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蝙蝠侠, 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大名鼎鼎的蝙蝠侠，哥谭执法者, 你做的真棒！”

小丑指向被倒挂在楼外的米迦勒，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绳索昭示着米迦勒的存在，道：“蝙蝠侠从来不杀人，你为了坚持你的信条, 对向你开枪的人偶也只是让他失去攻击的能力。我该说你太善良呢，还是该说你太天真呢？小蝙蝠？”

“你明明可以杀了他，”小丑的眼睛从蝙蝠侠手里的武器，转向了米迦勒刚刚被蝙蝠侠打落在地的枪支, “或者就现在, 你只要将你手里的蝙蝠镖换成落在你脚边的枪, 没有任何掩护的我就会死在这里。”

小丑十分无奈地摆摆手：“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真是令人苦恼呢~”

“法律会制裁你们, 你们会在阿卡姆中赎罪。”

蝙蝠侠对于小丑激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向着小丑攻过去。

速度极快, 小丑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就受到了蝙蝠侠重重的一击，随之而来的就是蝙蝠侠试图控制他行动的一击，带着狠厉的夜风，攻向了他拿着匕首的手臂。

小丑灵活地将匕首转移到另一只手中，刀刃翻转，向着蝙蝠侠的颈部划去。

战衣受损，无法防御这一击，蝙蝠侠不得不后撤一步，躲过小丑的攻击。

蝙蝠侠的后退显然给了小丑机会，他面上露出了得逞的微笑，往一旁闪身，眼看着就要从蝙蝠侠的面前逃离。

绝对不能让小丑逃走！

蝙蝠侠手中的蝙蝠镖连出，加上带有麻醉效果的麻醉针，全部的攻击齐上，就算是小丑躲避的能力再怎么高超，还是不小心中了麻醉针。

大腿上的麻醉针让他动作迟缓，不得不靠在了栏杆上才能保持站着的姿势。

“哇哦！你赢了！”小丑满不在乎地将刺进他肉里的麻醉针抽出，带着血迹的针管掉在地上，“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蝙蝠侠一震。

因为他也发现了，小丑刚刚的目标不是逃跑，而是被倒挂在那里的米迦勒！

现在小丑已经将手放在了支撑着米迦勒让他不至于从高楼坠落，又阻碍了米迦勒的行动的绳索上。

蝙蝠侠迅速奔跑上前，想要阻止小丑的行为。

“我的人偶，是我最好的帮手，他会帮助我做很多事，某些时候，即使是普通人难以达成的事情，人偶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小丑的语速极快，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芒，“我实在是太爱他了！”

“多谢你的帮助！让我能够做这件事！蝙蝠侠！”

随着小丑的话，束缚着米迦勒的绳索，被小丑毫不犹豫地切断。

“米迦勒！”

蝙蝠侠飞身赶到的时候，只能抓住已经断开的绳索。

但是米迦勒坠落的速度太快了，绳索无声地从蝙蝠侠的手中滑落。蝙蝠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米迦勒的生命从他的手中流逝。

这一切都在米迦勒和小丑的计划之中。

他们要让那个坚守不杀人的信条的蝙蝠侠，亲眼看到米迦勒，因为他那可笑的坚持底线的原则，而死在他面前。

在坠落之前，米迦勒就将自己的所有数据暂时切断，全部存储在他的系统里，将身体的机能全部调整成了普通人类的程度，同时将所有生命体征切断，造成死亡的外象。

十几层的高楼，米迦勒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随着地心引力的吸引，无声地坠落。

有的楼层还有突出的一些建筑构造，米迦勒坠落的同时，身体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冲击。

在托尼发现坠落的米迦勒的时候，便立刻将自己的战甲驱动到最高速度去救米迦勒。

但是，托尼最后只在距离地面有三四层的距离处，接到了浑身是青紫的撞击伤痕，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米迦勒。

托尼不可置信地抱着米迦勒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钢铁战甲解开，托尼伸出颤抖的手出去触碰米迦勒的脸，他能感觉到米迦勒身上的温度正在消逝。

