静了点,拿帕子擦着眼角,口气也软和了一点:
“我原也不指望他如何出息,只别出去胡三胡四就好,他嘲讽我管家,我为了谁?还不是他跟大姐?今儿跟我要点银子打点,明儿又要出去应酬喝酒,眼下还要备年礼去,哪个给他操心?”
平儿服侍她净面净手,又吩咐去传膳食上来。
方回来道:“奶奶管家也不是一天两日了,二爷哪里说过的?这次奶奶在气头上,等缓和缓和,同二爷吃个酒,问一问,可是话里有什么话不曾?”
她这么一说,凤姐也不禁回想,贾琏今儿说:也不知是当的谁的家?
好端端的,他怎会说这样的胡话?
可让自己现在拉下面子去问,也是不能的,只待过几日再说罢。
如今贾母同王夫人皆一心在宝玉身上,凤姐许多事情更是不必请示,便可做主了,因而越发的忙碌起来。
那话便搁置了,她没再问,贾琏也不曾再说。
倒是平儿,难免多思多想了几回,心里隐隐有些想法。
可她知道,凤姐这样的人,是说不得的,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一晃腊月二十二这日,贾琏下了值,打发小厮回来说与人喝酒应酬。
凤姐虽不悦,却也不敢拦的,只让人看着,仔细喝多了着凉,又让家里马车去太白楼候着。
她自己则也忙着明日小年的事,晚膳后来旺家的还来回事。
本以为贾琏又得至亥时三刻才能回,见她乏了,平儿劝她先歇着,等二爷回来,再起来也可。
凤姐应了,洗漱后歇下,平儿打发了两个小丫鬟在炕那里候着,自己也去歇了歇。
谁知贾琏不到亥时便回来了,怒气冲冲,铁青的脸,唬的两个小丫头忍不住惊呼起来。
何曾见过一向风流文弱的二爷这个样子?
像是要吃人似的。
贾琏顾不得两个小丫鬟,直奔床榻而去。
凤姐睡的沉,还未惊醒,那边平儿却醒了,匆匆更衣过来。
还未进门,就听凤姐一声大哭:
“你竟打我!我跟你拼了!”
然后是贾琏怒气冲天的道:
“我打你!打死你犹不够的!你个无法无天的东西!作下那等事儿来!你这是想要我的命!想要整个府的命!”
平儿听了,只觉ᴶˢᴳ胸口一口气堵住,却也顾不得了,赶紧进去拼命护住凤姐。
贾琏也不管她,一并胡乱打了几下,犹不解恨,竟转身去了书房。
拿了墙上挂着的佩剑,抽出来,往屋里来了。
院子里的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瘫软的也有,跪地的也有,有个机灵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二奶奶,快走!”
平儿听到了,心里又是一突,赶紧扶凤姐起来,想先带她别处去。
只见贾琏杀气腾腾的举着剑进来了,嘴里道:
“既然都不打算过了的,那就一并死了算了!”
凤姐素来不怎么怕他,见他这样,又是恨又是恼,竟站起来,要扑过来撕扯。
平儿赶紧拦住,又喊外面的来拦着贾琏,一屋子的人,挤挤攘攘,倒是让贾琏靠近不得了。
“二爷喊打喊杀的,可也要说个明白才好,奶奶纵有千般不是,也该有一样好的罢!难道当不得爷坐下来说道说道!”
平儿拦在中间,又怕贾琏动手打,又怕凤姐再撒泼让这事没法收场,只得大声劝道。
贾琏听这话,刚要骂,又想到了什么,到底没再说。
扔了剑去,让她们都下去,只留平儿。
平儿知是这得说道说道了,便让她们走去远些,自己也不收拾,只给凤姐擦了脸。
又倒了茶水来,给两人斟上。
自己也不坐,在凤姐那边站着。
贾琏灌了两杯茶水,稍稍解了所剩无几的酒气。
“长安府一个守备要来京城状告我,你可知是何事情?”
凤姐眉毛一挑,心已然砰砰直跳,面上却还遮掩:
“我如何知道那么远的事去!”
“你不知道?那我问你,京里有人放三滚三的利子,你可知?”
凤姐几乎撑不住脸色了,却仍说不知。
“既然不知,那来日官府里查问,我便实话实说了。你要知道咱家今时不同往日,忠顺王爷都闭府思过了,旁的小鱼小虾有个什么不好,圣上可没什么旧情可念的。”
凤姐本想着王家叔父升了官,荣国公府犹在,宫里还有贤德妃,自己便是做了这些,又有哪个官府敢来追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