米迦勒·伊万死了？

等等，托尼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混乱，如果他怀里的人是他的机器人米迦勒，那么他就不可能死去……

但是如果这个人不是米迦勒，只是米迦勒·伊万，可是这个可能连他都有点不相信。

因为米迦勒已经消失很久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米迦勒的消息，只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米迦勒·伊万，他长着和米迦勒一样的脸，有着和米迦勒一模一样的外貌。

可是……现在这个米迦勒也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他的面前。

托尼一瞬间有点怔愣。

他一方面不想相信这就是米迦勒，一方面又在绝望地想要相信这就是米迦勒，因为除了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所有米迦勒的消息都已经全部断了。

他的米迦勒，或许已经因为当初九头蛇的飞机爆炸，消失在了爆炸中。现在他只不过是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想要用米迦勒·伊万来蒙蔽自己。

但是，现在米迦勒·伊万也死在了他的面前。

托尼抱着已经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米迦勒，怔愣在了原地。

将米迦勒的绳索截断的小丑，麻醉针的药效几乎快要蔓延到他的全身，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小丑疯狂地笑了：“蝙蝠侠！你是杀人凶手！他是你害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哥谭的夜里绵延，令人毛骨悚然。

——

小丑事件中被绑架的无辜受害者米迦勒·伊万，他的尸体经过法医鉴定，死于高空坠落。

小丑被蝙蝠侠再次抓捕关押回了阿卡姆疯人院，因为小丑的多次逃窜，阿卡姆的安全系数又上升了一档，上一次小丑是在被关了半年之后逃出来的。

混迹在哥谭的某些人士，认为这次小丑至少要被关上半年以上。

没有了小丑这个经常在哥谭兴风作浪的变态，某些自身能力较低的反派们便很是消停了一阵子，以前小丑在的时候能够很好地拉住蝙蝠侠的仇恨，他们能够在蝙蝠侠的追捕中苟延残喘。

现在小丑被抓了，他们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万一和小丑成了室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小丑这件事其中受益最大的就要数企鹅人了。

因为最近几天临近哥谭市长选举，和企鹅人支持的属于他这一派的参选人，最大的对手就是一直在暗中和他们博弈的哈维·登特。

在选举期间发生了小丑绑架并且受害者还因此死亡这个事件，成为了当下哥谭市最大的社会事件，哈维·登特为了笼络人心，争取选票，利用米迦勒的死，将米迦勒的死全部怪罪于蝙蝠侠干涉警局办案上，与蝙蝠侠展开了舆论战争，要将蝙蝠侠驱逐出哥谭市。

但是蝙蝠侠没有对哈维的宣战有所回应，仍旧是默默无闻地继续保护着哥谭。

又因为小丑的消失，哥谭的治安状况一度良好，民众现在对蝙蝠侠一边仍旧有所畏惧，一边是持着感谢的心。

而哈维·登特的宣战，一下子成了笑话。

米迦勒真的死了吗？

米迦勒知道自己没有死，但是要他醒过来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在米迦勒与小丑谋划这件事的时候，为了米迦勒的死不会被揭穿，他们做了约定，只有米迦勒认定的主人小丑的指纹触摸到米迦勒的身体的时候，米迦勒才会从待机中醒来。

但是现在小丑被关押到了阿卡姆，米迦勒作为受害者，遗体已经葬在了哥谭市的公墓中。

于是，米迦勒作为引起哥谭最大恐怖案件的主角之一，因为他的“死亡”，最后留下的记录也只有在哥谭近几天的几份时事报纸上。

虽然人们已经淡忘了米迦勒的存在，但是有的人没有。

比如，在在纽约的复仇者们，以及哥谭的布鲁斯·韦恩。

韦恩集团作为米迦勒所在的公司，虽然米迦勒的死布鲁斯是全然经历了的，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他还是难以接受那个看起来迷迷糊糊，任劳任怨的米迦勒·伊万，竟然是人偶的这件事。